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瑾出去後，回頭想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這是被凌遠空忽悠了，來的本意除了是想跟他吹噓一下聚會的事情，就是問他是否要給京城的林黛玉帶東西跟寫信，說不定自己還能見一見人呢，結果愣是被他給岔開話題了。
“少爺？”小廝看他站著不走，喊了一聲。
“走吧。”秦懷瑾說道，算了，這些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好友跟林妹妹之間的關系一點都不親密，跟陌生人差不多，他一個外人就不摻和了。
初十的宴請，人意外的少，凌遠空還以為，依照秦懷瑾喜歡熱鬧的性子來說，會請很多人呢，畢竟這次也算是離別宴，他的籍貫在京城，此次回京，他以後應該很少再來江南了，除非是以後出仕後外放到江南。
但秦懷瑾這次宴請的卻只有五個人，凌遠空觀察了一下，發現都是些平時專心讀書，不愛參加各種詩會、聚會的人，但又跟秦懷瑾關系很不錯的。
應該說，除了那些嫉妒心強的人，秦懷瑾跟其他人的關系都處的很不錯，他是個才子，但不傲慢，又是出身平原侯府，人又大方，不管是跟權貴子弟，還是普通的寒門之子，都能聊的來。
“今天，多謝諸位捧場，我先飲為敬。”秦懷瑾舉著杯子，爽朗的說道。
“客氣了。”
“祝秦兄，前程似錦！”
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的氣氛就熱了起來，都是差不多年歲的少年，平時再穩重，在這樣的場合下，一個個都放開了自己，說著對未來的期望，聊著彼此的情誼，約好了以後一起做大事。
“對，對，共商大事！”秦懷瑾都喝醉了，說到這個，一雙眼楮亮的驚人。
“懷瑾，你喝醉了，來人，送他回去休息。”凌遠空看了一眼都已經醉的在胡言亂語的同窗們，趕緊的讓下人們來幫忙，把人送去休息，醉成這樣，是走不了了的。
還共商大事，他們能做啥大事？再繼續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又開始討論朝廷的一些政策不合理，是暴政
第二天，凌遠空早早的就醒來，問了下人，都還在睡，就不管了，徑直回書院去，等過幾年，他肯定也要去京城趕考的，這點，他是有信心的。
秦懷瑾回京後，很快的就下雪了，尤其是在山上，雪花掛在樹枝上，厚厚的一層雪，放眼過去，白茫茫一片，這個時候，還留在書院的學子們，興致來了,在雪景中烹茶、作詩
“少爺，林默他們到了！”元寶搓著手進屋，呼出的氣成白霧狀。
“嗯嗯，收拾好東西，過兩天就出發回府。”凌遠空點點頭，扒拉著炭盆里面的紅薯，剝開外面黑色的外皮，香甜的味道頓時散發出來，引人口水分泌。
冬天，窩在屋里，烤著炭火，吃著烤出來的各種零嘴，到了飯點都不用吃飯了。
出發的那天，天氣放晴，一路上也沒再下雪，就是雪融化了路不太好走，花了足足七天才回到家中，距離過年已經沒幾天了。
“不錯，在書院也好好讀書了，基礎扎實，不可驕傲。”林如海考校過後，對凌遠空很是滿意，笑著點頭。
凌遠空點點頭，表示不會驕傲，會繼續努力。
出去後，正好看到林姨娘帶著丫鬟來找林如海。
“大少爺，看著瘦了許多，山上清苦，難為你了。”林姨娘溫柔的說道。
“林姨娘好。”凌遠空微微一笑，“還有很多人比我辛苦多了，我還有元寶伺候呢。”
“姨娘這是來找父親嗎？父親就在里面。”
“對，要過年了，請示一下老爺有沒有哪里需要改的地方。”林姨娘笑著說道，這些年都是她跟陳姨娘在管家，但陳姨娘身體不好，入冬後一直病著，所以很多事情就要她來忙了，不過她忙的高興，總好過跟以前一樣無所事事，除了做點針線，就沒別的可以打發時間了。
“那你去吧。”凌遠空點頭說道。
他跟林姨娘，合作過，最後不管是他還是林姨娘，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
除夕夜，就只有他們父子兩個，面對一大桌子的酒菜，看著都感覺有些淒涼，尤其是林如海，時不時的望著京城的方向，只是在想念小女兒了。
“也不知道玉兒怎樣了，在賈家可好？”林如海輕輕的說道。
“父親要是實在想妹妹了，不如就派人去接回來。”凌遠空說道，這副樣子真是讓人看不過眼，又不是多遠的距離。
“算了，她在賈家，有老太太照應著，對她以後也好。”林如海想了想，搖頭說道。
凌遠空是不明白的，就算把林黛玉沒人教養，那也不需要一直住在賈家啊，又不是沒錢，一年接回來住兩三個月咋啦？
又不是沒錢！
“我是擔心她的身體，一來一回的，容易生病。”看凌遠空不解的樣子，林如海又多解釋了一句。
凌遠空不置可否，一路上坐船，能有多辛苦，不過剛才那句都已經是多嘴了，他就沒繼續勸了，轉而關心起林如海的身體。
“父親近年來越發看著消瘦了，要多保重身體，我跟妹妹在外面才不會一直擔心著。”凌遠空說道，看在林如海這兩年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自己年紀也還小，不能獨當一面，撐起門戶，需要林如海這個家主，他就多關心些吧。
“為父知道，只是這兩年公務繁忙了些。”林如海笑著點頭，對于兒子的關心，很是受用。
只是想到最近鹽商們的動作越來越多，各方勢力混戰，最頭痛的就是幾個皇子的人也都下場，爭奪對江南的控制權，林如海就憂慮重重。
誰讓江南自古以來，都是富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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