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西斯攬過季阿娜大聲說著自己剛才的言論︰“我說過吧,你看,季阿娜,那個楊天宇就是喜歡女人!為什麼討厭汪達和李時雨,反而說只和我們交流,這就是證據!”
季阿娜看著瑞文西斯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有種油膩感,怎麼感覺她才是喜歡女人的那個呢?
她輕輕將瑞文西斯的手撢下,在此期間,瑞文西斯並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
李時雨縫補好毛衣右肩的破損,輕巧地打結,用嘴咬斷線,展開毛衣,正反面仔細翻看一番,確定其余部分都是完好的,李時雨把毛衣折好放在身邊。
將針線收拾到針線包內,李時雨問季阿娜︰“那麼楊天宇的回答是什麼。”
季阿娜道︰“楊天宇同意與我們合作。我原先還以為他不會同意。”
汪達從里屋出來,瑞文西斯和季阿娜皆被他毛衣的花色驚到,花里胡哨——是李時雨在他上次生日時送的,沒衣服換,只能穿這件。
原本不想穿,無奈所有衣服全部都泡在木桶里,僅存的一件也被李時雨拿去縫補,只好拿出自己珍藏的新衣服。
“我也以為他不會同意。”汪達將毛衣下擺拉扯整齊,坐在李時雨身邊,“他竟然。”
毛衣質量很好,就是對衣品毫無感冒的汪達也覺得這次顏色過分鮮艷,他猜測是設計者將調料盤上所有剩余不好看的顏料全部揮灑在這件毛衣上。
李時雨總是送給他奇奇怪怪又實用的禮物。
這件沒有主色調的毛衣、上次用樹樁做的背包工藝品、上上次用史萊姆的膠質物做的劍鞘……
好吧,李時雨喜歡就好。
“是的。不過他提出條件,只說讓我和瑞文西斯接觸,他不想和其他任何人有關聯。”
瑞文西斯抓住這個點,神情激動重復︰“看吧!我說了,他就是……唔。”
季阿娜及時捂住瑞文西斯的嘴,不讓她瞎說搗亂︰“我覺得這背後的原因絕沒有瑞文西斯說的那麼簡單,李時雨剛才也說他說了一句‘你不是女人’。對我們非常親切,沒有第一時間趕我們走。”
汪達驚︰“沒趕你們?太離譜了!他對我和時雨就是‘你們怎麼還待在我面前,趕緊給我滾’的眼神啊!”
怎麼對季阿娜和瑞文西斯就這麼溫柔,這不公平!
“說不定我和季阿娜比你更討人喜歡呢,汪達。”瑞文西斯壞笑。
“我就算了。沒人不喜歡時雨!如果真照你這麼說,瑞文西斯,他不可能會趕走時雨。”
好有道理。
季阿娜和瑞文西斯認為汪達說了句大實話。
沒有理會汪達對于自己的變相夸贊,李時雨的腦子里開始聯想楊天宇說這句話背後的實際含義。
“你不是女人”。
季阿娜和瑞文西斯是女人。
對自己和汪達的態度很差,對季阿娜和瑞文西斯態度不算差,至少沒把她倆直接趕走。
他不在意女人的所作所為,心腸也是好的︰明知這個計劃撈不到任何油水,只是汪達順應本心想要這麼做,他知道這件事後是可以拒絕的,不用 渾水。
他沒有汪達和自己想的那樣不堪,看上去倒是個好人。
那麼,是什麼呢,只讓兩位女士與他接觸……
“你不是女人”。
……
哦!
季阿娜與李時雨同時抬頭,從對方瞳孔里看到問題的答案。
“他討厭男人!”
兩人一同說出答案。
“哈啊?”瑞文西斯怪叫。
“你說什麼,時雨。”汪達側頭。
麋鹿恰好從里屋走出,他已經將所有的衣物全部淘洗晾曬,听到季阿娜她們回來出來听听另一邊有關楊天宇的答復。
雖然這個結論並不正確,卻是李時雨與季阿娜最能猜想出來的答案。
“楊天宇不是好色之徒,瑞文西斯。他可能只是單純的,討厭男人?”李時雨說到後面自己都有點說服不了自己。
身為男性,討厭同性別的人?
對啊,為什麼。
難不成是在曾經因為某個人帶給他一些身體上或者精神上創傷,而那個人剛好是一個男人。
但不對,如果只是討厭某個人,只需要厭惡單一個體,用不著上升連帶著所有同一性別的群體。而且以楊天宇的“正直”來看,因為一個人討厭一個群體,這顯然是一個幼稚的問題。
更何況他實力強勁,連神明都能殺穿,為什麼要懼怕男性。
除非是曾經多個男性對最無力的他做出出格過分的事情,讓他對自己連帶著所有男性們全部都失望透頂,這才極力抵抗所有男性與他的接觸。
而這種變故往往只會在人的幼年期出現。
李時雨只能想到一個詞匯︰童年心理創傷。
那麼楊天宇臉上的面具,某種意義上也是對自己的身份性別不認同的證明——他用面具示人,意在讓他人不要在意識別一個人的關鍵信息。
這下全說得通了!
李時雨即刻將自己的推斷說給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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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完全听不懂,卻假裝努力在腦子里思考。他真的很能提供情緒價值。
瑞文西斯和季阿娜紛紛表示李時雨說的很有道理,季阿娜增加一點她對于李時雨解讀的補充,使得李時雨的猜想看上去更為可靠。
听完他們倆的頭腦風暴,汪達搓搓額頭上的冷汗︰“楊天宇。就像我小時候被父母關進狗籠里,長大討厭籠子一樣的空間一個道理嗎?”
話糙理不糙。
李時雨認為汪達的類比是正確的。
竟然是這樣嗎,如果楊天宇接觸男人,就像自己被關在籠子一樣里,難受程度是一樣的。
那種從頭到腳都戰栗的感覺,真不好受……
汪達在心境上與他共鳴,頓時能理解楊天宇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他和時雨了。
可能得知真相,心虛的瑞文西斯為自己剛才妄想楊天宇在心里感到抱歉。
她靠在季阿娜肩上︰“還好剛才我用魔法跟你說的悄悄話,要是被人听到,尤其是被楊天宇听到,指不定在背後詛咒我今晚就被餓狼叼走吃掉。”
真是惡毒的詛咒。
季阿娜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讓瑞文西斯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壞。
“好吧,那麼就到此為止吧。”汪達拍拍手,巴掌聲示意眾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至少楊天宇小隊我們能溝通,今晚他也願意幫助我們,之後就愉快相處吧。”
他以隊長身份對楊天宇一事做出總結。
眾人心里的石頭放下,楊天宇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壞,希望今晚以及之後一起獵殺“巨人”能合作愉快。
汪達想到在大廳里對楊天宇的擅自評價,好像當時自己說的並不好听,要不要之後去找他道個歉?
可是。
汪達看一眼身邊的李時雨。
那個時候楊天宇對李時雨的眼神以及語氣是極具敵意的,就算是痛惡,也不能把行為做得那麼絕對,而且那是沖著李時雨誒!
那就這樣吧。不去道歉,一件事抵一件事,不虧!
汪達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了,李時雨瞟他一眼,想著汪達的思緒一定又飄向未知的地域。
在眾人結束對楊天宇的討論後,麋鹿提問︰“今晚大致怎麼安排計劃。”
雖說當時汪達說到現場再靜觀其變,但現在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應該去做什麼,沒有大致分配任務所有人都會像無頭蒼蠅,而且到時候所有人的目的都撞在一起那就好玩了。
安排職責這件事一直是汪達這個隊長負責。
無論是從隊伍建立之初一起獵殺“巨大生物”,還是後來被招安一起獵殺神明,每個人該在什麼應該做什麼都是由汪達決定。
盡管汪達經常給人不靠譜的印象,但在這種事情上他一直都非常擅長,一直以來從沒有出現任何錯誤,每個人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各司其職,發揮其最大的功能作用。
說“功能作用”好像工具……
言歸正傳。汪達是很棒的隊長,他們是最棒的伙伴。
麋鹿說的沒錯,他抓住關鍵點。所有人齊齊看向汪達。
汪達清清嗓子後說道︰“季阿娜和瑞文西斯的職責就是和楊天宇進行溝通,尊重他的想法吧,至少我們能獲得兩個組織精英的戰力。麋鹿跟著我去接觸主教或者桑尼中樞。而時雨……”
他轉頭看著李時雨。
“我干什麼?”李時雨不明白為什麼汪達中斷發言。
“你之前的定位一直是‘斥候’,所以我想你去盯著所羅門,監視他的行蹤軌跡。”汪達頓了頓,補充道,“有特殊情況可以特殊處理。”
發生意外時,李時雨需要依據情況酌情處理。
其實說實話,汪達不太放心李時雨去跟蹤所羅門。李時雨身體在此前魔王堡里經歷九死一生的生死時刻後較為虛弱,貧血狀況沒有得到完全改善,執行特殊任務可能隨時發生意外。
可全隊也只有李時雨能去執行這個任務,非他莫屬。
沒有人比他更擅長觀察他人的情況,並依據情況來作出合理判斷。
李時雨回復一個放心的眼神,其他人均表示沒問題。
無奈的汪達妥協。既然李時雨這麼回復,就好好信賴同伴吧。
瑞文西斯搓搓手︰“一個月左右沒有任務可憋壞我了,此時此刻我的魔法之血又熱血沸騰起來!耶——”她振臂歡呼。
瑞文西斯顯然沒有把被抓到魔王堡一行當成正常日程看待。
“等等。”
季阿娜打斷眾人。
汪達問她︰“怎麼了,季阿娜?”
季阿娜想到個致命因素︰“宴會是不能隨身攜帶武器的。滿打滿算,我們到時候只有李時雨和瑞文西斯兩個戰力。”
李時雨擅長近戰體術,瑞文西斯使用吟唱魔法。
“啊這……”汪達的確沒有想到這個。
萬一現場亂作一團,必須要參與一些打斗情況,汪達、麋鹿還有季阿娜全都沒有趁手的物品帶在身邊,最多只能用用自己身邊的一些物品臨時充當武器。
但這樣一定沒有拿著自己武器方便。
沒有劍盾,汪達就像鳥兒失去羽翼、魚兒失去魚鰭、走獸失去四肢。
麋鹿作為前任騎士還是擁有一定的格斗素質,季阿娜曾身為森林獵人也可以隨時隨地靈活運用身邊的物品……只有他汪達,失去武器就什麼都沒有了。
汪達祈求地看向瑞文西斯︰“瑞文西斯,你有什麼可以儲存物品的魔導具嗎。”
瑞文西斯食指撐著下巴思索︰“有關于儲存物品的魔導具屬于空間魔法的範疇,能使用空間魔法的魔法使相當稀有,他們制作的空間魔法的魔導具一物難求,價值連城。除非某天我在遺跡里找到一件遠古時期留存下來的被詛咒的魔導具,否則這一輩子我賺的錢也不夠買一個最低級的儲存魔導具。”
就連見多識廣的季阿娜也驚嘆道︰“這麼貴嗎?”
“是咧!”瑞文西斯笑道,“那都是有錢人的藏品,絕不是我等這些小小魔法使所能觸及的。”
汪達只好得出結論︰“那到時候我們仨隨機應變吧。”
沒辦法,他們只是收入稍微高一點的雇佣兵,沒有便捷通道那就只能憑實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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