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如姜嘉年所期待那樣，小視頻開始在各大社交軟件傳播。
刷到視頻的人有男有女。
有人只是單純想欣賞一下帥哥，有人卻想做其他事，相同之處是，他們都在評論區下方求資源。
“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禾煦托腮，“這些人就不怕是詐騙電話嗎。”
前一秒打了，後一秒就有帽子叔叔上門那種。
系統2358也不理解，【對啊，明明哪兒都沒露就露了臉。】
倆人探討著原因。
殊不知理由單純就是顏值高。
“還有騷擾電話打來？”周庭桉從樓上書房下來，見他手機響著，目光驟然降溫。
他上回去公司抓人結果撲空了，對方設置了假ip，顯然早有準備。
並且，是奔著阿煦來的。
他擔心阿煦安危，這段時間都在家里辦公。
禾煦看向他時總是笑眼彎彎，好像絲毫不受外界那些事影響，“可能只是好奇吧。”
“呵，他們的好奇心還真大。”周庭桉冷冷扯了下唇角，心底打定主意，等會上樓就讓人查通話記錄挨個騷擾回去。
他走進廚房接水，路過禾煦身邊時，不經意掃一眼，還是有些不放心。
禾煦余光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有些糾結，不知該不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周庭桉。
事情鬧的越大，流量越多。
到時候錢都流進了他的口袋。
他偷著樂還來不及呢。
“不如，你陪我去散步吧？”禾煦提議，他想找機會告訴對方計劃。
周庭桉幾乎沒思考就答應了。
記憶里，像這樣肩並肩沒有目的地一起散步，還是高中時。
那時候什麼都沒變。
周庭桉看向身側，禾煦怕凍耳朵出門戴了帽子，白色針織帽下，一雙琥珀色眼眸漾著笑意，不時看他一眼，嘴角弧度加深。
他不動聲色問，“很開心嗎。”
“嗯。”
禾煦也說不清楚在高興什麼，只是看到周庭桉就覺得心情很好，他將一切歸于原身，或者主角對男二的吸引力作祟，嘴上卻說，“可能太久沒出門了。”
他們迎面走過來一對小情侶，手牽著手晃悠，格外顯眼。
周庭桉不著痕跡掃過禾煦揣在兜里的手，低咳一聲。
禾煦立馬問，“怎麼了，冷嗎。”
他蹙眉嗯了聲，“手冷。”
說罷掌心微抬，下一秒就被一只暖呼呼的手包裹住。
嘴角微不可察勾了下。
周庭桉反手握住他的手，揣進兜里，“這樣都不冷了。”
禾煦眼睫一顫，耳根微熱。
他們沿著別墅周圍散步，周圍有步行街大型超市等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路上偶爾有人會多看他們一眼。
與上次出門不同。
是帶著驚訝與打量的目光。
周庭桉神色陰戾而戒備，那些人不經意與他對上視線後，紛紛低著頭快步離開。
禾煦忍俊不禁，“你好像只惡犬啊。”
誰盯著他都會惡狠狠盯回去。
周庭桉垂眸看他，眼角眉梢的冰冷寒意瞬間消融，薄唇微張，“我是乖狗狗。”
他語氣自然又認真。
半點不覺得把自己比作狗哪里不對。
禾煦啞然失笑，“好，乖狗狗。”
又走了一段路。
他開口告訴周庭桉自己的計劃。
“如何？”
禾煦說完，眼神期待望著周庭桉。
周庭桉黑眸久久未動，安靜看著他，唇角緩緩勾起極淺弧度，竟有些溫柔，抬手揉了下他腦袋，“完美的計劃。”
他熟悉的阿煦回來了。
禾煦彎眸，有些小得意，“這樣一來，掙到的錢還可以把背後害我的人告個傾家蕩產。”
“再養十個你也不成問題。”
周庭桉唇角微僵，皺眉，“你只能養我一個。”
……
姜嘉年打了兩個噴嚏。
他面露煩躁翻著評論區，居然沒有一個人罵季禾煦騷浪賤貨。
“啊，我忘了。”
還沒放出季禾煦已婚消息。
姜嘉年冷笑，發送短信讓那些人把信息傳播出去。
同一刻，他的信號立刻被遠程定位。
周庭桉收到短信，眸底劃過冷意，心底早有懷疑，因此並不是很意外。他指尖動了動了，平靜吩咐。
【別讓他活。】
禾煦買了點菜，就跟周庭桉打道回府了。
到家時，外面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但屋子里已經黑了。
玄關處感應燈自動亮起。
禾煦低頭換鞋，白皙的後頸線條，不經意暴露在某個人眼中。
周庭桉喉結滾動了下，艱澀移開目光。今天已經主動牽過手了，他該滿足了，不要太貪心。
可是，已經好幾天沒有親過小煦了。
理智跟欲望來回拉扯。
他放下東西，垂眸準備換鞋。
禾煦忽地湊過來，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快速踫了一下，“老公，謝謝你陪我散心。”
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
周庭桉當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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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味完，禾煦早已拎著東西進廚房收拾了。
玄關處感應燈熄滅。
周庭桉靠在門上，緊緊盯著廚房里的人，眼眸籠罩上了一層暗色。
為什麼越幸福，就感覺越不安呢。
真想把小煦關起來。
那樣就不用害怕他跑了。
周庭桉面無表情想著，腦海里已經在思考用什麼鏈子綁人不疼。
廚房里傳來禾煦的聲音，“老公，幫我擰個罐頭。”
他斂起眸底危險偏執的情緒。
低低應聲，“來了。”
夜里。
禾煦又做夢了。
這次不再是被追逐的噩夢。
而是延續了他被少年救走後的事。
他被少年帶回家了。
少年也沒有父母，家里只有一個視力不好的奶奶，听了他的事後十分心疼，給他煮了魚吃。
他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魚。
所有煩心事都忘記了。
只是到了晚上睡覺時，他又夢見養父母追著自己，要把他殺了換錢。
每每噩夢驚醒。
他都會跑到少年房間門口蹲著。
是他救了自己，只有他能帶來獨特的安全感。
不知是哪一天。
熟練蹲在房門口時，身後門忽然開了。
少年居高臨下看著他，似乎有些無奈又煩躁，“去床上睡。”
那以後他不會做噩夢了。
因為聞見對方身上淡淡幽香的味道，就不會害怕了……
禾煦睜開眼，望著天花板發呆。
夢里他看不清自己的臉，也記不住少年的模樣，卻總覺得似曾相識的熟悉，好像親身經歷過。
他起身下床，來到周庭桉房門口。
已經很晚了。
禾煦沒有進去，就蹲在門口。
系統2358監測到他心律不齊，從休眠中醒來，【小煦，你怎麼不睡覺？】
“又做夢了，睡不著。”
想不通的事太多，但又沒有思緒。
禾煦低頭埋在膝蓋上。
突然有些想念周庭桉身上的味道。
“ 噠。”身後房門忽地打開。
他抬頭，回眸看去。
這個視角，周庭桉跟夢中一樣居高臨下看著他，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晰，聲音低沉，“做噩夢了？去床上睡。”
相似的話與場景重現。
禾煦眸光微動，揪住他衣袖。
“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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