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折騰我這個做姐姐的,你說對不對呀朗弟弟。”
宮朗角的小腦瓜顯然有些懵了,眨巴著大眼楮,一臉迷茫。
“啊?哥哥?哥哥也很好呀。”
“那朗弟弟覺得是尚角哥哥好還是遠徵哥哥好?”
宮紫商惡趣味來了,這問題就像逢年過節的七大姨八大嬸問你是爸爸好還是媽媽好。
宮朗角成功被她問懵了,但還是真誠的回答,“哥哥會哄我睡覺,遠徵哥哥會帶我出去玩兒看花看小蟲子,哥哥們都很好,朗角都很喜歡。”
實在太可愛了,宮紫商忍不住啄了一口。
“遠徵弟弟高興不,朗弟弟也很喜歡你呢,不過遠徵,你帶朗弟弟看小蟲子你爹知道嗎?”
宮遠徵剛剛還壓不住的嘴角瞬間壓平了,“紫商姐姐,你可不能告訴我爹,不然他又得向我娘親告狀了。”
大人真討厭,還知道告狀。
等他長大了,也要向娘親告狀。
宮紫商一時忍俊不禁,這傻孩子,徵宮發生什麼是徵宮主不知道的,怕不是徵宮夫人早就知道了。
“好,姐姐不說。”
“那我們拉鉤。”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拉鉤是很神聖的事情。
宮遠徵眼楮亮晶晶的,讓人移不開眼,“好,我們拉鉤。”
“朗角也要。”
“好好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誰就是小狗。”
幾人又鬧了一通,宮遠徵又開始了日常碎碎念,將他最近都做了什麼都說了個遍。
“姐姐,我最近听見有人說討厭鬼不是宮門血脈,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姐姐你知道這事兒嗎?”
宮遠徵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道。
雖然宮遠徵還小,也和宮子羽不對付,可他也清楚這謠言背後的惡意,他一時也拿不準,所以才來問信任的紫商姐姐。
宮紫商眼中劃過暗芒,她沒記錯的話這流言一開始就是宮鴻羽那個大餅臉放出來的吧,為的就是逼迫蘭夫人向他服軟,結果蘭夫人卻香消玉殞。
如今這流言又冒了出來,大概是那些對宮鴻羽不滿的人做的,只是野種這二字不該是一個孩子承受的。
能攻擊宮鴻羽的地方那麼多,怎麼偏偏拿這事說事呢。
所以宮鴻羽知不知道呢?
宮紫商微微正色,“遠徵,這話你是什麼時候听見的?”
“就前幾日。”
見她變了臉色,宮遠徵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恐怕這話宮門已經傳遍了,宮門血脈向來珍貴,豈能被人詬病,遠徵,我們恐怕得稟明幾位長老。”
誰讓宮門落在舊塵山谷,因為瘴氣的緣故繁衍子嗣不易,所以宮門血脈才格外珍貴。
“好。”
花雪月三位長老顯然也清楚這一點,在執刃廳召集了宮門眾人澄清此事。
宮門選親制度何其嚴格,根本就不存在混淆宮門血脈的可能。
又命人去查謠言是從何處傳開的。
追根溯源,就知道了宮鴻羽曾說過的似是而非的話,只是為了讓蘭夫人向他服軟,一時更是激起千層浪。
誰叫真的確有此事呢,誰也沒想到宮鴻羽竟會這樣算計自己的枕邊人,實在是讓人心寒。
一時間,落在宮子羽身上的憐憫目光更多了,攤上這麼個爹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要說宮子羽是什麼心情,只能是平靜了,他親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何況又不是親爹,他還真是親緣淺薄呀。
不過該有的反應他還是有的,不就是哭著質問宮鴻羽為什麼這麼做嘛,簡單。
宮鴻羽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他是有苦衷的,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要宮紫商說蘭夫人遇見他也是倒了大霉了,人家本可以跟心愛之人在一起卻要委身于你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你又步步緊逼,蘭夫人不郁結于心才怪。
蘭夫人死後還假惺惺的把茗霧姬提為繼室說什麼是為了照顧宮子羽,還不是貪圖人家的美色,宮鴻羽也沒少去茗霧姬房里,只能說宮鴻羽這個人是虛偽透頂了。
“執刃此事做的實在欠妥,蘭夫人因何逝世一事暫且不提,子羽是我宮門血脈豈能任由他人揣測。”
“這樣惡意的謠言你這個做父親的不加以制止,還叫遠徵听見了,你的耳目就這樣閉塞嗎?”
月長老一口氣堵得慌,若不是沒得選再加上他有些私心,又怎麼會選宮鴻羽這麼個不爭氣的。
執刃之位還沒坐穩呢,又搞出了這麼個ど蛾子,是真不擔心下面的人會造反嗎?
宮鴻羽一時啞口無言,看他這樣月長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怕是巴不得那些不滿他的人只盯著這事兒不找他其他麻煩。
他竟涼薄至此,連親生兒子都能利用。
“執刃,你糊涂呀。”
宮鴻羽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有幾分氣憤自己的心思被人挑破。
如今他只能盡量挽回聲譽了,宮鴻羽對著宮子羽盡量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卻假的厲害。
“子羽,你要相信父親,父親當初都是無心之言,你母親是病逝的,這些年父親待你如何你該清楚的,父親最疼的就是你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宮子羽只知道自己來了以後受了多少冷眼,宮鴻羽更是一次也沒來看過他。
你說金繁,那不是宮鴻羽自作主張處事不公嗎?
這樣的疼愛他可是無福消受。
他沒有回答,而是揉著紅紅的眼眶。
宮遠徵不知什麼時候蹭到他身邊,扭扭捏捏的安慰他。
“討厭鬼,你別傷心了,至少你不是野種,誰讓你爹是執刃呢,你只是運氣不太好。”
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看見宮鴻羽是如何算計蘭夫人和討厭鬼,宮遠徵才發覺自家那個不著調的親爹已經很好了。
至少他爹要是敢說一句他不是親生的,他娘絕對會三天不五天不理他爹。
宮子羽假哭的動作一滯,他就知道這破小孩就算是安慰人也是怪會扎心的。
宮遠徵還在繼續說著,下巴傲嬌的揚著。
“今天過後就沒人說你是野種了,你還得多謝我,若不是我告訴紫商姐姐,長老們恐怕還不知道這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