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為楊廣最擔心的就是他與齊王手足相殘。
甚至為了防止此事,楊廣一直都沒給過齊王好臉色。
可現在,楊安卻想給齊王一份足可彪炳史冊的榮耀,讓這東西來為齊王充當護身符了。
這樣也正好可以讓楊廣安心養病。
“齊王?”
而房玄齡他們听到這也詫異了,直到明白了楊安的用意後,他們才立刻對著楊安行禮︰“陛下至誠至孝之心,感天動地,臣等相信太上皇的病情,一定會有所好轉。”
“嗯,既然眾位愛卿沒有異議,那麼此事就移交齊王來做。”
“還有事嗎?有就繼續說。”
楊安嗯了聲,然後便再次詢問。
“沒了,臣等這邊沒有事情了。”
房玄齡眾人搖頭,楊安微微頷首,又與他們聊了會,他便讓房玄齡眾人離開了。
只是他們剛走,楊安卻忽然一拍腦門,懊惱道︰“糟糕,方才忘記叮囑房卿他們注意保密了。”
不過也只瞬間,很快的,當楊安想到楊廣身體有恙這件事,縱然朝廷再怎麼保密,其實也未必能瞞的住以後,他也就懶得再管此事,轉而開始批閱奏疏了。
而事實也正如楊安所預料的那般一樣,七日後,也就是永樞元年臘月二十六的這日上午,楊安還正在後宮叮囑長孫無垢前往白馬寺祈福的相關事宜呢,位于洛陽城的永順王裴子青府上,裴子青就已經得知了楊廣身體有恙的消息。
剛剛得知了這消息,裴子青立刻就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啊楊廣,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啊?還真是老天爺開眼吶。”
這話說完,他便立刻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去,立刻去給本王邀請永昌王石見山,以及許敬宗過來,就說本王有事與他們商議。”
“是,王爺。”
他府里的下人領命,很快就離開了。
裴子青也這才心情大好的坐在王府庭院之中哼起了小曲,以至于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等著懷孕,繼而著手坑死裴子青那些子嗣的侍女鄯樂兒,也頓時好奇了起來,隨後更是很快的就走到了裴子青的身邊,對著裴子青好奇問︰“王爺,您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呵,這個嘛,想讓本王告訴你可以,但你不能告訴別人。”
裴子青咧嘴笑笑,這才對著鄯樂兒小聲說︰“楊廣那狗日的好像得病了,要快不行了。”
“哈哈哈,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開眼啊?那家伙滅了那麼多國家,現在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要收拾他了?”
裴子青只是自顧自說著,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鄯樂兒在听到這些後,頓時就臉色變了。
不過也只瞬間,很快的,鄯樂兒就又平靜了下來,然後才對著裴子青叮囑︰“王爺還是莫要說這樣的話為好,萬一讓人听見了,傳到了陛下耳朵里,王爺就要有麻煩了。”
當然話雖如此說,鄯樂兒卻早就打算一會就把這事告訴她的老相好夸由了。
誰讓她與夸由都是齊王的人呢?
既然是齊王的人,那麼楊廣身體有恙這麼大的事,無論齊王是否知曉,她都得讓齊王知道才對。
“嗯嗯,你說的對,本王確實應該收斂一些,沒想到你這小蹄子倒是挺有眼力的嘛?”
而裴子青,也在听了鄯樂兒說的以後,頓時就頷首笑道,話剛說完,他就一把將鄯樂兒拉到了懷里,然後對其壞笑︰“本王最近是不是寵幸你有些少了?要不今晚本王寵幸你?”
裴子青也就是心情不錯,想與這位俏麗侍女好好玩玩而已。
但鄯樂兒卻立刻慌張告罪︰“還請王爺恕罪,奴婢最近這幾日來了月事,恐怕服侍不了王爺了。”
鄯樂兒肯定不會輕易讓裴子青踫她,畢竟她可還想著讓夸由送她一個孩子,回頭好好羞辱裴子青呢。
都已經有這想法了,若是現在讓裴子青踫了,以後孩子算誰的?
可她的心思裴子青不知道啊,所以在听見鄯樂兒如此說了以後,他也頓時就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算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王爺。”
鄯樂兒應下,很快就從裴子青的懷里離開,轉而去了王府後門,從那里出門去與夸由私會了。
而裴子青,則是依舊在等著許敬宗與永昌王過來。
不過也沒等多久,大概半個時辰後,他就看見永昌王石見山與許敬宗一起過來了,剛來,他就對著許石兩人問︰“楊廣那廝得病的事,你們應該都听說了吧?”
“你們覺得這對咱來說,算不算一件好事呢?”
“哈哈哈,好事肯定算好事,只是楊廣現在又不是大隋皇帝,縱然當真得病了,對咱來說也只能讓咱們樂呵一下而已。”
“至于反叛的事,估計還得等仁光王朝那邊有了決定再說。”
被他這樣問,永昌王石見山也立刻笑道,說的他身邊許敬宗也跟著頷首,然後才附和︰“確實,楊廣如果是大隋皇帝的話,那麼他的身體肯定與大隋國運息息相關。”
“但現在他已經退位了,他的身體對咱來說,也就只能當做樂子看了。”
“哎,本王也知道只能當做樂子看,只是那仁光王朝怎麼這麼慢?這都多久了?他們怎麼還沒消息傳過來?”
裴子青嘆息一聲,當即有些郁悶的嘟囔。
他實在是有些等不了了,但許敬宗卻笑眯眯說︰“仁光王朝遠在天竺,想從洛陽抵達那里,還得翻越西南高山。”
“這樣的情況下,指著盧永孝那家伙來回傳遞消息,還真有些困難。”
“或許他如今還沒返回天竺呢。”
對于許敬宗說的這些,裴子青其實也明白,故此听到這,他也這才頷首︰“嗯,許大人言之有理,那麼此事就先這樣吧,一會我讓人準備酒宴,咱們好好慶祝一下,就當祈禱楊廣身體有恙了,哈哈哈。”
“呵呵,這樣也行,若是咱們的祈禱能讓楊廣一命嗚呼,本王寧願從此醉生夢死。”
永昌王石見山咧嘴笑笑,沒多久,裴子青就讓人準備酒宴了。
而他自己,也在酒宴準備好了以後,很快便與許敬宗和石見山一起推杯換盞了。
而就在他們這邊推杯換盞的時候,裴子青的侍女鄯樂兒,此時已經與夸由在那處兩人經常私會的荒宅之中耳鬢廝磨,抵死纏綿了。
他們兩人纏綿了許久,直至傍晚時分,天都快黑了,鄯樂兒才摟著夸由的脖子,忽然道︰“哦對了,我今日從永順王裴子青口中得知,太上皇好像病了,而且還病的挺厲害,此事咱們家王爺可曾知道?”
鄯樂兒這是擔心齊王不知道,但齊王作為楊廣的嫡子,又怎麼可能別人都知曉了,他卻不清楚呢?
所以听見鄯樂兒如此說,夸由也這才嘆息一聲道︰“哎,知道了,王爺早就知道了,而且最近正為這事煩心呢。”
這話說完,夸由便對著鄯樂兒再次問︰“裴子青是怎麼得知此事的,誰告訴他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家伙挺高興。”
鄯樂兒搖頭,說的夸由頓時便臉色一沉︰“高興?太上皇龍體有恙,他居然還敢高興?”
“行啊,既然他這麼高興,那就立刻著手算計他那幾個子嗣,讓他轉喜為悲。”
夸由肯定會站在楊廣那邊,怎麼說他妹妹也是楊安的妃嬪。
但鄯樂兒卻遲疑了,然後才擔心詢問︰“可我如今還沒懷孕啊?再者說了,你都未曾稟報王爺,便私自做主,此事可以嗎?”
“懷孕?”
夸由一愣,隨後便淡淡道︰“懷孕這事簡單,大不了我再加把勁就是了。”
“至于說稟報王爺,你就慶幸王爺不知此事吧。”
“王爺若是得知太上皇生病,裴子青那狗東西居然還敢高興,或許他的那些子嗣就不用咱們算計了,王爺今夜就能滅他滿門,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