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禾煦心里回答完，就徹底昏了。
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里。
燈光照亮了每一寸角落。
男人看著躺在他鋪的床，他選的床單，他買的枕頭上不省人事的青年，眸光微暗，“寶寶告訴我鑰匙藏在哪的時候，沒想過我會找上門嗎。”
他嘴里喊著最親昵的稱呼，語氣卻冷如冰霜。
“還是說。”
“已經有人找過了，故意給其他男人留門……”
話剛說出口。
男人就否認了。
上午那陣他剛去敲門，都會警惕用偽音騙他。
“寶寶沒有給其他男人留門……那就是騙了太多人，有恃無恐，不害怕被找到了。”
膽子真大。
男人俯身靠近，手臂撐在他身側，冷聲道，“看來不讓寶寶長個記性，是不會改了。”
他挽起青年臉龐邊碎發，眸子里墨色翻涌。
……很好看。
比高 p 後，發給他的女裝照好看得多。
青年面色蒼白，絕美的面龐透著脆弱，縴密長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無可挑剔的完美。
每一處都長在他審美點上。
所以當初一眼被吸引了。
盡管頭像是錐子臉，嘟嘟唇，明顯整過容的網紅感美女，但他像著了魔般，無藥可救地愛上了對方。
一局游戲後就交往了。
要什麼買什麼。
節假日紀念日他都精心準備了禮物。
可對方不要他的禮物。
那時他還以為是不好意思收，如今得知真相才回過味來，根本就是害怕被他知道地址後找上門來。
只可惜啊。
他有錢。
世界上除了生死，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到位。
等黑客查到地址，處理完國外的工作，他就立刻趕來了。
一個敢玩弄他感情的人。
他不會輕易放過。
“寶寶真貪心，騙我一個還不夠，還要找其他男人。”男人視線落在他臉上，眼神微動，忽地想起什麼，“我親手做的蛋糕，好吃嗎寶寶？”
沒見到小騙子前。
他滿心都是想著怎麼教訓這個騙子。
但見到之後。
他不由開始後悔。
為什麼沒有在蛋糕里再多加點料？不折磨三天三夜再放走。
那個孩子。
分明就是小騙子的。
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父子倆。
“都當父親了，還出來騙……”
男人語氣徹底冷下來。
“不守父道。”
話落，男人撕掉了偽善溫和的面具。
……
禾煦雖然昏了。
但意識還半清醒著。
他能清楚地听見男人每一聲質問後，幾欲要藏不住的嫉妒與怒火。
“網上騙男人，現實騙女人。”
“寶寶是雙性戀嗎。”
“勾搭了五十多個男人，就這麼缺愛嗎？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是嗎。”
“寶寶真該被懲罰了。”
他自顧自問著。
也不是要答案，仿佛是要將憋了一肚子的話全部質問出來。
忽地，禾煦呼吸停滯了一秒。
男人呼吸也暫停了。
禾煦下肢動不了，買的褲子都是適合下肢殘疾寬松耐磨的褲子，避免在輪椅活動時產生摩擦束縛。
至于里面必備的，由于市面上針對設計的都是老人款。
不好看。
所以他買了很多便宜的，方便脫洗，不費力的……
黑暗中。
只听見男人低低一笑。
聲音撩動耳膜，帶著無盡的危險。
“穿成這樣……”
“寶寶，晚上約人了？”
尾音輕輕上翹，含笑寵溺的口吻之下，預告著無盡的危險。
禾煦心髒顫了顫。
想解釋也無法開口。
他感覺對方離開了片刻。
再折返回來時，手里似乎拿了東西，響起細微聲音。
想到剛進房間里。
男人說的第一句話。
他心頭涌起一陣不好預感。
下一秒，男人開口證實了他的猜測，“還是寶寶膽大，都約人見面了，拍點照片對寶寶來說太小兒科了，我們換個玩法。”
什麼玩法？
禾煦心底下意識追問。
男人語調驟然陰戾，“…你。”
禾煦盡管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想逃跑的念頭瘋狂涌現。
但身體里的藥效，使他昏睡著，動彈不得。
他後悔了。
他不該那麼刺激阿狗。
“寶寶約了誰？把我刪了，手機號都注銷了，是想跟那個人好好過日子嗎。”
“男的女的。”
“呵，寶寶穿這麼大膽，肯定是男人了。”
男人幾乎沒有停頓說著。
聲音低沉陰冷，玩味的聲調沒有一絲溫度，刺得人渾身發抖。
禾煦漸漸喘不過氣。時間緩慢流逝下，身體里的藥效也在漸漸褪去，他能更加清晰地听見男人不堪入耳的話。
“這段視頻發給寶寶喜歡的人好不好？”
“他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還會分享給其他人欣賞，那麼多人都來看寶寶……”
“寶寶，是不是很高興？”
禾煦頭皮發麻，快氣哭了。
瘋狗。
他無意識蜷縮手指。
男人一直盯著他，發現了細微的動作，眸子輕眯。
醒了？
為了證實猜測。
他起身離開，從衣架上拿了條黑色小裙子，“黑色很襯寶寶膚色，就是現在衣服髒了，我來給寶寶換上新裙子吧。”
禾煦眼睫顫了下，沒睜眼。
許寶寶那塊蛋糕吃了一半，他吃的另一半，藥效到現在差不多一小時，已經失效了。
男人定定看著他，無聲笑了。
啊，差點上當。
謹慎如他寶寶，用著女頭，地址不給，大門鎖著，陌生人上門都壓低聲音回話……那陌生鄰居給的東西怎麼會吃呢？
寶寶，故意讓他啊。
是猜到他身份了，想安撫他？
還是，又想耍他玩。
呵。
男人開口，語氣染上幾分暖意，“寶寶真乖，我都不忍心欺負了。”
與他的話相反。
禾煦險些裝不住睜開眼。
男人面無表情垂著眼，視線掃過他額頭細汗滲出，指尖輕顫，強裝鎮定的樣子，深幽的眸子掠過暗光。
他改變主意了。
這種懲罰不痛不癢……
他也要玩弄小騙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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