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你。”
被長孫無忌這話說的,司馬運瞬間就破防了,臉色陰沉的瞪著他,直到過了好大一會,他才平復心情問︰“我東晉皇室,何時有愧于百姓了?”
當然話雖如此問,他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
因為五胡亂華的百年,是他們東晉皇室龜縮江南,把北方讓給了胡人踐踏,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便他不想承認也不行。
“呵呵,沒有嗎?”
“若是沒有的話,我北方漢人何以被稱作兩腳羊?又何以被殺至險些滅絕?”
但長孫無忌卻冷笑一聲,隨後才繼續道︰“或許叔父你會說,這是你們先祖的事,跟你沒關系?”
“又或者你覺得,你們這一脈,其實也並非東晉皇室嫡系,僅是源于晉簡文帝庶子,會稽王司馬道子。”
“可百姓不會如此認為,百姓只會覺得又是司馬家當了天下,又是那個曾經拋棄了他們的東晉皇室後裔做了皇帝。”
“若是如此的話,你覺得關隴那些家族,會幫你嗎?”
“還是說你以為他們都是傻子,不知道趨利避害?”
“不,他們肯定知道,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為了利益。”
“而若是為了利益,你覺得他們會選一個今日登基,明日或許就有百姓造反的累贅當皇帝嗎?”
“他們要真那樣做了,那才是給自己找麻煩,自掘墳墓啊。”
長孫無忌這話說的就有些狠了,就連邊上看戲的楊義臣都在驚訝,司馬運也被說的面紅耳赤的,然後才頹然道︰“那照你這麼說?我就沒機會了?”
“你肯定沒機會啊。”
“不但沒有,你還有可能會死。”
長孫無忌一笑說道,簡直一個重磅接著一個重磅往外丟,听的司馬運也心里一緊,慌張問︰“何意?長孫賢佷你說這話是何意?”
“哎,我都不曉得你是咋當上家主的?就你這樣還想當皇帝?快拉倒吧。”
長孫無忌還沒說話,看戲的楊義臣卻忽然嘆息一聲,然後才嘲諷道︰“我手下那些不識字的丘八都明白,但凡持刀者,必有被砍時。”
“人家關隴其他家主一個個的都在家里摟著嬌妻美妾睡覺,讓你跑過來送死,你該不會以為他們是真當你厲害吧?”
“他們其實就是在借刀殺人,讓你死在這罷了。”
楊義臣雖是武將,但卻也是宗正卿。
能做宗正卿的人,哪個沒兩把刷子?
所以這會,他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關隴那些家主們的心思。
“楊將軍言之有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長孫無忌也頷首,隨後才對司馬運道︰“所以啊司馬叔父,還是趁早棄暗投明的好,也省的錯過了這次機會,回頭命喪黃泉。”
“這。”
司馬運猶豫了下,這才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了。”
“不過那竇抗也算武夫,就我這點實力,想殺他恐怕不容易吧?”
司馬運此時也算看開了,答應了,自己就能活命,不答應,那就得死了,故此也只能答應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發愁。
因為他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普通人,根本就沒把握殺了竇抗啊。
“呵呵,這些都只是小事。”
“小佷既然讓叔父去殺他,那就肯定為叔父準備好了殺人利器。”
但長孫無忌卻微微一笑,說著就把自己讓工部為他打造的小型防身火銃拿了出來,遞給司馬運道︰“此物名為火銃,乃是工部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叔父只需趁其不備,用這東西給他腦袋上來一下就行......”
長孫無忌很快就把火銃的使用方法告訴了司馬運,說完才又繼續道︰“不過殺完人這東西可得還給小佷,而且竇抗的人頭你也得剁下來,讓小佷帶回去交差。”
當然他這肯定就是在騙人了,楊廣也沒說要竇抗的人頭啊?
他只是擔心火銃秘密泄露而已,提前把人頭拿走,誰也不知竇抗究竟是如何死的?
至于司馬運?
這家伙在長孫無忌眼里,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工部居然還制作出了如此神物?”
司馬運也震驚看著那火銃,楊義臣更是立刻就對長孫無忌道︰“那個,賢佷啊,你看這火銃,能不能也給我一把?我瞧著挺好玩的。”
司馬運此時對這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若是長孫無忌所說為真,這東西可就很恐怖了。
“楊將軍還是回頭跟陛下要吧,若是陛下答應,下官自然雙手奉上,可好?”
但長孫無忌卻為難說道。
火銃他敢交給司馬運,是因為這廝要死了。
可楊義臣,他就不敢了。
沒有楊廣的授意,他誰也不敢給。
“這樣啊,也行吧,那我回頭自己跟陛下要。”
楊義臣頷首,長孫無忌這才帶著司馬運以及幾個長孫家,司馬家的下人一起趕往扶風郡竇家了。
又是星夜趕路,又是快馬加鞭,不過這次只用了兩日,兩日後他們就趕到了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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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了竇家,長孫無忌卻並沒進去,而是找了個僻靜地方讓司馬運派下人去把竇抗約出來,準備在外邊動手。
對于這提議,司馬運也是贊同的,畢竟他也怕在竇家殺人回頭出不來了。
所以立刻就讓他們司馬家的下人去請竇抗了,而他自己和長孫無忌閑聊著。
不過也沒聊多久,大概一柱香後,當看到竇抗在司馬家下人的帶領下,出了竇家時,長孫無忌就對司馬運道︰“我先在一邊躲著,叔父殺了人把人頭和火銃給我,然後等我走了大喊有刺客就行。”
“嗯。”
司馬運嗯了聲,長孫無忌立刻就躲了起來,司馬運也右手握著袖袍里的火銃,隨時準備動手。
竇抗此時還正在琢磨司馬運這是搞什麼鬼?
怎麼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在府外單獨約他?
故此看到司馬運,也立刻就疑惑問︰“司馬賢弟你……”
砰。
只是他這一聲司馬賢弟剛叫出,司馬運就忽然火銃掏出打在了他的眉心處。
瞬間,一道刺耳讓人有些奇怪的聲音響起,竇抗就已經眼楮瞪大倒在了地上。
“干的好,叔父厲害。”
長孫無忌也這才走了出來,說了這麼一句就催促司馬運剁下竇抗人頭,然後帶著人頭和火銃,還有司馬運的那把刀以及他們長孫家的下人一起快馬離開了。
“來人啊,有刺客,竇家主被人殺了,快來人啊。”
司馬運也在長孫無忌走遠了後,這才慌張大喊道。
“什麼?咱們家主被殺了?”
“我的天,居然連頭顱都沒了?這是誰干的?”
竇家府里的人听到這也立刻就沖了出來,只是出來看見竇抗只剩下身體,人頭都沒了,那些人卻頓時慌了,一個個臉色煞白。
“是誰?到底是誰干的?”
竇家管事更是咬牙切齒怒吼著,然後才對著司馬運問︰“司馬家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家主怎麼會被人殺了呢?”
“就是啊司馬家主?”
其他人也追問。
他們倒也沒懷疑司馬運,因為在他們看來,司馬運根本就沒這本事,故此這會也只覺得是歹人或者仇人。
“這個,我也不知啊。”
“方才我與竇家主正在此處談話,忽然一個蒙面殺手就殺了竇家主,摘了他的頭顱,我也沒看清對方長相啊。”
司馬運神色悲痛說著,听的竇家管事也臉色一沉大喝︰“來人,給我查,立刻通知府衙封鎖扶風城,一定要找到凶手。”
“還有,盡快將此事告知郎君以及關隴其他家族,請他們的家主前來吊唁。”
那管事安排完這些,這才對著司馬運道︰“司馬家主,此事沒查清前,還請您先行留在竇家可否?”
“您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請您協助調查。”
“這,那行吧,那我就留在這。”
司馬運本不想答應,可再看看這管事的神色,以及周圍人的目光,這才嘆息道。
“如此,就多謝了。”
竇家管事行了一禮,就帶司馬運以及其他人返回竇家了。
而長孫無忌這會也早就出了扶風城,一路疾馳向著洛陽城趕去。
直到又是兩日後,楊廣都把月底的小朝會又一次推遲到了正月,長孫無忌才帶著竇抗的人頭出現在了大業殿。
剛到大業殿,他就晃悠著手里的人頭對著楊廣道︰“陛下,殺了,竇抗的人頭在此。”
“好,甚好。”
楊廣也瞬間大喜,這才冷笑道︰“如此就可以準備收網了,這次朕要讓關隴滅絕,殺他個尸山血海。”
楊廣眼眸里有著無盡寒光,長孫無忌卻苦笑道︰“可是陛下,這都臘月二十七了,要過年了啊。”
“過年咋了?過年就不殺人了嗎?”
但楊廣卻看了他一眼,然後才繼續道︰“朕要年照過,人照殺。”
“人頭滾滾過新年,不行嗎??”
我看有人提劉裕滅司馬家,歷史上劉裕滅的司馬家,只是司馬家皇室嫡系,就如司馬運,他的父親是司馬侃,祖父是司馬裔,司馬裔的高祖是晉會稽王司馬道子,司馬道子的父親是晉簡文帝。這也算皇室後裔,就是並非嫡系,所以他們沒事。
而且這還只是家族,要說到氏族就更大了,家族可滅,氏族不可滅,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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