啊……
面對這樣的汪達,李時雨的心總是非常無力︰“你應該慶幸我是個男的。”
“為什麼?”
“你對女性這樣做會構成騷擾,會給人家造成的心理陰影。”
李時雨整理衣領,重新扣好紐扣。
面對李時雨的指責,汪達意外的一臉坦然︰“我知道啊。時雨。”
“你知道什麼?”
汪達的神色格外嚴肅︰“我知道這個行為對異性來說很不好,我不會對其他人這麼做。你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之間用這種方式互相關心對方的身體狀況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嗎?
被汪達這麼一說,還有對上他那理所應當的態度,李時雨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
明明之前的牽手、捧臉、互訴心腸、一起睡覺、送懷表時都沒有這麼奇怪過。
算了。
李時雨強迫自己學會釋然。
就當是自己真的太敏感了吧,汪達一向這樣,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李時雨還是多嘴一句︰“朋友之間的關心可不會在對方醒來的第一時間去扒衣服啊。汪達,長點心吧。還好你遇到的是我,我才會遷就你。難道麋鹿的肩膀治療完成後,你也會第一時間去扒開他的衣領看恢復情況嗎。”
關于這個問題,原本汪達只要回一句“是啊”,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結束。
但李時雨遲遲沒有得到汪達回應,已經爬到拼接床邊緣的李時雨驚恐地回望汪達。
他看見汪達在認真思考。
這是需要思考的問題嗎,汪達?
不是你剛才說朋友之間互相關心很正常的嗎!
接著,汪達抬頭。
他眼楮瞪大,看上去並不相信自己深思後的結果,他回答李時雨︰“壞了,時雨!我發現能讓我這麼做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
啊!?
此刻李時雨的心情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閉嘴吧,汪達!
你這樣還不如不回答!
李時雨內心瘋狂吶喊著,面上卻表現出對汪達的無語。
沒人知道他因為什麼在吶喊。
並非汪達的笨拙,也並非自己的敏感。
“汪達。”
李時雨原本想跳下床去和大家一起做晚飯,卻因為汪達的這個問題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你告訴我,汪達。上一秒你還在說這是朋友之間互相關心的行為,但下一秒你又說你只會對我一個人做這種沖動的不知禮數的行為。”
那麼……
李時雨稍微耗費了一點時間糾結措辭,為了能讓汪達也能听懂,他決定不說那些生僻的詞匯,換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問他。
“那我們的關系僅僅是朋友嗎?還是說你沒有將麋鹿他們當成朋友。”
“啊……”
汪達語塞。
李時雨的問題太犀利,汪達無法招架。
在剛才汪達確實仔細思考一輪,發現哪怕是關系很好的麋鹿,他也無法對他做那種無禮的行為去檢查對方的身體情況。
而且他有感覺到李時雨一開始明顯就生氣了,那麼自己的做法一定讓李時雨感到厭惡了吧。
李時雨討厭自己。
汪達慚愧地埋頭,抿嘴反思。
算了。李時雨想。反正他也沒指望汪達能給這個問題一個明確的答案。
從邀請自己一起出來冒險那天,他就已經對任何突如其來的意外免疫了。
為了讓汪達不要多想,李時雨拍拍汪達的肩膀︰“不怪你,汪達,是我太敏感。你就忘了剛才我問的那個問題吧,反正你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今後注意一點,我實在不喜歡剛才你的行為,下次不要這樣做了。”
與此同時,汪達有想到之前在“商販”那里學習的一個新詞匯。
“時雨,我要回答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就是你問我們的關系怎樣。”
汪達的語氣格外認真,仿佛他要說一句非常鄭重的承諾。
李時雨好奇但蹙眉︰“那麼你認為。”
“我想我們的關系是摯友。”
他沒有開玩笑。
“摯友?”
李時雨苦笑。
“對,摯友!我覺得摯友的關系比好朋友更進一步吧。因為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對我生氣,所以我才會對你有些亂來,與之對應的就是我不會對你的任何行為感到任何不滿,你也可以對我這麼做。”
“我們倆無條件信任對方,知根知底。”
最後,汪達燦爛地笑起來。
“所以,我們倆是摯友。時雨。”
摯友是一個人面對世界的底氣。
李時雨想。汪達這咬文嚼字的習慣到底是從誰身上學來的啊,按照以往他肯定會說“在我看來朋友和摯友是沒有區別的吧”。
不過,這真是汪達能說出的話呢。
好吧。
李時雨嘆一口氣。
原諒他了。
隨後他和汪達跳下床。
李時雨感覺左小腿的瘙癢程度比右小腿和左肩更明顯。放在平時正常的傷筋動骨也會休息很長時間才會恢復,如果短時間治療完成的副作用僅僅是新肉生長的刺癢感,無論是誰都能接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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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之力的治療和魔力的治療不一樣,淨化之力是完全沒有副作用的針對性治療,用魔力進行治療更像是加速自愈恢復的過程。
內力和它們都不一樣,不能實際進行對癥下藥的治療,它能做的更像是“調理”。
就像東西方治療方式的區別︰西方世界更多依靠神聖祭壇教會的修士用淨化之力進行治療,這往往需要高額的治療費用;東方更多依靠中藥、推拿、食療等多種方式慢慢對患者進行長時間的調理治療,時間跨度長但費用絕對不算是漫天要價。
理清這個思路的李時雨感覺這個世界真是新奇。
世界上光是治療方法都有五花八門的門路。
見到李時雨行動自如地走到篝火旁,翻閱古籍的二十四和麋鹿都驚住了,尤其是麋鹿。
麋鹿將書倒扣在原位,站起身走到李時雨身邊關切地詢問︰“沒事吧?”
圍著李時雨轉一圈,最後在他身前點頭。
“沒事的,麋鹿。”李時雨拍拍自己左肩,意指隨便踫,“伽普瑞卡的治療很管用,已經完全恢復了。”
麋鹿聳聳鼻子,沒有再聞到來自左肩的血腥味。
“沒事就好。”
麋鹿長舒一口氣。
剛才回來時,听楊天宇說昨天李時雨在調查過程中受了重傷,在伽普瑞卡喝魔力回復藥劑緊急補充魔力到汪達他們回來前這段時間內,都是麋鹿看守李時雨的狀態。
因為他擔心很李時雨這次的傷勢會帶動半年前的傷,他的動物直覺能夠很快察覺睡夢中的李時雨是否會因為感覺自己身上的傷而帶來痛苦。
不過好在,李時雨睡得很安穩。
新傷沒有引發舊傷。
在汪達和伽普瑞卡接手後,麋鹿才下床繼續和二十四查閱古籍資料。
伽普瑞卡的黑暗魔法能治療,真不是說說而已,和上次布瑞德使用淨化之力一樣。要說唯一的相同點大概是給李時雨治療的都是魔族的人吧。
挺稀奇。
戈拉克和汪達他們一起回來後,安德烈和黑紹大首他們的被監視任務就已經結束,他們與戈拉克一起返回另一個帳篷去了。
所以現在篝火邊只坐著二十四和麋鹿,剩下四人都在準備晚飯。
汪達被季阿娜明令陪在李時雨身邊,不準摻和他們做飯的隊伍中,汪達能做的只有陪在李時雨身邊,一起坐在篝火旁听另外兩人翻書的聲音。
“汪達,我要問你一件事。”李時雨想到自己失憶的事情,詢問和自己一起行動的汪達,“在進入山洞後,你有沒有看到我身上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汪達偏頭思索一會兒,搖頭︰“沒有,時雨。一開始都還好好的,直到你昏迷倒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在我看來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與楊天宇的回答如出一轍。
李時雨再次確認︰“你確定當時的我很正常,對吧。和平時的我沒有區別。”
“嗯。”
汪達對李時雨這個問題感到疑惑︰“時雨你問這個干嘛?”
他能感覺到李時雨像是在確認什麼東西。
“之後等他們過來我再一起告訴你們吧。你先不要著急,汪達。”李時雨讓汪達稍安勿躁。
另外四人很快處理好食材端著鍋回來了。
在瑞文西斯發現李時雨背影坐在這里的那刻,她就迫不及待地奔跑過來,伸頭從前方看向李時雨,紅色的眼楮里迸發的全是驚喜︰“哇!李時雨,你真醒過來了啊!”
“是的,瑞文西斯,我醒過來了。謝謝你,你的魔法救了我一命。”
李時雨說的是那個怪物一開始是想咬他的脖頸。
瑞文西斯笑道︰“幸好我很固執。”
如果瑞文西斯不固執,李時雨的頸動脈就會被撕裂。
季阿娜把鍋架在鐵架上後,將濕漉漉的雙手在衣服上擦干,接著伸手輕輕捏了捏李時雨的左肩︰“痛嗎?”
李時雨搖頭︰“不痛。”
季阿娜微笑︰“伽普瑞卡的治療魔法真厲害。你這個地方的紅腫消下去不少,昨天被咬後傷口那一圈都在發炎,是被感染了。”
听到對于自己的夸贊,伽普瑞卡不好意思地笑笑。
自己的傷口竟然還被感染了嗎。
李時雨掀開自己的左肩,那里什麼都沒有,被咬的傷口上新長出的肉相較于周圍的皮膚有些蒼白,能看出撕咬的齒痕。
“已經完全治好了。”
李時雨回復眾人讓他們安心。
“治好了就好。”季阿娜坐回自己的位置。
黑紹和大首不在,瑞文西斯坐回自己的原位置,即季阿娜右手的位置,季阿娜的位置還是和原來一樣在汪達的右手邊。
在眾人張羅做飯時,李時雨很自然將自己失憶一事告訴給其他人。
楊天宇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他坐在原地一言不發。
而其他人對李時雨失憶一事感到詫異。
季阿娜一邊攪拌鍋里的食材,一邊疑惑︰“所以李時雨,你是在進入山洞後一直到醒過來這段時間里,所有的記憶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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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沒有。即使我拼命去回想也什麼都記不起來。”
“真離奇。”季阿娜感慨。
瑞文西斯提出自己的疑慮︰“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呢,李時雨,難道你真的摔一跤磕到腦袋導致記憶消失了?明明當時我看到你走進山洞的短時間內還好好的。”
楊天宇︰“我認為是遺跡的影響太大讓他丟失了記憶。”
“誒!”瑞文西斯扭頭,“這也是一個可能性!”
李時雨摸摸腦袋,還是只有那條長疤。
“或許吧。”李時雨嘆息。
“等等。不對。”
季阿娜的發言突然打斷眾人想要繼續深思李時雨究竟是因為什麼失憶的原因。
“你怎麼了,季阿娜?”瑞文西斯問,“什麼不對,你覺得我們說的造成李時雨失憶的原因不對嗎。”
“並不是,瑞文西斯。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季阿娜左手托住臉頰,食指輕敲著︰“我有看見李時雨在被怪物偷襲前,他有拿著刀在周圍揮了幾下。當時的我以為是李時雨在驅趕身邊的怪物,因為下一秒怪物就襲擊了他。但現在細細想來好像不是這樣。”
情況有了新的反轉。
麋鹿歪頭︰“不是?”
二十四難得單獨提出自己的見解︰“是李時雨揮刀時的行為舉止有什麼異常嗎?”
“對。就是他揮刀的動作有異常。”
听見與自己丟失的記憶有關,李時雨提高自己的精神。
他想要好好听季阿娜對于自己的描述,如果就此憑借關鍵片段恢復記憶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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