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碧波閣中。
謝新月坐在梳妝台前輕撫甦青色滴珠耳 ,對翠湖吩咐道。
“……這衣服不行,找那套蓮青色碧霞雲紋聯珠的錦衣出來。”
她今日梳了一個瑤台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配那衣服剛好。
晚清猶豫了片刻開口︰“姨娘,今日不是要回娘家嗎?這身衣服顏色會不會太素了?”
謝新月開口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這樣挺好,不會招搖顯眼。我以後是要淡出後宅專心給夫人做事的,不打算以色侍人,要那麼花枝招展做什麼。”
翠湖大咧咧的朝謝新月豎起大拇指。
“姨娘這想法很好,奴婢一萬個支持!畢竟您容貌不能佔上風,想要以色侍人,侯爺可能也看不上,白費功夫。”
謝新月無奈的瞥她一眼︰“你說話不好听,以後少說話。”
昭平侯府六個姨娘,就沒听說侯爺寵幸過誰。
最開始都是為了抬進來陪林玉邇玩耍的,後來林玉邇將她們打傷後,這些姨娘一個個也不敢往跟前湊了。
賀九凜一看,總不能有這麼多人回來吃白飯。
于是只能把她們當做打工的。
比如劉姨娘掌管府中采買,吳姨娘給她當幫手!苗姨娘掌管一些鋪子,陳姨娘協助;而葉姨娘則是掌管田莊……
本來月姨娘是和葉姨娘一起管理田莊的,但她懶得下鄉,就直接推了。
她是唯一沒有‘公務’在身的,閑得慌。
才會第一個去找林玉邇的麻煩。
現在想起和主母的口水大戰,和最近玩泥巴……
就覺得天啊,好好笑啊。
主母那麼可愛,她之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才會和她對著干,還上門嘲諷,多虧主母大度,否則一個詛咒下來,她可能喝茶都會被嗆死。
等翠湖找來衣服換上後,謝新月帶著倆丫鬟出門了。
沒多久,她就到謝家的小院。
雖說謝家三房沒有分家,但大房二房一直居住在一套三進的院落里,那院落還是三房花錢置辦的。
但分房的時候,大房的謝知秋帶著二房的謝甜甜等人直接佔據了二院。
于是謝季直接找借口把三房都驅趕出來了。
謝向榆只好花錢重新買了一套小些的院子。
謝新月到家時,收到消息的謝向榆夫妻已經在門口張望了一陣了。
唐氏連忙上前。
“女兒啊,到底咋回事啊?你今天好好和娘說說看,侯爺真的把你禁足了嗎?你堂姐真的去找你欺負你了?還有你讓爹娘別管你大伯和你二伯家的事是怎麼回事?”
謝向榆︰“女兒剛回來,這門都還沒進、一口水還沒喝你就問問問的,再急不能等坐下來啊!”
唐氏一拍額頭︰“對對對,進去說。”
一行三人進了屋,落座。
丫鬟上茶之後又退了下去。
謝新月這才開口︰“我是因為找主母麻煩才被侯爺禁足的,不過現在已經解禁了!”
唐氏就是個急性子,一听這話,就有些坐不住。
“我之前和你怎麼說的,你是商女,又是個妾,讓你不要往主母跟前湊,你是一點都沒听進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是不?!”
“再者說那就是個瘋子,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的,你湊過去干什麼?”
“萬一打傷了你,我去找誰要說理去?”
謝新月坐在唐氏身側,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娘,我一點事情都沒有,主母很好的。”
謝向榆也在這時候開口︰“再好也是個瘋的,你還是听你娘的,稍微離遠一點。”
“主母真的很好的,她不笨,也不會動不動打人,只是想法有些跳脫,和我們不同而已。”
唐氏將手抽了回來,“你這孩子,娘還會害你不成,听話!”
謝向榆在邊上附和道。
“對,听你娘的話!”
謝新月見到現在他們根本听不進去自己說的話,也很無奈。
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轉移話題。
“爹,娘,堂姐前天來找我,進了院子就罵我,說我沒有給他回信,後來又打我……”
唐氏和謝向榆听著女兒的解釋,氣的不行。
“都是主母來找我玩耍,然後脫鞋砸堂姐!把堂姐臉上砸出一個腳丫子印,她還讓丫鬟們都脫鞋砸堂姐,我當時覺得主母站在我前面偉岸極了!”
“爹,娘,你們不知道我心里一直一股郁氣,直到看見堂姐落荒而逃,心里只覺得好爽快!”
听女兒這麼說。
夫妻倆神色復雜極了。
又有對謝新月的心疼、對謝知秋的氣憤,對大房二房的憤怒……
唐氏囁嚅了片刻,道︰“那,待會兒回去的時候,給你家主母帶點新茶回去,算是謝謝她。”
謝向榆︰“她喝茶嗎?要不換成點心鋪子的點心?實在不行,我去施朱樓給她挑兩幅頭面?!”
謝新月看著疼愛自己的爹娘,心里暖意劃過。
但她想要的不止這點。
她想要爹娘支持自己站隊主母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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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新月繼續道︰“堂姐走後,我陪夫人玩了一會兒。夫人開心拿出一個小泥人,讓我想詛咒誰就詛咒誰,我就詛咒大伯、二伯和大堂姐!”
唐氏瞪大眼!
謝向榆也猛地把眼楮瞪圓!
“我詛咒大伯被上司厭惡,詛咒二伯遇人不淑遭遇欺騙,詛咒我大堂姐摔跤破相……”
听著女兒一點點的介紹,唐氏身子繃緊,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這麼邪門的嘛?”
她轉頭看向謝向榆︰“你、你說句話啊!”
謝向榆也有些驚恐︰“怪不得你大伯母前天急里忙慌的來拿錢,原來是得罪了上司,你二伯被抓牢獄去了!你大堂姐從轎子甩出來,鼻骨都碎了,這這這……”
謝向榆一顆心霎時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
“那……那我今天早上給你送銀票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和我們說?”
唐氏也有些緊張的扣著桌子,接過話︰“是啊,你要是和我們說了,我們好歹也進府拜見一下主母啊!”
謝新月看見爹娘六神無主,甚至開始東張西望的樣子,安慰了他們幾句。
夫妻倆這才安靜下來。
“爹娘給的銀票,我直接給主母了。”
夫妻倆這次異口同聲︰“對對對,該給!!該給的!”
“主母收下銀票沒多久,管家來說了一件事,我也希望你們知道。”
唐氏︰?
謝向榆︰?!
謝新月道︰“侯爺在牢獄提審犯人,被犯人襲殺!侯爺無事,是因為夫人給侯爺一張符,那符替侯爺擋了災。听說夫人昨夜畫了很多,管家想都要過去,但夫人一張沒給!”
夫妻倆一顆心開始升溫到火熱。
眼神灼灼,口干舌燥。
他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女兒要說什麼。
謝新月點了點頭。
“沒錯。那些符 都被我要來了!”
唐氏激動的開口︰“若是真的有這般厲害,我們家可以把符 都買了!”
謝新月︰“娘,不能都買!”
“我和夫人說好了,要賺錢給她的,自然是賺的越多越好!咱們家被大房二房搜刮那麼多年,能有多少底子,這符 得往外賣!”
謝向榆想了如今遭罪的大房和二房,心里浮現出許多想法。
“咱們得店鋪倒是很多,但沒有什麼店適合賣這種符 啊。”
“再者說,這要是陰陽司知道了,會被查抄的!”
謝新月神秘一笑︰“不用開店的,爹,女兒有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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