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絕後?”
“三弟你的意思是,讓鄯樂兒在裴子青府上,為他的那些子嗣找點罪名,把那些人都殺了?”
听楊安如此說,齊王愣了愣,隨後便好似明白了一樣沉吟詢問。
“沒錯,咱們想除掉那些異姓王,就得利用裴子青這家伙,讓他幫咱聯絡更多的異姓王,從而一舉除掉。”
“可想讓他幫咱辦事,指著許敬宗的忽悠,未必就能管用。”
“故此我的想法是,咱不如設法處死裴子青的子嗣,讓他對朝廷恨之入骨。”
“畢竟只有這樣,他才能幫咱們瘋狂聯絡異姓王,從而將他們都卷入這個漩渦,二哥你覺得小弟這主意怎麼樣?”
而楊安也這才微微一笑說道,說的齊王也沉吟了番,然後頷首︰“嗯,你這法子不錯,總歸裴子青也不是好鳥,殺了他的子嗣,就當提前給他一個教訓了。”
“只是三弟啊,若是如此的話,咱得為他扣一個何種罪名呢?”
“意圖謀反,還是其他的罪名?”
“這罪名若是小了,或許達不到咱們的目的,可若大了,就怕牽扯到了裴子青。”
齊王倒也不怎麼在意楊安編排裴子青的事,因為那家伙也不是善類。
但不在意此事,齊王卻對罪名比較發愁,畢竟這種恰到好處的罪名也不好找。
“哎,我說二哥你怎麼這麼笨呢?”
“殺不殺他,究竟要怎麼殺,這些事的決定權在咱手上。”
“既然在咱手上,你就算為他羅列一個嚴重點的罪名,咱也可以對他進行貶黜,然後處死他的子嗣。”
“如此一來,他不就恨上咱們了嘛?”
“而只要他恨上了咱,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楊安根本就不在意此事,以至于齊王也有些錯愕,隨後頷首道︰“嗯,三弟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那就這樣定了,一會我回去就讓夸由通知鄯樂兒,讓她想辦法在裴子青的府上,給裴子青的子嗣們整點罪名。”
齊王對于此事肯定無比上心,但楊安卻怔了怔詢問︰“夸由?這件事夸由還參與了?”
“對啊,夸由不但參與了此事,他還為你殺了裴子青手下那個名叫裴亮的家伙呢?”
齊王咧嘴笑笑,楊安哦了聲,隨後便頷首道︰“那就這樣吧,此事交給夸由來做,朕便不再管了。”
“嗯,你就放心吧,這點小事,他肯定能幫你搞定。”
齊王應了一聲,兄弟倆又聊了會,等將該聊的都聊完了以後,齊王便離開大業殿,去找孫綱喝酒了。
而楊安,也這才坐在大業殿的案幾前,拿起一份奏疏仔細看了起來。
不過也只看了一會,下一刻,當他想到他之前叮囑新羅金德曼公主,讓她告訴真平王莫要參與異姓王那些破事時,他卻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很快便起身去了金德曼的寢宮,準備再問問這位番邦公主。
而這會的金德曼寢宮之中,曾經跟隨長孫無垢一起入宮的新羅王室成員金勝曼,也還正在與自己的堂姐金德曼隨意聊著。
忽然看見楊安來了,姐妹倆人頓時便起身行禮︰“臣妾,奴婢參見陛下。”
“嗯,都起來吧。”
楊安嗯了聲,目光在金勝曼身上掃了一眼,然後便對新羅公主金德曼問︰“朕前陣子,讓你叮囑你父王的事,你告訴他了嗎?”
“回稟陛下,臣妾已經將您的原話一字不差轉告父王了,他也一再表示,絕不會與裴子青那些異姓王為伍,還請陛下放心。”
金德曼恭敬回復,楊安滿意笑笑,隨後便為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說︰“如此就好,如此一來,朕也能放心一些了。”
“你們新羅王室與其他番邦不同,你們是主動投誠,而且還是第一個並入大隋的番邦,若是你們能安心待在大隋,朕自然不會虧待你們,這一點,朕希望你們能明白。”
“臣妾明白,臣妾會經常叮囑父王。”
新羅公主金德曼頷首,楊安嗯了一聲,兩人又聊了會,他便打算離開了。
只是他還沒走呢,金德曼卻忽然叫住了他,對他說︰“陛下,您以前不是想讓臣妾的妹妹入宮侍奉嗎?”
“如今她都入宮好幾年了,您看此事?”
金德曼肯定想讓金勝曼與她一起待在楊安身邊,尤其是皇帝有心鏟除異姓王的時候,她就更想讓金勝曼與她一起服侍楊安,為了保全新羅王室而努力。
“哦?你不說,朕都快把此事忘了。”
楊安听她如此說,也這才笑了笑,然後目光落在了金勝曼身上,對其問︰“順妃剛才說的你也听見了,朕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從今以後服侍朕,你可願意?”
金勝曼今年剛滿十八歲,肌膚如玉,面容精致,眉宇間還與金德曼有些相似,只是身上缺少了英氣,反而有點溫柔如水的感覺。
此時被楊安這樣問,她也頓時俏臉一紅,隨後應聲道︰“回稟陛下,能服侍陛下乃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又豈會不願呢?”
“哈哈哈,好。”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跟著朕吧。”
“走,先隨朕去大業殿處理一些事情。”
楊安大笑一聲,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而金勝曼,也在楊安走了後,很快便跟了上去。
不過就算跟了上去,她也只是陪著楊安在大業殿處理朝政而已。
如此忙活了一個下午,直至傍晚時分,楊安才帶著金勝曼去了自己寢宮,寵幸這位新羅歷史上的真德女王了。
而就在他正寵幸真德女王時,齊王的王府之中,齊王此時也已經與孫綱那廝喝的五迷三瞪回來了。
然而就算喝成了這樣,齊王卻也沒忘記楊安交給他的任務,故此很快的,他便對身邊下人吩咐︰“去,給本王叫夸由過來,就說本王有事讓他去辦。”
“是,王爺。”
下人應聲,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夸由就來到了齊王面前。
剛剛過來,看見齊王身邊居然還站著孫綱這位王府長史,夸由頓時便對齊王與孫綱行禮︰“夸由見過王爺,也見過孫長史。”
“嗯,免禮吧。”
齊王嗯了聲,示意夸由免禮後,這才對夸由淡漠問︰“鄯樂兒那女人怎麼樣了?最近有消息傳來嗎?”
“回稟王爺,暫時還沒有,不過鄯樂兒小人一直都在聯系,只要她那邊有消息,小人肯定會立刻稟報王爺。”
夸由如實回復,齊王滿意頷首,隨後便笑道︰“若是如此的話,你回頭與她接觸一番,讓她設法為永順王裴子青的那些子嗣整點罪名。”
齊王說到這里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但夸由卻也明白了齊王的意思,很快便眼珠子一轉問︰“王爺的意思是,逼著裴子青那條狗跟咱急眼,從而跳牆?”
“嗯,狗急跳牆對咱有好處。”
齊王微微一笑,夸由頓時便領命說︰“沒問題,此事就交給小人吧。”
“只是王爺,咱到底該為裴子青的子嗣們扣一個什麼罪名呢?”
夸由雖然接下了此事,卻也不清楚究竟應該為那些人安個什麼罪名,畢竟能除掉他們的罪名實在太多了。
但齊王听他如此問,卻頓時大怒道︰“滾你娘的,本王只看結果,不問過程。”
“至于究竟要為裴子青的子嗣安一個什麼樣的罪名,你自己看著辦。”
“難道這點小事還要本王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