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堡外圍的燕軍營寨臭氣燻天,
當西邊地平線上出現燕山衛旌旗時,
這群餓得皮包骨的士兵第一反應不是列陣,
而是像受驚的羊群般四散奔逃——
整整一個冬天被"白鬼"獵殺的恐懼,早已刻進了他們的骨髓。
張克站在望樓車上,單筒望遠鏡里映出燕軍擠作一團的營壘。
"這他娘是哪個蠢貨布的陣?"
他氣得直拍欄桿,"一把火就能送他們全體升天!"
眼看獵物要跑,張克急得一腳踹翻傳令鼓︰
"騎兵先出擊!
把這群軟蛋給老子趕回籠子里!"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月托這廢物,連當魚餌都不合格!"
四支四百人隊燕山精騎如利箭離弦︰
呂小步直插東翼,弓弦嗡鳴間箭如雨下;
趙小白封鎖北面,鋼槍寒光讓人膽寒;
霍無疾在南面游弋,長刀出鞘秀起馬術;
李驍則是在西路把逃跑都跑錯方向的倒霉蛋送去歸西,
往敵軍的方向跑,腦子瓦特了。
"趕羊嘍!"
呂小步張弓搭箭,一箭射穿個百戶的咽喉。
他最近火氣特別大——
自從上次偷溜被李驍、李陌兩個小氣鬼告發,已經五十二天沒見到玉蟬姑娘了。
"換箭!
"呂小步把空弓扔給親兵。
胯下這匹被張克稱為"赤兔"的燕山戰馬確實神駿,
大哥給的這“燕山戰馬”真的好,耐力足足的,
肩高也比之前的馬好,就是不知道兄長為啥叫這匹棗紅馬"赤兔",
雖然也是紅的,但這馬也不兔頭啊?頭型短圓,面部圓潤,類似兔子頭部。)
明明是狼頭馬草原型頭統稱)
呂小步駕著馬沖刺就追上逃兵。
他俯身一抓,直接把個燕軍拎小雞似的提起來,掄圓了砸向人群。
"啪嚓!"
脊椎斷裂的脆響讓呂小步通體舒坦。
他干脆掏出套馬索,把俘虜當流星錘甩了起來。
"讓你們告密!讓你們多管閑事!"
“哈哈哈哈哈!!!”
每甩一圈都像是在抽李驍那張臭臉。
東堡城頭上,月托看著這場單方面屠殺,指甲深深掐進牆磚。
他精心準備的決戰,還沒開始就變成了圍獵場
。那些餓得拿不動刀的士兵,此刻正被魏軍像牲口一樣驅趕。
"放箭!
放箭啊!"
月托嘶吼著,卻看見守軍連弓都沒有
冬天已經把最後一批弓弦煮了充饑,用的就是弓身。
煮弦燃弓身,弦在鍋中泣;
本是同弓生,沒我咋御敵。
城外,呂小步玩得正嗨。
他套住個軍官的脖子,掄起來砸翻了三個逃兵。
"爽!"
這可比在營里憋著強多了。
北面的趙小白看著呂小步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殺才就喜歡把血腥的戰場當成游樂場。
"收緊包圍圈!"
趙小白冷聲下令,"放回營的活,想逃出去的死!"
他麾下的精騎如同訓練有素的牧羊犬,
精準地壓縮著燕軍的活動空間。
南面的霍無疾則展現著令人膽寒的騎術。
他整個人幾乎貼在馬腹上,雁翎刀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死亡弧線。
刀鋒總能精準地避開甲片,從鎧甲的縫隙間切入咽喉。
那嫻熟的動作不像在騎馬,倒像是與戰馬合為一體在草地上滑行。
西面的李驍罵罵咧咧地踢著石塊——
這個方向幾乎沒多少人逃跑。
畢竟大軍就是從西邊壓過來的,逃兵們又不全是傻子。
"他娘的!選錯方向了!"
李驍氣得直捶馬鞍,"早知道就該跟呂小步那混蛋換位置!"
東堡城門前,月托帶著僅剩的百余名東狄親兵堵住了潰逃的燕軍。
他氣得渾身發抖——
這仗還沒開打,自己的部隊就先崩了!
帶著這群廢物還怎麼報仇雪恨?
"主子爺,不對勁啊..."
阿蘭山眯著眼楮觀察,"燕山衛的軍隊好像在幫我們鎮壓逃兵?"
月托這才發現,魏軍鐵騎只是將逃兵趕回營壘,並沒有乘勢攻城。
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里離三府不過數日路程,魏軍難道不怕被援軍包餃子?
突然,月托眼楮一亮。
他想起了十九年前那場經典戰役——
先輩們就是用"中心開花"的戰術,和西羌聯手一起在遼東戰場全殲了大魏主力!
"薩特布!"
月托激動地大喊,"速去真定府求援!三日不到,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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