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不對勁。
男人咬在他後頸的力度驀地一松。
“你……”
聲音不刻意壓低後,泄露出來本音。
禾煦終于听出來對方是誰——
陸肆然。
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昨晚故意來看笑話又第一個走,就為了親眼看到他落魄的樣子。
小心眼的男人。
禾煦暗暗記了他一筆,咬牙推開對方。
陸肆然咬他時不知出于什麼心理,明知他無法被標記還故意注入了信息素,導致他被誘導發熱期了。
禾煦感覺頭昏腦漲,捂住後頸靠在牆上,從兜里拿出來新的抑制貼,咬牙撕開,顫抖著手想貼上後頸,余光一瞥,看到罪魁禍首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姿態站在兩步外。
他指尖一抖,抑制貼輕飄飄落了地。
空氣中那抹誘人的淡香無聲擴散。
陸肆然眸色暗下來,插兜的手暗自捏緊。
“幫,幫幫我……”
禾煦眼里泛起淚光,抬頭望向他。
陸肆然還是沒動。
但禾煦能感受到他在黑暗里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由暗罵了一聲“狗東西。”
話音剛落。
男人就像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動了。
他邁開長腿,本就兩步之遙的距離一下拉近。
過分香甜的熟悉氣息襲來。
陸肆然不著痕跡屏住呼吸,喉結輕滾,他抬手握住禾煦左肩轉過去,拿走抑制貼,熟練地在黑暗中貼上後頸。
禾煦第一次來到abo世界。
以為把抑制貼貼上就好了,但貼上之後他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熱……
還是很熱。
說不清的難受,幾乎讓他站不住腳。
而誘導他發熱期的罪魁禍首還站在眼前。
距離近了,越能聞見對方身上好聞熟悉的淡香,像在刻意勾引他一樣。
禾煦緊抿著唇。
此刻忽然理解,原身為什麼寧願被人污蔑是beta,也不願澄清自己其實是oa,只是患上了信息素紊亂癥。
原來發熱期就相當于被灌了c藥。
連他都得靠意志力才沒撲倒眼前的人……
禾煦咬牙抵抗著,不肯泄露出一絲聲音。
陸肆然絕對是故意的,看到他發熱期不僅不走,還雙手插兜跟沒事人一樣站在那里,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禾煦破罐子破摔,帶著報復心理撲到陸肆然身上,一口咬上他脖頸。
毫無預兆的襲擊。
陸肆然微微一晃穩住身形,也沒推開他。
任由他咬著。
忽地莫名發問。
“我是誰?”
怎麼總執著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禾煦咬完他,聞著鼻息間更加濃郁熟悉的氣味,整個人就像發熱的貓,思緒都迷糊了,原本啃咬的動作無意識變成了舔舐。
陸肆然呼吸驀然加重。
但還是沒有回應他一下,反而收斂了信息素。
禾煦久久得不到安撫,難受得快哭了,早就忘了他問了什麼。
只能本能地胡亂啃咬著人,迫切想要得到安撫。
陸肆然額角青筋繃起,後背冒汗,聞著四周越來越濃郁的信息素味,他看了眼小巷外來往的車流,咬住後槽牙,彎腰將禾煦抱起來回到車上。
但抱起來很容易。
放下就很難了。
禾煦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聲音冷硬,“別鬧,乖一點。”
禾煦難受得直哼,“不要。”
陸肆然听著一個頭兩個大,想到什麼,他從兜里拿出一根蜜桃味棒棒糖撕開,喂到禾煦嘴邊。
禾煦下意識張嘴含住。
整個人安靜下來。
陸肆然盯著他,眸色晦暗不明。
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吃糖就是接吻的信號。
他收回視線,俯身給禾煦系上安全帶。
上車關上車門後。
車內濃郁的香甜信息素避無可避。
陸肆然太陽穴跳了跳,要不是來之前注射了過量的抑制劑隱藏信息素,恐怕他現在也撐不住了。但一想到昨晚審片時看到的畫面,他眸色冷沉,渾身躁動的氣息一下平復了。
開車回到家。
陸肆然彎腰把神志不清的禾煦從車上抱下來。
他已經聯系了私人醫生送來oa專用抑制劑,這段時間只需要等待抑制劑送過來,給禾煦注射完他們就相安無事了。
陸肆然將禾煦抱到客廳沙發放下。
禾煦此刻已經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脖頸肌膚通紅一片,很想要得到安撫,可陸肆然就是塊木頭,不僅不給他踫,還冷眼旁觀著他的難受。
哪怕意識不清。
禾煦也不喜歡被這樣對待。
他不往陸肆然身邊湊了,抱住雙膝低頭蜷縮成一團,咬牙忍耐著。
他安靜下來。
陸肆然反而不習慣了,落在手機上沒有焦距的眼楮看過去,沉默盯著禾煦。
听見細微聲音。
他眉頭微皺,伸手抬起禾煦下巴。
一行眼淚無聲滑落——
滾燙砸在手背上。
陸肆然指尖驀地一縮,目光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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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看見禾煦哭。
哪怕是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只在禾煦演戲的時候見過對方哭。
他知道禾煦是個要強的人。
所以在一起時不留余地全力捧對方,好資源、好劇本、好人脈,永遠第一時間送到禾煦手上挑選,短短三年將人從流量愛豆捧成實至名歸的影帝。
還沒來得及道一聲恭喜。
他就被踹了。
付出的真心被人糟踐成這樣。
陸肆然理所當然恨上了禾煦。
可禾煦實在太耀眼了,哪怕分開後的幾年刻意不去關注,大街小巷也總能看見他的身影。
看見他與施衡的新電影上線。
看見他成為新的品牌代言人。
看見、看見……
像在一遍遍提醒著他犯下的愚蠢,被背叛、被拋棄的悲慘下場。
所以,陸肆然最先提出來報復禾煦。
他已經整整四年沒睡過好覺了。
憑什麼背叛他們感情的禾煦……可以心安理得枕在他人臂彎入睡?
陸肆然不想承認自己嫉妒吃醋。
可昨晚看見那刺眼的親密戲,就像根針一樣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球。
他不得不承認——
他嫉妒的發瘋。
今晚陸肆然是故意堵著禾煦,因為想見他,發了瘋得想見他,想透過第三人的身份得知他對自己有沒有一丁點的在意?在乎?
哪怕是愧疚……
“你真的愛過我嗎?寧禾煦。”
陸肆然低聲喃喃。
已經意識模糊的禾煦自然無法給他回應。
只睜著那雙漂亮又濕漉漉的眼楮望著人,無辜至極,好像犯錯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別人。
極具迷惑性……
陸肆然垂下眼,彎腰靠近禾煦後頸,準備咬上去注入信息素,就像從前很多次那樣,不斷在禾煦後頸上標記屬于他的信息素,哪怕是白費功夫,被多次罵“狗東西”也不會改。
“ !”
別墅大門突然被人踹開。
他下意識將禾煦抱在懷里,皺眉看去,神情一下冷下來。
“你來這做什麼?”
靳則初喘息著,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剛從哪里著急跑過來。他漆黑如墨的眼楮落在沙發上親密相擁的兩人身上,眸底毫無波瀾,只輕扯了下唇角——
相似的畫面看得太多,早已經麻木了。
他面無表情地邁開腿,一步步靠近。
陸肆然眼神警惕,“你想做什麼?”
他們是“盟友”。
陸肆然理所當然認為,他是來趁人之危,欺負禾煦的。
靳則初眼角余光都沒分給他。
只是專注地看著令他瘋找了一小時,牽腸掛肚放心不下的人。
“小煦。”
靳則初指尖輕柔撥開禾煦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碎發,目光落在他迷茫脆弱的眼眸、泛紅的眼尾上,心髒酸澀得發緊,啞聲道“……對不起。”
他撒謊了。
他見過王總。
不僅見過,還是在包廂監控里看見的。
看見禾煦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被王總刻意刁難,頂著滿場異樣的目光硬是喝光了所有酒。
寧願這樣硬扛,也沒想過找他。
或許他們的孽緣從第一次見面就注定了。
他看不了禾煦受欺負。
怕傳出去壞了他名聲,給足了那些人封口費。
還嘴硬說,這麼做都是為了能親自報復禾煦,旁人誰也沒資格。靳則初說到自己都信了,可直到剛剛禾煦“失蹤”,他終于沒法繼續再騙自己了。
他放不下禾煦。
哪怕過了七年,依然還愛他。
“我認輸。”
“別選別人……好不好?”
話音未落,靳則初毫無預兆地彎下腰,當著陸肆然的面,低頭吻上了禾煦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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