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口訣。
再看著林玉邇那詭異的舞姿。
桂老夫人的心里︰拒絕！
臉上的神情還是拒絕。
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甩手走人時，視線總是不可控的落在林玉邇身上，一落上去就移不開了。
再回神，
她已經開始歪頭、提肩、提跨、坐跨……做了一遍了。
桂老夫人︰……
有的人沒有死，但她已經有了一萬次想死的心。
心里的小老太太暴跳如雷，嗷嗷大叫，她這是造什麼孽了啊，要這樣晚節不保？！
連桂老夫人都如此。
可想而知那些被臨時招聘來的百姓是個怎麼景象？！
那是一點反抗念頭都沒有。
很絲滑的。
很整齊的。
很沉默的。
歪頭，提肩，提跨，坐跨……
百姓︰！！！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街道正中間那群人詭異的歪著腦袋，四肢僵硬、且不協調的畫面。
特別是站在中間那兩位最出彩！
林玉邇在笑。
從喊口號的時候就在笑，嘴巴咧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不用調成黑白二色。
只是動作，就已經很陰間了。
桂老夫人覺得自己晚節不保之後，心想︰既然走不掉，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干脆利落的把朱釵拔掉，頭發散落，遮住臉。
……只要我遮住臉，就誰都不認識我。
不管以後誰來說，那就是︰你別胡說！我沒跳舞，絕對沒有的事！你有證據嗎？你看清對方長什麼模樣了嗎？
但她不知道的是。
就是她頭發散落遮臉之後，配上那動作，畫風就更詭異了。
圍觀的百姓都是為了皇女殿下而來。
本以為殿下能呼風喚雨，跳舞不說是洛神下凡，也應該是一舞傾城吧？
結果呢？
百姓︰哪里來的涼意……突然襲擊了我？！
“5、6、7、走~”
“歪頭。”
“提肩。”
“提跨。”
“坐跨……換一邊。”
百姓們剛剛還懵逼呢。
現在看到這麼多如同被吃了腦子、還在抽搐著不停往前走的人，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種懼意。
很想大喊一句︰
啊啊啊跳就跳，你不要過來啊！！！！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已經有人在夢里都和鬼鬼拜過把子了，但看見這群詭異的‘東西’還是覺得好可怕，好可怕！
圍觀的眾人在呆滯許久之後，反應過來，突然就沸騰了，發出土拔鼠似的爆鳴。
想走又挪不動腳。
這就導致一群人鎖死在原地，光是站在原地干嚎了。
像是一群尖叫的土拔鼠，發出︰啊~~~
的聲音。
畫風比基因突變還來的猛烈！
最外圍那些人要好一些，扭頭，移開視線，踉蹌著後退，即使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絆的摔倒了，也要往外爬。
有人甚至使出了危急關頭逃命的所有手段。
人群是你推我擠，你爬我滾。
你喊的大聲，我比你叫的更大聲。
眨眼間，看熱鬧的就跑光了好多。
還有的站在遠處攤位或者店鋪里，伸出一個腦袋，瑟瑟發抖的想要看後續。
結果看見那蛄蛹著還在前進的‘喪尸群’，腦袋又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自我催眠︰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會胡思亂想。
比如一個渾身腿軟的少年，剛剛摔跤時差點就脫口而出︰
“不要吃我，你們去吃盛京人吧，那里晝夜溫差大，甜。”
就連已經一臉麻木的張嬤嬤，此刻心里都在想︰怎麼就沒人種個豌豆射手出來？
林玉邇喊著口號，帶著浩浩蕩蕩的‘喪尸群’從街頭掃蕩到街尾。
那是一個大殺四方，殺的一個人見人散，雞犬不留。
這條街干淨的，就像是新的。
……
此刻，郡守府門口。
慕野走向許鶴儀，發揮自己毒舌一面︰“老夫人風采不減當年，這般‘瘋’姿當初女帝都未曾見過，今日本王倒是幸運……”
許鶴儀鳳眸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笑容溫和。
“王爺覺得幸運，不如把今日之眼挖下來腌制，密封好，留著做個紀念。”
慕野似是嚇到了似的，朝後退了一步。
“我就看了一支舞，許大人就這麼狠心讓我挖了這雙眼，等夫人回來，我一定要告訴夫人你這人有多麼狠辣冷酷，表里不一。”
許鶴儀︰“夫人不會信你。”
慕野心想︰夫人跋山涉水來救許鶴儀，可能自己說了夫人可能真的不會信，還會覺得自己小家子氣，罷了，這次的眼藥肯定上不成了。
約莫等到傍晚時分。
街角那頭才出現兩身影。
林玉邇興高采烈的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老夫人回來了。
林玉邇小臉滿是激動興奮︰“今天玩的真開心，我的舞技簡直是必殺技！那些小可憐見了我的舞技後，都羞愧的不敢見人了！”
張嬤嬤一臉慈愛替她擦汗。
有時候，精神病的世界也是有好處的，至少若是正常人見到這種場面，肯定會e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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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累了吧？”
“嗯，耗費了一甲子魔功。”
“現在天氣熱了，我做了紅糖芋圓冰粉，要回去喝一點嗎？”
“哇，紅糖芋圓冰粉，要吃要吃，等不及要吃！走走走！我現在就要回去喝！”
林玉邇被張嬤嬤領走。
桂老夫人的手這才被松開。
所有人都能瞧見老夫人披頭散發，一臉想死的神色，像是被吸干了精氣的牛馬。
許鶴儀上前關心道。
“祖母，您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有沒有扭到腰？！”
桂老夫人瞧見面前如花似玉的孫兒，就是一錘子懟上去。
“你這個臭小子，你怎麼不攔住我？！”
許鶴儀解釋道︰“孫兒最開始根本擠不進去。後來好不容易擠進去，那些人逃跑的時候又把我帶出來了……”
桂老夫人︰……
上上下下的瞄了一眼許鶴儀。
“你在邇邇面前可以是紙糊的，可以一推就倒，怎麼在我面前還裝？！”
慕野在邊上點頭。
“就是就是，他最會裝了。”
許鶴儀白了慕野一眼，挽著老夫人往香風堂走。
邊走邊說。
“祖母，你知道我夫人什麼情況，你今天怎麼還這麼想不開……”
“你你你……你是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祖母……”
“你說！你來說！我好好地干嘛想不開？！”
桂老夫人想著當時正在和馮嬤嬤主僕情深的時候畫面，就抓狂︰“她來顯擺賺了三百萬兩的銀票！後來不知道她突然為何就要跳舞了，我是被她抓去的！”
精神病的思維本就跳脫……
許鶴儀喉結動了動想這麼說，沒敢。
“您可以不跳啊。”
桂老夫人︰……
ΨΨ(ˋ◇′)廢話！
那也得我能控制的了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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