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歷3771年10月15日
浩浩乎!
鉛雲裂處黑龍騰,金鬣翻時攜怒浪,赤鱗張處裹焚煙,元初力透蒼冥外,暗卷狂風掃碧天。
初交爪尾撼穹玄,爪摧峰闕岩崩雨,尾掃煙巒石迸霰,塵浪高掀遮白日,聲威直欲破重淵。
戰酣更激山河變,枕月山搖根欲斷,流霜竹折葉飛旋,斷岩墜谷如奔馬,驚鳥無枝亂拍肩。
雷火寒濤輪番現,雷火穿淵深千丈,寒濤覆谷冷三川,龍身互繞如絞索,鱗甲磨鳴聲愈堅。
真王假王時難分,一者怒眸燃赤焰,一者沉威覆暗淵,風卷殘雲猶未散,血珠沾草映殘煙。
兩龍之爭,波及蒼生。
夜無寒早在它們剛開始戰斗時便毫不猶豫地使用了一個鑽石一階的防御型能量儲存器,瞬間召喚出一個可隨著自身移動而移動的鑽石壁壘,將眾人護在身後。
但他清楚一直在此處並非長久之計,于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勢,最後指向一座高山,決定道:“小清,我們繞道那座山後面去,那里安全一些。”
華靈清皺了皺眉,眼中帶著憐憫看向了流霜劍莊的眾人。
他們也帶著一種期望的眼神盯著華靈清。
一種名為責任情緒自心底油然而生,可她正欲開口,卻被夜無寒猜中似地打斷:“我會帶上他們。”
說罷,他便催動能量,使用出他從陳林那里學到為數不多的一招的縮小版,卻是拔出夜煞,手指掐訣,能量順之,竟是憑空令夜煞一分十,十分百,落至平地。
“各位道友,還請上劍。”
夜無寒率先打了個樣,踩上了飛劍。
流霜劍莊的眾人到底也都是劍修,自然是識得這等高級御劍之術,隨後一一效仿,踩了上去。
更覺奇異,無需用心,自然而貼,身形穩定,無恐墜落,騰空而起,飛馳急梭。
飛劍離地的瞬間,流霜劍莊的弟子們先是齊齊屏住呼吸,腳下那柄“夜煞”分身雖與尋常飛劍形制不同,卻帶著一種溫潤的靈力托舉感,連最年輕的弟子都沒因緊張踩空。
待飛劍隨著夜無寒的心神往高山方向疾馳,風從耳畔掠過,有人終于按捺不住低呼“這劍……竟不用我費心控訣?”
“是啊!我剛試著松了能量,它還是穩穩的!”另一人伸手踫了踫劍身,指尖傳來的不是冷硬的金屬感,而是流動的暖意,“咱們劍莊的御劍之術,得時刻凝氣護持,哪有這般輕松?”
華靈清偶然听到後心中有些疑惑:“我怎麼不記得劍莊有御劍術?哼!師父當初肯定留了一手!”
弟子們的驚好奇在風里散開,先前面對黑龍的恐懼被沖淡了大半,有人甚至敢微微側頭,看著下方快速倒退的竹林與山巒,小聲議論“恩人的御劍術,也太神了吧?一分十、十分百,還能讓我們這些外人也這般穩當……”
華靈清看著弟子們漸漸安定的神情,緊繃的下頜線稍緩,她催動自身飛劍靠近夜無寒,風聲里,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未散的疲憊“主人,你怎麼能精準找到我?枕月山一帶地勢復雜,又被龍威攪亂了氣息。”
夜無寒側眸看她,墨色長衫被風掀起一角,指尖仍凝著維持飛劍的淡淡靈力“你忘了?我們所締結的契約,一旦你身陷險境,我就能清晰感受到你的方位。”他頓了頓,補充道,“若不是這示警,我與九霄鳴也不會來得這般快。”
華靈清微怔,下意識摸了摸心口,那里似乎還能感受到契約印記的微弱暖意,先前與黑龍死戰的絕望里,原來早有一道聯系牽著她。
就在這時,夜無寒的目光掠過人群,落在了華凝身上。
那姑娘踩在飛劍邊緣,身形幾乎是僵的。
她沒像其他弟子那樣看風景,也沒參與議論,雙手緊緊攥著一枚半舊的杏色劍穗——那是華景淵曾經親自系在她的劍上的。
她的眼楮直直盯著下方,卻沒有焦點,像是魂魄被抽走了大半,風把她的發絲吹到臉上,她也沒抬手拂開,唯有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劍穗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她怎麼了?”夜無寒的聲音輕了些,示意飛劍放慢速度,好讓華靈清看清。
華靈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猛地一沉。
她催動飛劍靠過去,輕輕踫了踫華凝的胳膊,對方竟像沒察覺,直到華靈清再用力些,她才緩緩抬眸,眼里沒有淚,只剩一片空洞的紅,嘴唇動了動,聲音細若蚊蚋“師姐……師哥的劍穗,我還沒還給他……”
華景淵的慢熱,早已確定了這劍穗的價值——那是一份被雙雙壓抑于心的愛戀。
可他是莊主,她是弟子,所以他不是師哥,盡管她還是師妹。
話落,她再也撐不住,身體一晃,若非華靈清及時扶住她的腰,險些從飛劍上跌下去。
她埋在華靈清肩頭,壓抑了許久的哭聲終于斷斷續續溢出,卻又怕驚擾了旁人,只能死死咬著嘴唇,肩膀劇烈地顫抖。
夜無寒冷眼于一旁,他壓抑著自己的敏感的共情,但很幸運,他曾經無數次這般做過,所以很快轉瞬即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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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山的動搖,依舊沒有停止。
九霄鳴一記滅絕天罰焰將意志體沖飛,藐視地看著他:“既然是我的一部分,就乖乖回來,還在此做無用之掙扎!”
可九霄鳴的意志體沒有意識,只有被封印了千年的憤怒本能,再次騰空,口中攜帶著湮滅物質本源的元初龍息連連不斷,在火、水、風、土、雷不斷轉換。
“呵。”九霄鳴輕笑一聲,“元初龍息之權,還真是被你給浪費了!”
意志體黑龍喉間的元初龍息剛凝出雷屬性的藍紫光澤,九霄鳴眸中寒芒一閃,先抬首掃了眼遠處高空中的飛劍群——那些微小的身影正停在十里外的山巔,被淡淡的靈力屏障護著,距離足夠安全。
他隨即沉身落向地面,暗金色龍爪如隕鐵般砸向地殼,口中冷喝“艮字•龍撼昆侖•鎮岳封川!”
龍爪觸地的剎那,地面如被喚醒的巨獸,以他腳掌為中心,八道青黑色岩脊驟然凸起,如巨龍的脊椎般節節攀升,瞬間織成一座高百丈的八卦形岩石牢籠,將意志體黑龍困在正中。
每塊岩石表面都泛著暗金色的“鎮岳符”,符文流轉間,如鎖鏈般鎖住籠內的空間,連空氣都似被凝固。
意志體察覺被困,狂怒地噴吐雷屬性元初龍息,藍紫雷柱轟在岩牆上,卻未炸碎半塊岩石——那些鎮岳符竟將雷龍息的力量盡數吸納,岩牆反而更顯堅固,表面甚至滲出熾熱的岩漿,順著石縫流淌,在牢籠外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斷岳屏障”。
見元初龍息無用,意志體又切換成土屬性龍息,試圖轟穿地面逃脫,可剛觸到籠底的岩石,便被岩層中反震的山岳之力彈回,連它身上的赤鱗都被震得脫落幾片。
九霄鳴懸浮在牢籠上空,看著籠內狂亂沖撞的意志體,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沒了意識的殘魂,連權柄的萬分之一都用不明白。”
話音落,他周身暗金色龍威驟然暴漲,黑色冥焰從鱗片縫隙中竄出,紫色雷電如蛇般纏繞龍身。
“冥焰紫雷獄!”
隨著他一聲低喝,以岩石牢籠為中心,方圓三里的空間瞬間被漆黑的冥焰與紫雷籠罩——冥焰不焚草木,卻專噬靈力,舔舐著空氣發出“滋滋”的聲響;紫雷不擊大地,只在領域內來回穿梭,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電網。
領域開啟的剎那,九霄鳴的氣息陡然強盛數倍,暗金色龍瞳在冥焰中更顯懾人,他低頭看向籠內的意志體,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回來吧。”
話音未落,領域內的所有冥焰與紫雷仿佛收到指令,齊齊向牢籠中心匯聚。
黑色火焰與紫色雷電交織纏繞,逐漸凝成一道手臂粗的暗紫金雷,雷芒中裹著能湮滅一切的冥焰,如箭般射向意志體黑龍。
意志體本能地想要躲閃,可岩石牢籠早已封死所有退路,鎮岳符的力量更是讓它靈力滯澀,只能眼睜睜看著雷焰箭穿透自己的胸膛。
“吼——!”一聲淒厲的咆哮後,意志體黑龍的身軀開始潰散,赤紅色鱗片化作點點光屑,元初龍息之權凝成一團淡金色的光團,與另一團暗紫色的權能光團一同飄向九霄鳴。
九霄鳴抬手一吸,兩團光團便融入他的體內,他周身的龍威再次攀升,暗金色鱗片上的紋路更顯清晰,之前因封印殘留的虛弱感瞬間消散了大半。
遠處山巔上,夜無寒與華靈清同時開始壓榨體內的能量維持壁壘,可待結束之時,夜無寒也徹底沒撐住,大口吐出一口血。
“主人!”
華靈清趕忙上前查看,眼中滿是驚慌:“你沒事吧?”
彼時的流霜劍莊的弟子們似乎也反應了過來什麼——為什麼師姐會稱一個男人為主人?
華靈清那句帶著慌急的“主人”剛落,山巔的飛劍群瞬間靜了下來,連風拂過劍穗的聲響都清晰可聞。
弟子們臉上的驚好奇瞬間被替換成各異的神色,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層層不同的漣漪。
最靠前的趙烈性子最急,握著劍柄的手猛地收緊,劍身在鞘中嗡鳴了一聲,他往前探了探身,聲音里帶著不加掩飾的疑惑“師姐?你……你怎麼會叫他‘主人’?咱們流霜劍莊的人,何時要認旁人為主了?”
他年紀尚輕,眼里滿是直來直去的不解,全然沒顧及場合是否合適。
他身邊的李硯趕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這位年長些的弟子眉頭緊鎖,目光在夜無寒與華靈清之間來回掃過——夜無寒方才吐血時,墨色長衫前襟洇開一片刺目的紅,可即便身形微晃,那雙眸子依舊冷得像淬了冰。
而華靈清扶著他的手微微發抖,指尖泛白,顯然是真的慌了。
李硯輕咳一聲,壓下趙烈的話頭,低聲道“休得胡言,恩人剛救了我們,師姐這麼稱呼,定有緣由。”
話雖如此,他眼底卻藏著幾分深思,顯然也對這聲“主人”耿耿于懷。
人群末尾的甦微是個膽小的姑娘,听到“主人”二字時,下意識往旁邊的周舟身後縮了縮,雙手死死攥著自己的劍穗,眼神怯生生的,既不敢看華靈清,也不敢看夜無寒,只盯著腳下的飛劍發呆,耳根悄悄紅了——她想起方才還在贊嘆夜無寒的御劍術,此刻卻突然覺得這位“恩人”身上多了層說不清的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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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愛湊趣的周舟則悄悄拉了拉甦微的袖子,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幾分八卦的好奇“你說……師姐和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約定啊?不然怎麼會叫主人?”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抬眼瞄華靈清的背影,卻正好對上華靈清投來的目光,嚇得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衣擺。
就在弟子們各懷心思時,遠處的暗金光團突然收縮,一道身影踏空而來。
眾人抬眼望去,原本那尊遮天蔽日的暗金龍影,竟化作了個身著墨金瓖邊短袍的少年——他眉眼精致,皮膚是近乎透明的白,唯有一雙金瞳亮得驚人,與方才巨龍的威嚴如出一轍。
少年衣袍下擺還沾著幾點未散的冥焰火星,腳步輕快地落在山巔,周身還殘留著未褪的龍威,讓弟子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正是九霄鳴。他剛收回權柄,正想找夜無寒吹噓幾句自己方才的威風,好讓他清楚清楚滅道輪回穹天主之名,眼角余光卻瞥見夜無寒唇邊的血跡,腳步猛地一頓,臉上的得意瞬間斂去,快步走了過去“喂,你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夜無寒突然抬眸看他,那雙素來平靜的墨眸里此刻翻涌著冰冷的殺意,他抬手推開華靈清的攙扶,指尖緊緊攥著夜煞劍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注意了距離?”
他咳嗽了一聲,又一口鮮血咳在掌心,殷紅的血珠順著指縫滴落,砸在青石上,“是嗎?那方才的那股暗勁從何而來?九霄鳴,你想弒主?”
九霄鳴愣住了,金瞳微微睜大,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我那領域只針對意志體,連周圍的草木都沒傷到,怎麼會震到你?”
他說著,伸手想去探夜無寒的脈搏,卻被夜無寒猛地揮開。
夜無寒的眼神更冷了,語氣里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我與你締結契約,你體內力量任何風吹草動,我本就能感知一二。方才你吸納權柄時,那股暗勁帶著你的龍威,若不是我和小清強行壓著,這山巔上的人,此刻怕是都成了你的領域余波下的冤魂。”
他頓了頓,字字如刀,“九霄鳴,你剛拿回一點權柄,就敢這般放肆,是覺得我治不住你,還是……想趁機弒主?”
下一秒,九霄鳴便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灼燒之痛,瞬間眉頭緊蹙,緊悟胸口,冷汗直流,面色痛苦:“你!”
夜無寒右手背上的契約圖騰的邊緣竟正在被火焰漸漸侵蝕。
“那是自帶的!我何嘗能控制!”
九霄鳴痛得臉擠作了一團,他甚至覺得現在死了更好,這種靈魂被灼燒的痛苦,遠比死亡更折磨。
可向來惜命的夜無寒這次是真真正正地,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哪里能夠輕易相信。
“我們之間難道連這份信任都沒有嗎!”九霄鳴已經控制不住地在空中胡亂打滾,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本大爺曾經救過你的命!要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九霄鳴發現,恢復的力量越多,這契約對他造成的影響就越大,以前還尚且強行抵抗,甚至能夠做到沒有陳林等人干擾時扛著痛苦殺死夜無寒,可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開始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早點殺死夜無寒,如今的他,算是徹底寄人籬下了。
可夜無寒突然收起了契約懲戒,看著求死不能的九霄鳴,冷聲開口道:“九霄鳴,若想得到我的信任,你也要拿出屬于自己的誠心,現在回去。”
話語間,九霄鳴已經被強迫著重新恢復龍身。
夜無寒轉頭對華靈清道:“我們走吧。”
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其他人:“我想,這里應該是不能住人了,帶上他們一起吧,我們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華靈清眼楮瞬間一亮,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她轉過身面向流霜劍莊的眾人,道:“各位師弟師妹,如今流霜劍莊已毀,現任莊主華景淵不幸犧牲,此後你們便隨我一同前往長安,重振流霜劍莊昔日的輝煌。”
華靈清的聲音落在山巔,帶著未散的沙啞,卻藏著不容動搖的堅定。
弟子們聞言,先是沉默——流霜劍莊的竹影與石階還在記憶里清晰,此刻卻成了身後搖搖欲墜的斷壁殘垣,連空氣里都還飄著龍戰留下的余燼味。
趙烈攥著劍柄的手緩緩松開,劍鞘上的冰紋在日光下泛著冷光,他低頭看了眼腳下的飛劍,喉結動了動“師姐去哪,我們就去哪。莊主不在了,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
李硯輕輕頷首,目光掃過身邊的同胞,最後落在華凝身上——那姑娘不知何時直起了身,依舊攥著那枚杏色劍穗,只是空洞的眼底多了絲微光,她抬手抹了把臉,聲音帶著哭後的鼻音,卻異常清晰“我跟師姐走,師哥想看到流霜劍莊好起來。”
甦微怯生生地拉了拉周舟的衣袖,周舟拍了拍她的手背,朝著華靈清拱手“全听師姐安排!能跟著師姐和恩人,總比留在這斷山殘竹里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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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靈清看著眾人眼底重新燃起的光,緊繃的肩頭終于放松了些,她轉身看向夜無寒,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夜無寒微微頷首,對眾人道:“走吧,乘龍回去。”
眾人有喜有悲的一一上了寬廣的龍背,朝著長安的方向飛去。
身後,枕月山的余震還在隱隱傳來,八卦形的岩石牢籠漸漸被煙塵覆蓋,唯有幾片殘留的赤鱗嵌在岩縫里,映著落日的余暉,像一滴凝固的血。
而前方的天際,鉛灰色的雲層已漸漸散開,露出一角澄澈的藍,風里開始帶著長安城里桂花釀的甜香。
華凝靠在華靈清身邊,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劍穗,風把她的發絲吹到耳後,露出泛紅卻不再空洞的眼。
她望著遠處的藍天,輕聲道“師哥,我跟著師姐去長安了,等我們把流霜劍莊重新建起來,再回來告訴你。”
話音落時,一枚小小的杏色劍穗從她掌心滑落,順著風,輕輕落在了下方的竹林殘跡里——那是她與華景淵未說出口的心事,留在了這片曾承載過歲月的土地上,而他們的未來,正隨著飛劍的光帶,朝著長安的方向,緩緩鋪展。
某些信物,唯有留在它本應留下的地方,才不算辜負歲月里那些沉甸甸的牽連。
夜無寒側眸,看著身邊華靈清眼底的光亮,又瞥了眼那些弟子們,若有所思。
風里傳來九霄鳴在遠處雲層後低低的龍吟,帶著幾分不甘,卻終究沒有靠近。
落日的光灑在眾人身上,將身影拉得很長,飛劍掠過山川,留下一道淺淺的光痕,像是在天地間寫下一句無聲的承諾——殘霜未散,卻已向著新生的方向,奔赴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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