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肯定希望能把蔡恆那些不願交出礦產的文臣卷入旋渦，趁此機會鏟除。
而永賢王麴文征與阿史那缽 ，也在听了許敬宗說的以後，當即頷首“許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咱們想反叛大隋，那就必須準備充分。”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現在就去找蔡恆商議一番，先看看他的態度？”
“他若答應了，咱就讓他幫咱聯絡朝中其他文臣？”
只是話剛說完，麴文征卻又忽然對著許敬宗與石見山再次問“兩位要不要一起去？我看永昌王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也行，那就一起去吧。”
永昌王石見山點頭，沒多久，他們便乘坐馬車，一起去了御史大夫蔡恆的府邸。
蔡恆這會還正在府里教導幼子蔡公順讀書，忽然听見下人稟報，說是永昌王石見山，永賢王麴文征以及阿史那缽 ，許敬宗眾人求見，蔡恆詫異了下，隨後便對下人疑惑詢問“他們有說什麼事嗎？”
“沒有，那幾位大人只說是想見見老爺。”
府里僕人搖頭，蔡恆沉吟了番，然後便淡漠吩咐“那就先帶他們去正堂等著，就說本官一會就到。”
“是，老爺。”
僕人應聲，很快就離開了，蔡恆這才看向了兒子蔡公順，對其道“順兒，你先自己看會書，為父去去就來。”
蔡公順今年剛滿十六歲，身材魁梧，面容方正，但卻眼神陰鷙，眉毛逆生，從面相上看，這其實就是反骨之相。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因為這家伙雖然在如今這個時候名不見經傳，但在歷史上卻也留下了些許筆墨。
什麼筆墨呢？
隋末農民起義軍領袖，與王薄一起領導過山東農民起義，後來投奔了竇建德。
不過如今的大隋已然與原本歷史完全不同了，蔡公順也只能窩在家里讀書。
可縱然讀書，他其實也並不喜歡，是故很快便笑道“要不孩兒還是與父親一起去看看吧？父親您也知道，孩兒從小就對讀書不感興趣。”
“哎，你這孩子。”
听兒子如此說，蔡恆苦笑一聲，隨後便無奈道“行吧，那你就與為父一起過去看看。”
“不過記住了，你只能看，不能插嘴，明白嗎？”
蔡恆這是擔心兒子失了禮數，這一點，蔡公順也明白，所以立刻便笑道“沒問題，孩兒絕對不說話。”
“嗯，那就走吧。”
蔡恆嗯了一聲，當即就帶著蔡公順一起去了自家正堂。
到了正堂以後，發現石見山，麴文征他們都已經在等著了，蔡恆立刻快走幾步，對著眾人拱手“哎呀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王爺，下官剛才在處理一些公事，怠慢了各位，還請各位見諒。”
“哈哈哈，都是同僚，蔡御史不必客氣。”
石見山擺手笑笑，蔡恆又與他們簡單寒暄了會，等寒暄過後，他便對著石見山他們問“不知各位今日來下官府上，所為何事啊？”
“這。”
被他如此一問，石見山他們遲疑了下，當即看向了蔡恆身邊的蔡公順。
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讓蔡恆把這個局外人打發了。
“哈哈，無妨無妨，公順乃是下官的幼子，都是自己人，各位有話直說就是。”
可蔡恆卻撫須笑道，說的石見山他們頓時就想問問這家伙，事關造反的大事，也是你兒子能听的？
可再一想，他們還得拉攏蔡恆呢，過分得罪也不合適，石見山當即就眼珠子一轉，意有所指的道“原來是蔡御史的兒子啊？”
“要是這樣的話，他留在這里，也確實可以。”
“那本王就直說了哈，本王此次過來，主要是想與蔡御史聊聊咱們陛下。”
當然了，他這話其實就是故意的。
因為聊聊陛下這件事，在任何時候都是大不敬的罪名，他現在如此說，也只是希望蔡恆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讓不該在場的人滾蛋。
同時，他也想確定一下蔡恆究竟有沒有跟他們一起反叛的勇氣，畢竟這家伙若沒有這個膽子，肯定不敢接這個話茬子。
“聊聊陛下？”
果然，就在石見山如此想的時候，蔡恆已經臉色變了，然後立刻便對著蔡公順揮手“順兒，你先下去吧，這里沒你什麼事了。”
“另外再告訴府里下人，讓他們莫要靠近正堂。”
“是，父親。”
蔡公順雖然還想再听听，但一看自己父親謹慎的神色，卻也只能趕緊離開了。
等兒子走了，蔡恆這才對著石見山他們神色凝重問“幾位王爺，你們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這樣問，可並非他沒有明白石見山這些人的深意。
意思他肯定明白，他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呵呵，什麼意思蔡御史當真不明白嗎？”
石見山也很快就笑了起來，話音剛落，他就再次道“如果蔡御史不明白的話，我們也可以說的更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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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異姓王，準備一起反出大隋，恢復各自的國祚了，想請蔡御史與我們共謀大業。”
石見山說完這話，就不再言語了，甚至就連他身邊的麴文征，阿史那缽 ，以及許敬宗，此時也都只是笑眯眯盯著蔡恆。
“這，這事是否太大了？指著咱們這些人，能反抗大隋統治嗎？”
而蔡恆，也在眾人盯著他的時候，頓時喃喃自語嘀咕。
說實話，他其實也想反抗大隋，不為別的，就單單楊安想把他們家所擁有的礦產收歸朝廷，這就不是他能允許的。
可問題就在于，他們沒有這個本事啊。
所以這會，蔡恆還真有些不自信了。
“不能嗎？”
但石見山他們卻對視一眼笑笑，然後石見山便戲謔道“還有天竺的仁光王朝與陳國公長孫無忌呢，我們已經與他們聯系好了，陳國公會向仁光王朝暗中火銃，屆時大家一起動手。”
“那個時候，大隋可就內憂外患了。”
“如此局勢下，蔡御史覺得咱們能成功嗎？”
如果未曾確定蔡恆的態度，石見山或許還不會告訴蔡恆這麼多？
但現在，這家伙明明都已經知道他們要反叛了，卻還願意與他們攀談，那就說明蔡恆也有反叛的想法。
既然確定了這個，石見山索性也就不再隱瞞，把他們與長孫無忌和仁光王朝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還有仁光王朝和長孫無忌參與？”
“長孫無忌可是皇帝的寵臣，皇後的兄長，他為何要把大隋的火銃暗中賣給仁光王朝？”
但蔡恆卻眉頭皺了起來。
看見這家伙如此，許敬宗立刻解釋說“長孫大人應該是因為陛下把李靖當作第一功臣有所不滿，又或者與你一樣，其實也不想將家族鐵礦交給朝廷。”
“總之他那邊，我們已經確定過了，不會有問題。”
“確實，長孫無忌是真的要暗中出售火銃，這事我們早就核實過了。”
甚至就連石見山他們也跟著附和，蔡恆這才哦了一聲，然後沉吟道“若是這樣的話，咱們還真有成事的可能。”
“只是與你們一起反叛，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們是為了復國，我總不能為了家里的幾處礦產吧？我們蔡家的礦產其實也並沒有多少。”
盡管蔡恆此時已經確定了這事的可行性，他卻也不會如此輕易就答應。
確切的說，就是他想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對于他的意圖，石見山他們也能猜到，所以很快的，石見山就笑著問“那蔡御史想要什麼？”
“如果你能幫我們聯絡更多的文臣，這事也可以談。”
“當真？永昌王此話當真？”
瞬間，蔡恆眉毛一挑，隨後便目光落在石見山他們身上，笑著問“如果我想如戰國甦秦那樣，掛多國相印，你們能答應我嗎？”
“掛多國相印？你有甦秦那樣的本事？”
听蔡恆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石見山他們愣了愣，石見山立刻便看向了蔡恆詢問。
就連麴文征，許敬宗，阿史那缽 他們也不明白蔡恆這是啥操作？
“沒有啊，我哪有那本事？”
“我只是怕以後大隋報復，你們把我給拋棄了。”
但蔡恆卻兩手一攤，隨後解釋“你們都有各自的國祚，縱然大隋報復，也能抵擋一二。”
“可我就不行了，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萬一你們拋棄了我，我得被大隋剁碎了喂狗。”
“所以我得掛著你們各國的相印保命，這下明白了嗎？”
石見山……
許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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