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島與血鯊島聯姻?少島主蔣杰書要娶血鯊島大長老徐戮脊的孫女徐明鳶?有趣,當真有趣。”
黃泉道人剛抵達血刃島附近海域,便听聞這則消息。
“還有兩個月,只要尋一個地方祭煉我的黃泉幡,倒也來得及將第一頭黃泉鬼煞孕育出來。”
想罷,黃泉道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暗黃遁光破空而去。
血傀島,築基勢力血傀宗的駐地。
此島終年籠罩在血色霧氣中,島上不時傳來淒厲哀嚎。
血傀宗雖依附于血刃島,卻因其獨特的“血傀之術”而惡名遠揚,鮮少有勢力願意與之來往,血傀宗周圍,也並無其他勢力存在。
與尋常傀儡術不同,血傀宗以活人為材,將修士生生煉制成“血傀”。
此法煉制的傀儡戰力驚人,卻極易反噬。
每個血傀宗弟子都有一具本命血傀,一身修為盡系于此。
東海修行界,佛、道、魔皆被視為求道之途,彼此雖有小摩擦,卻無根本對立。
唯有那些以吞噬血肉魂魄提升修為,不能控制住吞噬欲望的邪修,才會被群起攻之。
東極海域雖是玄霄宗轄地,但血鯊島卻是實打實的魔修勢力。
血刃島及其附屬的血傀宗亦是如此。
不過血傀宗這等拿活人煉傀的行徑,即便在魔修中也備受詬病。若非血刃島庇護,恐怕早被周邊勢力聯手剿滅。
黃泉道人落在血傀島外圍,陰冷的目光掃過島上血色禁制︰“倒是處不錯的養煞之地。”
丹田之中的黃泉幡微微顫動,似是感應到的黃泉道人的想法,幡內器靈發出饑渴的嘶鳴。
“不要急,血傀宗內據說有一頭紫府境修士煉制而成的血傀,實力不弱,等解決了那頭血傀之後,再解決血傀宗不遲。”黃泉道人輕聲安撫道。
丹田內的黃泉幡器靈當即不再嘶鳴。
就在此時,一道血色遁光自血傀島沖天而起,朝著遠海疾馳而去。
“呵呵,正愁如何混入血傀宗,機會這就送上門來了。”
黃泉道人陰冷一笑,身形如鬼魅般沉入海底。
渾濁的海水中,他化作一道暗黃濁流,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
待離島百里,海面驟然炸開。
“嘩啦啦∼”
黃泉幡迎風暴漲,幡面瞬間化作十丈巨幕,遮天蔽日地朝那築基修士籠罩而下。
“什麼人?”
血傀宗修士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海底竟藏有敵人。
危急關頭,此人猛地一拍腰間血袋。
“吼∼”
一具猙獰血傀從傀儡袋中飛出。
血傀通體赤紅,渾身肌肉虯結,周身纏繞著腥臭血霧,十指如鉤,指甲泛著幽綠毒光,顯然淬有劇毒。
血傀嘶吼著撲向黃泉幡,周身血霧翻涌,帶有極強的腐蝕性,甚至能腐蝕法器。
“嗤啦∼”
黃泉水與血霧相觸的瞬間,血霧竟如雪遇沸油般急速消融。
更可怕的是,血傀接觸黃泉水的部位開始迅速腐爛,肌肉組織化作黃色膿液滴落,露出森森白骨。
“怎麼可能?”血傀宗修士面色劇變,急忙掐訣想要召回血傀。
可為時已晚,黃泉幡之中激射出一道黃泉落在血傀身上。
轉眼間,威勢不凡的血傀已化作一具枯骨,朝著深海墜去,而血傀所化的黃色液體則被倒吸入黃泉幡之中。
更令此人絕望的是,四周虛空不知何時已布滿黃濁液體,將他的退路徹底封死。
“閣下究竟是誰?”此人厲聲喝道,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我乃血傀宗三長老血髏散人,此地距我宗不過百里,你......”
“桀桀桀∼”
此人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黃泉道人的怪笑聲打斷。
十丈幡面中緩緩浮現一張扭曲人臉︰“血傀宗?正好,本座的黃泉幡正需要血傀來祭煉。”
話音未落,血髏散人背後的黃泉水突然劇烈翻涌,一道暗黃身影如鬼魅般破水而出。
黃泉道人白皙的手指泛著幽光,一指點在其後腦。
“呃∼”
此人雙目瞬間失去神采,身體如爛泥般癱軟下來。
黃泉道人右手五指如鉤,死死扣住其天靈蓋,陰冷的魔氣順著指尖侵入識海。
“搜魂。”
隨著沙啞的低語,血髏散人的記憶如走馬燈般在黃泉道人識海中閃現
黃泉道人如饑渴的野獸般吞噬著這些記憶,同時將無關的瑣碎信息盡數摒棄。
一盞茶後,黃泉道人緩緩睜開雙眼,清澈的雙眸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原來如此。”
黃泉道人陰森一笑,身形突然化作一灘黃濁液體,順著此人的七竅鑽入體內。
片刻後,此人重新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脖頸,發出“ ”的骨骼摩擦聲。
“這黃泉水還真是好用,直接將此人的魂魄洗的猶如一張白紙一般,操控起來倒也方便。”
黃泉道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新身體,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此人原本漆黑的的瞳孔,眼底此刻隱隱泛著淡淡的黃光。
遠處,血傀島的輪廓在血色霧氣中若隱若現。
“該回家了。”
偽裝成血傀宗修士的黃泉道人駕起遁光,朝著血傀島方向疾馳而去。
“血髏師叔,你不是才剛剛離開嗎?怎麼又回來了?”血傀島內,守山弟子看著去而復返的血髏散人疑惑道。
“去了也沒用,索性不去了。”血髏散人隨意地說道,而後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怎麼,老夫的事情還需要和你們交代?”
“不敢不敢,師叔誤會了。”守山弟子當即一臉惶恐的認錯。
“哼。”血紋真人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待血紋真人離去之後,兩個守山弟子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其中一人更是指責道,“你怎麼回事?不知道血髏師叔脾氣最是暴躁嗎?居然還敢管他的事。”
另一人則欲哭無淚,“我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血髏師叔會這樣啊。”
“你啊,小心著點吧,管好自己嘴巴,否則哪天被哪個師叔抓去。煉制成血傀都不知道。”
“是,是,師兄教訓的是。”
此人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暗道一定要管好自己這張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