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僅白白損失了一只襪子,三癲子嘴里喔喔怪叫,屁滾尿流遞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幾只蟲子。
幸好我眼疾手快,掄起包裹往蟲子一砸。
幾只飛蟲被砸中,盲目攻擊防水包裹,爾後光亮一閃,自爆了。
與此同時,包裹中一件東西掉了下來。
忽然之間!
洞口嗚嗚響動,嘈雜無比。
我們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這些鬼玩意兒沒被三癲子的襪子給臭走,難不成還將它們給燻怒了,準備對我們發動最後攻勢?
正當眾人準備殊死搏斗的時候,亮堂堂的洞口竟然暗了下來,變得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們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走了?!
等了幾分鐘,洞口仍舊一片黑暗,只能听到草叢中昆蟲的鳴叫聲,好像之前一切都沒發生。
我拿探照燈往地面一照。
剛才包裹里掉出來的,不是別的,竟然是黑白 魚的魚心。
之前它一直包在塑料袋里,現在從袋子里掉出來了,散發著一股腥味。
難不成這玩意兒把飛蟲給嚇走了?
我不敢確定。
他們全看著我,等我做決定。
我狠一咬牙。
“我去洞口看看!”
小瑤忙不迭說︰“我陪你去!”
兩人拿著探照燈,慢慢來到了洞口。
外面一只古怪飛蟲都沒有,微風輕拂,草木緩緩晃動,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我們大喜過望,趕緊轉身,收拾起包裹。
“沒危險了,必須趕緊走!”
盡管我們不敢確定是不是黑白 魚的魚心起了作用,但為了保險起見,沒有將它重新放回塑料袋里,用細繩子綁在了探照燈上,讓它打頭,迅速出了山洞。
這個時候根本顧不了其他,幾人撒丫子狂奔。
一路跑得昏天暗地,驚得周圍鳥獸亂飛,累了僅僅歇息幾分鐘,又繼續跑......
直到東方發白,日頭開始升起,我們終于走出了翡翠溝。
翡翠溝里除了那些恐怖的飛蟲,肯定還有其他難以對付的蟲獸,也許是我們跑得太快,也許是運氣好走了一條安全路線,也許是綁在探照燈上的魚心起了作用......總之,我們逃得了性命。
幾人雙眼發黑,手腳癱軟,躺在地面,大口喘息。
休息了好一會兒,大家才緩過勁來。
狗皮丁喘著粗氣說︰“小孟,之前是我格局小了......看來干黑盜下墓,比我們......我們榮門的活兒,難太多了......這特麼還沒到目的地,就差點死好幾次......下次,我再也不來了。”
由于跑了一路,三癲子全身大汗淋灕,包裹在手臂上的紗布也脫落了。
小瑤只得給他拆下來,替換藥。
我看了一看三癲子的傷口,面積沒有變大,也沒變黑。
估計這怪蟲搞死人,完全就是靠著融化敵方的肉體來完成。
後來,有一次我和廖小琴去拜訪一位古文字研究專家黃教授,事情談完一起吃飯,黃教授身邊有一位孫研究員,專攻古生物方向的,席間聊天,我將這種飛蟲的情況向對方描述了一遍,問孫研究員知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鬼東西。
孫研究員听完之後,雙眼放光,解釋說這中飛蟲叫彩翅燼蛾,社會性麟翅目昆蟲,曾與恐龍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但後來滅絕了。
彩翅燼蛾有著敏銳的听力和熱量感知能力,攻擊敵人時會分泌出一種液體,比硫酸的腐蝕效果強幾十倍,大量的彩翅燼蛾一起出現,有著難以形容的毀滅力量。
這東西繁殖方式比較變態,靠著爆炸自身,炸出腹部的小蟲卵,蟲卵掉在地面,會慢慢長出繭,成熟之後會破體而出。
孫研究員拉著我的手,神情激動無比,懇請我務必帶他去一趟,如果能將活的彩翅燼蛾帶回來,必然是古生物學界一項重大研究成果。
由于孫研究員是黃教授的好朋友,黃教授又與廖家關系密切,廖小琴不好當面一口拒絕,就敷衍說等過段時間讓我帶他去。
孫研究員對這事卻看得比天重,不達目的不罷休,三番五次找廖小琴。
廖小琴無奈,最後遞了一張我的黑白照片給對方,帶著哭腔對孫研究員說︰“我徒弟死了,梅毒耽誤了治療,出現嚴重並發癥走的。”
孫研究員听完,抱著我的黑白相片,痛哭了一場,方才作罷。
話講回頭。
我們在原地休息好了之後,繼續往前開拔,中午時分,來到了一處亂石堆。
按叢瞎子的地圖顯示,這就是百老澗的亂石迷宮了。
有了前面翡翠溝的經歷,我們不敢再魯莽擅闖,先吃飽喝足,接著在外面勘察起來。
望著前方平平無奇的亂石堆,小瑤秀眉緊蹙。
“越是這樣,我感覺越危險......獨眼老登幾人是怎麼闖過去的呢?”
狗皮丁回道︰“你是不是忘了?叢瞎子死之前留了兩樣東西下來,一件是地圖,一件是筆記。地圖只是簡單的線路,上面沒寫破解之法,破解之法肯定寫在了筆記里面,要不然以獨眼老登二吊子的本事,敢帶人來闖關?”
“不過,我當時將這家伙的衣服全摸了一遍,只發現地圖,沒找到筆記,難不成他背下來了,或者說沒有帶?”
一切皆有可能。
我站在一塊高大的石頭上,遠眺了好一會兒,跳了下來,抹開地面的土,開始在畫百老澗的大概地貌。
畫完之後,我抬頭問他們︰“你們看這地形像什麼?”
小瑤瞅了一瞅。
“像......小獅子。”
狗皮丁搖了搖頭。
“不對,倒有些像西游記里的小旋風。”
我有些無語,小旋風都被他給整出來了,便問三癲子︰“三,你覺得呢?”
三癲子抽了抽鼻子。
“貔貅!”
他答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