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媽喝不下去了，都給你吧。”
看著盒子里的小米粥只下去了不到三分之一，秦白擦了下嘴角的油漬。
“怎麼還沒胃口了，是不好吃嗎？”
隨後，他咬了一大口手抓餅。
雞蛋和脆骨腸的香味讓程菁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自己在這吸溜吸溜喝著沒味的小米粥，他在那吃的滿嘴流油。
居然還能問出這麼沒有人性的話題。
是人否？
可程菁作為一個合格的病人，又不好意思說自己饞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手抓餅，等著他自己領悟。
秦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有些恍然的點點頭。
他打了個響指︰“我懂了，媽，你等著。”
說完，拿著手抓餅往外面跑去。
程菁欣慰的點點頭，還得是自己兒子孝順，知道這個當媽的想吃什麼。
養個這樣的幼崽也不錯，就挺有眼力見的。
幾分鐘後，秦白拿著一袋白糖跑了回來。
有些自責的說道︰“怪我了，連點咸菜都沒有就讓你喝粥。”
程菁呆愣愣的抬起頭︰“那你買白糖干什麼？”
“放點糖，我听她們說喝粥放點這東西，味道很不錯。”
“誰說的？”
“就她們啊。”
“你說清楚，誰說的。”
程菁咬牙切齒的想找到這名真凶，到底是什麼原因能把這麼听話的兒子給帶壞了。
還有......
為什麼不說粥里放點手抓餅味道更好。
看著母親氣急敗壞的模樣，秦白心里都快笑瘋了。
隨著臨近出院和秦家的事情結束，這個媽的性子也越來越像小孩了。
稍稍氣一下，就很有活力。
秦白從兜里又拿出一份手抓餅。
“你看你看，又急，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還熱乎吶。”
“這還差不多。”
程菁的臉上晴轉多雲，看著兒子又順眼了不少。
秦白坐在她身邊，打開另一盒粥，放了點糖進去。
喝了一口之後，立刻瞪大了眼楮。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是比不放糖的時候甜了。
他默默的把自己的那份和程菁的調換了下位置。
“媽，剛才我去問醫生了，她說你還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還要那麼久？我看不用了吧，現在我自由活動都沒什麼問題了。”
“不行，傷口還沒恢復好。”
“可是......”
“別想著錢的事，你兒子現在差不多是個百萬富翁了，安心再躺幾天吧。”
秦白直接說破了程菁的想法。
秦家已經破產，雖說在這之前的手術費用已經結清，但後續的住院也是一大筆開銷。
特別是這個svip病房和護工，讓程菁躺在這里感覺和燒錢差不多。
她默默的把面前的粥和秦白的又換了一次。
“其實早出院幾天也沒事，正好回家收拾收拾，該過年了，總該有個年味。”
“這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就好，還有咱們家......”
就在秦白想說出換房子的事，查房醫生從外面進來了。
詢問了一些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又看了看傷口恢復的情況，記錄好了之後就走了。
母子倆繼續吃飯，換粥的游戲依舊在繼續著。
張姨在旁邊看著兩人不自覺的笑了笑。
這母子倆還挺有意思的，吃個飯都這麼有節目，這在家里的時候心眼子都得耍到天上去。
該說不說，挺羨慕的程菁的。
有一個這樣的兒子生活的樂趣都多了不少。
真該把這溫馨的一幕拍下來，讓自己家里那個叛逆的幼崽學學。
你看看你別人家的孩子......
飯後，張姨把垃圾收拾一下拿出去扔掉。
程菁拍了拍肚子，責怪般瞪了秦白一眼。
“都怪你，好像又吃多了，長胖了就麻煩了。”
“哎呦呦，已經在乎身材了啊，是不是有相中的小老頭了。”
程菁眯眼笑了一下︰“小白啊，過來坐。”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秦白腦子里立刻報警。
。
直接跑到牆角的位置。
警惕的說道︰“媽，我都這麼大了，你可不能動手，刑法新規定，打孩子的人會受到制裁。”
“我......”
程菁都被氣笑了。
真是個戲精，什麼東西都願意演一會兒。
“過來坐，和你說點正事。”
“哦，那行。”
秦白又顛顛的跑回來坐在了程菁身邊。
然後賊兮兮的歪頭說道︰“真有看上的小老頭了？叫什麼？年齡多大？身高多少？有低保嗎？”
“呼~~~”程菁深吸了口氣︰“小白啊，打死自己兒子判多少年，你幫我查查。”
“嘿嘿，不用了不用了，怪麻煩的。”
程菁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這個是過年要買的東西，有時間的時候去看看，不著急。”
秦白打開後看了一遍，都是一些食材和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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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眉的捏著下巴。
“怎麼了？是不是寫的太多了，不然......”
“媽，問你件事，就是如果啊，我是說如果......”
他特意強調著這件事只是假設。
“過年的時候，家里要是多來點人你在意嗎？”
“嗯？多來......點？”程菁沒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什麼叫“點”人？
這個“點”怕不會是很多個的意思吧？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就是先問問。”
程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抹狡黠。
“馮導員會過來？”
秦白搖搖頭。
“你的那個沈乖乖？”
秦白還是搖搖頭。
程菁徹底不明白了︰“都不過來，那你說的是誰？”
秦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不是都不過來，我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過來。”
程菁立刻就抓到了這里面的重點。
目光迥然的問道︰“兒子，你的意思是不止她們吧？”
秦白無奈的點點頭。
這事瞞不過去，洛輕煙這顆雷早晚都要炸。
趁著母親心情好，直接坦白才是最好的選擇。
“叫什麼？年齡多大？身高多少？有低保嗎？”
秦白就挺無語的。
幾分鐘前扔出去的回旋鏢直接扎到自己的腦瓜子上。
這個媽居然學自己說話。
煩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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