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堪堪停在馬塞洛頸側，寒光里映出若昂兄弟倆驚惶失色的臉。
葉西清冷哼一聲，手腕輕旋，將刀從對方咽喉前挪開。
他旋即轉身，指尖微動，那截帶著蛇鱗的斷掌便被收入空間戒指。
“蛇鱗病，是你們搞的鬼吧。”葉西清背對著兩人，聲音里听不出情緒。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馬塞洛強作鎮定，語氣卻透著一絲緊繃。
“不承認？”葉西清唇角勾起一抹冷峭，“這只手掌我會送去化驗，到時候，你們藏不住的。”
他始終沒有回頭，背影挺得筆直，側臉線條在光線下顯得格外凝重。
目的達到了……
賽前一夜，他特意去找過卡洛。得知她參加國府選拔時，與馬塞洛決斗後便染上了蛇鱗病，葉西清當時就對這兩人起了疑心。
葉西清故意露出很多破綻，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
“居然認輸了……”
“我的天……”
“只能說這葉西清實在是太強了，完全碾壓巴茜隊長啊！”
“……”
若昂兩人的認輸，頓時引起了台下議論紛紛。
“嘖嘖嘖，沒想到居然認輸了，人家桑托斯好不容易來一趟，真是丟臉丟大了……”
“小聲點，別被他听見了。”
另一邊，
專席上，不少人都帶著嘲笑的目光看向了桑托斯，後者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感覺丟臉丟盡了。
台上，看向自己父親失望的表情馬塞洛跟若昂倆兄弟愧疚的低下了頭。
“……”
最強的兩人認輸的瞬間，全場觀眾的歡呼如潮水般涌起，將這場比賽的尾聲推向高潮——
華夏，贏了！
回到休息室時，汪勺已等候片刻。他快步上前，治療光當即發動，柔和的光芒包裹住葉西清的手掌，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葉西清活動了一下左臂，確認無礙後，對汪勺點頭道“謝了，院長。”
“下次別這麼亂來。”穆婉媛的聲音里帶著後怕，想起剛才葉西清毅然斬下自己手掌的瞬間，她至今心有余悸。
葉西清朝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應了聲“知道了”，隨即轉向端木“借一步說話。”
端木雖滿心疑惑，還是點頭跟上，隨他走到休息室角落的僻靜處。“怎麼了，葉兄弟？”
葉西清抬手，空間戒指閃過微光，下一秒，他那只被斬落、還帶著淋灕鮮血的手掌便出現在掌心。
當看到手掌皮膚上覆蓋的鱗片時，端木瞳孔驟然收縮，失聲問道“這……這是？”
“看著像蛇鱗病，不，應該說，這就是蛇鱗病，對吧？”
葉西清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這個結論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這是怎麼回事？！”端木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在比賽台上，他們只看到了葉西清砍掉自己的手掌，當時他們都以為這是中毒所導致的後果。
然而，現在葉西清卻告訴他們，這背後隱藏著一個更為驚人的秘密。
“卡洛的蛇鱗病是參加完國府選拔賽跟馬塞洛對戰後才出現的，對吧？當時我就對這家伙產生了懷疑。”
葉西清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端木身上，端木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點了點頭。
“所以，在比賽的時候，我特意留了個心眼。”葉西清繼續說道，“當時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然後突然間，我就感覺到我的左手掌好像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
他拿起血淋淋的手掌遞給了端木看，那原本應該是手掌的地方，現在卻覆蓋著一層詭異的鱗片，與蛇鱗病的癥狀一模一樣。
葉西清的眼神異常認真，他直視著端木的眼楮，說道
“你去研究一下，說不定能找到原因。”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對端木的信任，同時也顯示出他對這個謎團的執著和決心。
“好！”端木認真點頭，眼神閃過從未有過的堅定。
“……”
夜涼如水，月明星稀。
一間沉寂得仿佛被世界遺忘的房間里，若昂與馬塞洛兩兄弟並肩走入，門軸轉動的輕響在靜謐中格外清晰。
窗邊，桑托斯的身影沐浴在清冷的月色里，輪廓分明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郁。
“父……父親，我，我們……”
馬塞洛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怯懦，話到嘴邊卻像被什麼堵住，連頭都快埋進了胸口，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桑托斯始終沒有回頭，房間里的沉默像潮水般漫漲，直到許久後，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那聲嘆息里裹著濃得化不開的失望。
“你說，這是你第幾次了？”他背對著兄弟二人，聲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怒意，卻比斥責更讓人窒息。
“第……第二次……”馬塞洛的聲音細若蚊蚋，脖頸幾乎要貼到衣襟上。
“你們兩兄弟里，我最看重的是你，也最盼著你能成器。”
桑托斯的聲音終于染上一絲波瀾，失望如針般刺破平靜，“可你這改不掉的自大和要強……你知道，這會給我們的計劃埋下多大的隱患嗎？”
“我……知道。”馬塞洛的聲音里帶上了哽咽，指尖深深攥進了掌心。
“父親，您就原諒哥哥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想贏，太想給您爭口氣了。”若昂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懇求。
“原諒？”桑托斯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听不出半分暖意，“你們是我的兒子，我難道還能不原諒？”
話語雖軟，可他臉上的神情，分明是無奈里裹著更深的失望。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空空如也。
可就在下一秒，食指上竟憑空纏繞上一條小蛇，細弱得幾乎看不見，仿佛從一開始就蟄伏在那里。
“我研究出的這【噬生蛇】，本就無形無體，只是一團能量。”
桑托斯指尖微動，那小蛇便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它們會悄無聲息鑽進人的身體，一點點吸食生機。而被纏上的人，身上就會生出鱗片——也就是你們知道的蛇鱗病。”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于【噬聲蛇】，普通人更是完全感知不到。異能者雖能隱約察覺到異常，卻也絕無可能真正發現它們的蹤跡。”
“而後這些蛇會將吸納的所有生機全都回饋于回來。”
“呼∼∼∼”
桑托斯看著月色有些低落。“你們知道的……我想突破九階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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