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心,小廣場。
程巧玉大致教導一下牛達越後,宗曉兩人拒絕丁美霞母子倆的盛情挽留,來到了這里。
甚至這牛達濤在丁美霞強硬下,還硬要拜宗曉、程巧玉兩人為師。
宗曉沒答應,直接拒絕,帶著程巧玉出來。
等一到這里,就看到征兵官們,抬著牛達越,還帶著幾位半大孩子。
想必這是程巧玉指導牛達越的時候,征兵官們從下灣村里,征出來的十三歲及以上的男丁。
“大人,來了。”方慶喜看到見宗曉這對劍仙過來,還是違心的立馬靠近恭維著。
從剛才那家村婦里出來,他沒見劍仙來,就是知道那家和這劍仙有交情,也不知這對劍仙,向那家村婦交代什麼。
方慶喜只覺得,未來這家小孩,如果自己實在沒轍的時候,還是不要征他了。
“嗯,你們忙完了。”宗曉簡單回道。
見劍仙大人回話還算平等,方慶喜心里覺得和其交談沒那麼難受,反而如聊家常一樣問道︰
“大人你們游歷的下一個目的地要去哪里?”
“離這最近的城市在哪里?”
宗曉沒有避諱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他裝的身份是大乾人,又不是大乾地圖通,即便是真正的大乾人,全國地方都不一定認識完。
甚至方慶喜都沒有懷疑,宗曉不認識他們這里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對方更像游歷弟子,走到哪是哪。
一听到沒有目的地,方慶喜麻溜說道︰
“大人,離著最近,只有我們這邊的余鄉城。”
方慶喜剛才問那話,心里就想到,對方會不會到余鄉城游玩。
沒想到對方沒有明確目標,自然想到自己的城市。
本以為和劍仙沒交集,也就不去想賠笑的事情。
現在對方去余鄉城,自己做為地頭蛇,能利用此機會和劍仙交好,會什麼不呢?
隨即方慶喜又說道︰
“大人,如果您夫妻倆到了余鄉城,不說別的,就吃、喝、玩、樂,只要報我老方‘方慶喜’的名號,統統給您免費。”
程巧玉一听這話、臉一紅,並偷偷看著宗曉。
宗曉見對方這麼自信,不由玩笑道︰
“哦,你有這麼大的面子?”
方慶喜還沒說話,他身邊兩個手下先出聲道。
“仙人,我們老大面子老大了,除了余城主,還有團練營地的幾個,城里其他人都對我們老大客客氣氣 。”
“就是,我們老大是軍陣士兵退下的。劉窮酸這文官頭頭,見了我們老大還要彎下腰,才能和我們老大說話 。”
除了這兩人說話,其他人也是跟著點頭應和。
“去去,誰讓你們插話了,一點規矩都沒有。”方慶喜听到手下的話立馬制止道,但臉上喜色猶在。
心中想著,真是不枉自己對這幫兄弟好。
不過手下的話,還是不妥,連忙說道︰
“干嘛這樣說人家劉少理,好歹人家是一城政務上的最高上官,我們兩人見到,是互相行禮,那如你這樣說的不堪。”
方慶喜說到這,偷瞄了一眼宗曉說道︰
“要是傳到人家劉少理耳朵里,我和人家怎麼相處呀!真是的。”
“對,老大說的對,劉窮……”
“去!還窮酸呢!不會說話別說了。”
“啊。”沒想到自己又說錯了,這士兵想說什麼,但看老大看自己了一眼,隨之迷過來了,立馬閉上嘴。
方慶喜說完,生怕自己剛才的話,讓宗曉誤會,轉臉向宗曉說道︰
“大人又讓你見笑了,干的時間長了,一點薄面還是有的,盡讓這幫弟兄們給我胡扯了,你就當听笑話,過一耳就行了。”
方慶喜說的雖有點自謙,可臉上一點自謙感覺都沒,只有對著宗曉無奈的笑。
不過這薄面,那是方慶喜對宗曉這樣說。
大乾中,他們這些從軍陣士兵落選,回來的士兵,即便在軍隊體系里面子最低,但也只是在軍隊里。
出了軍隊體系,他們就是最大。
普通人看見他們害怕,當官的看見他們都是躲。
要不是能這樣高人一等,誰願意打上什麼忠誠烙印,這等鬼玩意當兵。
更別說他方慶喜就是軍陣士兵,要不是戰場傷了一個腰子,導致他跟不上其他士兵成長,他說不定他都是操控五人的伍長職位了。
看方慶喜等人高昂模樣,宗曉對大乾以武為尊更加印象。
“沒事,你也算是為我們大乾出生入死了,本該有這樣的待遇。”
宗曉听出這家伙是軍陣士兵退下來的,至于怎麼退那就不關自己事。
“那你們忙吧,我和師妹去往這余鄉城看一下。”
听到宗曉這麼說,方慶喜心中更加高興,便說道︰
“大人,正好我們忙完了,我們和你們一起回去怎麼樣?”
“好。”宗曉點頭,跟著方慶喜,能更快接近余鄉城的城主。
到時候看著這余鄉城的城主,能不能成為一個解印的使用者。
方慶喜見宗曉同意和自己離開,心中真的開心不得了。
能和一位劍仙同行,回去他吹噓、抬高自身的資本又多了兩頁。
“大人,請……”
方慶喜還沒講完,突然村中一位婦女,慌慌張張向這邊跑著、喊著︰
“不好啦!齊家娘子上吊啦!”
“什麼!娘!”征的幾位半大孩子里,一位男孩驚恐的跑了出來,並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別抓他,跟過去看看。”
男孩身旁征兵官想抓他,卻被老大方慶喜制止了。
見此,這征兵官點頭,向男孩跑去的方向追去。
“小竹子,你趕緊回家看看。”驚慌喊著的婦女和齊竹相踫,向其說道。
齊竹擔憂母親沒有搭理這婦女,低頭猛沖的往家趕。
婦女見此也不多計較什麼,來到方慶喜、宗曉等人身旁。
這婦女看柯仙長也在,心中猛的一震,感覺心中有些壞事跟發現一樣。
一旁方慶喜可不會想這婦女心中想什麼,著急問道︰
“怎麼回事?怎麼死人了?”
听到這話,宗曉心中一撇,程巧玉教導牛達越軍陣體術時,他就听到一戶人家婦女哭死苦活的,想必這就是那齊家娘子。
不過方慶喜覺得自己夠意思了,他給這齊家娘子不少錢。
這齊家娘子才三十歲出頭,靠著這筆銀子能找個半殘的,再生一個也不遲。
到時候,大乾說不定就沒有這麼瘋狂招兵,給半殘的一治好,日子也就能扛過去了。
可惜,方慶喜想的太當然了,或者是自我安慰的這樣想。
為了招兵任務,他都把主意打在半殘的牛達濤身上了,其他地方亦是如此。
對于齊家娘子來說,她根本沒有再嫁的打算和可能。
唯一的孩子,在她被打暈後帶著。
醒來時,她已經沒有生的希望了,唯有一死方可解脫。
但齊家娘子心中所想,沒人在意,更何況人都死了。
跑來驚喊的婦女,听到方慶喜的話,心中穩了穩說︰
“大人,我是想著齊家娘子兒子被征走,就想上門安慰她,沒想到我過去找到她,她就上吊了。”
說到這婦女臉上帶著些驚色,“一看這情況,我就慌著找你們了。”
方慶喜听到這煩躁的很。
這女人,你又不是不會生,再生一個得了,至于這麼要死的。
不耐煩的方慶喜,此刻也不敢太顯的不耐煩,轉頭向宗曉道︰
“大人,我們過去看看。”
“嗯。”宗曉依舊平靜點頭。
見此,方慶喜不說什麼,揮手讓手下跟著他和宗曉。
跟在後面的婦女,看著宗曉心中還是有些慌。
其實是這她上門,是想著齊家娘子兒子被征走,就想和齊家娘子談一談,讓其把丁美霞分的肉給她一部分。
只是她上門,左喊右喊,找不到人,趁機翻找的時候,在對方家的庫房里踫到上吊齊家娘子,當時差點沒把她半條魂嚇沒。
現在跟著眾人,她心中還不停念叨著,‘是我喊你兒子過來的,讓你和你兒子見最後一面,你以後可別找我麻煩呀,我以後我會多燒紙,別找我麻煩、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