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秋本九泉\白仁生\獅駝王\司天法\中藤月上緣〕
此時已是夜幕漫星,蟬鳴風動。
眾人待在秋本九泉的病房中,幽暗的燭燈用微弱星光點亮著屋子,有拿著碗蹲在凳上吃面的,有靠著牆吃肉饃的,也有站在病床邊吃飯的。
白仁生拿了個凳子坐在病床邊,端著一碗濃醇的藥湯,用勺子一點一點地舀著喂給躺在病床上的秋本九泉。
秋本九泉喝著苦澀的藥湯,眼楮時不時地瞥向他們的食物,嗅著那誘人的香氣,也就當自己喝的是山珍了。
獅駝王大口刨了肥肉混著飯進入嘴中,邊嚼著邊對眾人道“夜小哥那邊的安排我們也都明了了,明早我就帶人去支援小賢弟去,你們呢?打算什麼時候走?”
“啊,我也應該差不多吧,陳兄弟你呢?”司天法吃著牛肉面道。
“依照夜兄的要求,我自然是同你一並去的。”陳林靠在牆邊,輕咬了一口肉夾饃。
“那他們呢?”獅駝王伸出左手指向站在病床邊的中藤月上緣。
白仁生舀起一勺藥湯道“教主大人說既然這里的麻煩解決了,就讓我明日盡快回到第一戰場去,他已經往那邊去了,明天可能還先得需要陳小兄弟送我一程。”
“沒問題。”陳林答應道。
“另外,教主大人親自囑托我要把這個年輕人也帶過去。”白仁生抬頭看了眼中藤月上緣。
見被點了名,中藤月上緣也停止了吃飯的動作,問道“教主?是你們的領袖嗎?”
“沒錯,你不是想加入我們嗎?那肯定要經過他的審查。”白仁生理所當然道,將藥湯再度送入秋本九泉口中。
“審查?需要進行什麼考核?”中藤月上緣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教主大人一般親自考核的都是一些他認為重要的新成員,每次考核的方式也不一樣,或許是體能測試,或者是技能測試,也有可能是語言測試。”白仁生道。
“那他當初是接受的什麼測試?”中藤月上緣看向陳林。
他覺得自己跟陳林應當屬于同一類人。
“誰?”白仁生扭頭一看,見他問的是誰,卻是噗呲一笑,手上的藥碗都抖了抖,“哈哈哈!他可沒有經過什麼考核啊。”
中藤月上緣眉頭緊了緊,疑惑道“為何?”
“嗯……這怎麼說呢?”白仁生將盛了藥湯的勺子在碗邊刮了刮,想了一會兒道,“大概是他不需要考核吧。”
中藤月上緣沒在發問,他自己內心也逐漸明晰也是啊,他怎麼會需要考核呢?〔ガよザエゼ。彼ゾジよウサ審𤄄L工氡匾 轆蓼工 # br />
陳林突然問道“我想知道那九泉兄怎麼辦?”
白仁生回道“他傷得很重,暫時不能自由活動,哪里也不能去,放心,我已經拜托了人這幾天照顧好他。”
“嗯。”陳林繼續吃自己手中的肉夾饃。
“喂!那邊的小伙子,還不知你的姓名呢!”獅駝王對中藤月上緣揮了揮手道。
“我的河洛名,應該是叫中藤月上緣。”月上緣回應道。
“嘿!還真是個奇怪的名字!”獅駝王喝了口酒道。
“獅兄,扶桑人名字就這樣取的。”司天法解釋道。
“啊哈哈,也是啊。”獅駝王摳了摳頭。
到底也是天色不早,眾人用完了晚餐也都各自出去了。
白仁生最後問道“你們有誰能來照看一下嗎?我這身子骨可守不住夜。”
“我來吧。”中藤月上緣主動請纓道。
白仁生見是秋本九泉的朋友,也沒猶豫,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那就你這個小伙子了!”
隨即背著手,也是出了門。
狹小靜謐的房間里只剩下秋本九泉,中藤月上緣,以及陳林。
中藤月上緣眼神不悅地瞥了瞥那邊死死盯著自己的陳林“怎麼?你不睡覺嗎?怕我趁機殺了他?”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陳林一臉嚴肅道。
“嘁,我若想要殺他,只需要一時興起,你又能做些什麼呢?”中藤月上緣語氣傲慢道。
“你大可以試一試。”陳林釋放出一陣強大的威壓。
只不過僥幸傷了他一次便是如此囂張,陳林這一生哪里受過這等輕視?竟是當著面威脅他。
中藤月上緣額角冒出冷汗,顫抖地雙腿極力地控制著不跪下去,緊咬著牙開什麼玩笑,這種感覺到底是……〔冗談ェヒスゆ、アソ感 ゾゆゲギゆ……〕
秋本九泉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陳兄,能麻煩你幫我個忙嗎?”
听到秋本九泉那有些嘶啞的聲音,陳林才漸漸收起了威壓,走過去問道“什麼忙?”
“今天外面有月亮嗎?我想出去看看。”
“有,我帶你去看。”
說罷陳林右手一抬,一團靈氣在秋本九泉的背後出現,隨後修煉將其升起,最後彎折成一個與地面傾角四十五度的靈氣椅子,帶著秋本九泉往門外飛去。
月上緣眼神微驚,隨後也跟了過去。
三人來到外面一處涼爽的場壩,陳林站在秋本九泉身旁,與之一同賞月,月上緣則是坐在他們身後數米處的石台上。
月色朦朧,如輕紗般籠罩著大地。那輪明月,是誰人心中最溫柔的牽掛?它就那般靜靜地灑下清輝,仿佛在安慰浪子這顆漂泊的心。
月光如夢,仿佛帶領著望月之人,回到那家鄉,回到那思念之人的身邊。
正所謂
月掛疏桐夜色寒,清輝如練照孤眠。
夢里相逢情未了,醒來空嘆月依然。
劍刃天涯心茫茫,故里何處情何寄?
何時共賞嬋娟夜,攜手同歸魂香邊。
此刻漫天星辰,天地萬物,都仿佛都只是為了襯托月的光輝。
為何望月不望星?星光萬丈無所托;
為何賞月不賞花?花影千重難入夢。
“哦?你們幾人倒是有這等雅興,在此賞月作念?”司天法輕笑著走來。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暗橙色長褲,上半身的腱子肉還殘有些許晶瑩,頭發也還有些濕潤。
陳林看清了來人,掏出一壺酒邀請道“可來同趣?”
司天法卻是搖頭拒絕道“不了不了,這可不能隨意啊。”
“何說之有?”陳林疑惑地收回了酒壺。
司天法來至二人身邊,抬起頭望了一眼天上的幽美的嬋娟,笑問道“你們可知‘戰鼓催征莫望月,月光入眼惹相思’的道理?”
“還未曾听過這等詩言。”陳林搖頭道。
“哈哈,這是我們軍中常提醒將士們的,不到最後戰斗結束,就絕不允許抬頭看月亮,免得惹起心中的思念之情,耽誤次日的戰機。”
“這並不會對我造成多少影響。”陳林自信道。
“啊,也是,不過我這等凡夫俗子還是少看些吧。”司天法收回了眼神,伸了個懶腰,往營帳中返回了。
他最後還揮手提醒道“我先走了,還是別看太久,免得夜長夢多。”
可惹上了月癮,哪能容易治好?
……
〔華靈清〕
“霜影殺!”
只見伏尸百萬的戰場上,一道道藍色殘影穿梭在人群中,所過之處皆為冰跡,一個又一個地士兵化作一一倒下。
當那道身影停下之時,遠處的長安軍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銀發垂肩眉似月,星眸深邃映清秋。
冰肌玉骨凝霜雪,紅唇輕啟齒如鉤。
身姿修長腰似柳,長腿玉立步輕柔。
幽藍白裳飄逸舞,花邊裙擺似仙游。
面色清冷如霜雪,周身清寒難近身。
霜劍在手寒光閃,冰法凝霜天地新。
敵眾百萬來相犯,劍下魂消夢無痕。
華靈清輕輕揮去了劍上的些許血液,指向那遠處的長安大軍,語氣清冷道“你們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猖狂!弟兄們!殺!”
隨著長安將領一聲令下,那支浩蕩的軍隊便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華靈清自知自己一人的話還是會很吃力的,轉頭對身後的極夜教徒和魔種大軍們下令道“你們愣著做什麼?殺。”
那群回過神來的教徒和魔種們總算是提著武器,開著炮車殺了進去。
華靈清也提著霜劍,這時身後卻傳來一道嫵媚的聲音“小師妹可別著急啊,師姐我可有萬千之情要與你述說呢。”
華靈清微微蹙眉,轉過身去,見來人膚色雪白,面容妖魅,大致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問道“你是七魔王之一的天霜?你方才所言是何意義?”
面對她的質問,天霜卻是病態地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師妹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意思呢?”
天霜喚出一把與華靈清一模一樣的霜劍。
“寒霜劍?你到底是誰?”華靈清舉劍逼問道。
“呀呀∼小師妹真是健忘啊∼”天霜將劍搭在自己的紅唇之上,扭著腰道,“不知小師妹可還記得?一百年多年前,流霜劍莊,那個被世人敬仰的‘流霜上仙’趕出家門的冰蛇妖?”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
“你怎麼知道流霜劍莊!”華靈清面色冷峻。
天霜嘴角抽搐,忽地滿臉怒色“你果然跟師父一個模樣,一樣地,讓人想殺!”
天霜二話不說地就提著霜劍沖了上去,一劍砍去。
華靈清輕松地接下了這一劍。
但天霜卻源源不斷地出劍,每一劍都帶著冰霜之力,邊砍還邊喊“就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的出現,師父又怎麼會逐漸忽略我的存在!”
“你的師父是誰?”
“哈哈哈!你真是夠了!受死吧!”
天霜手中之劍忽地出現十條巨大的冰蛇。
華靈清心中暗道不妙如此近的距離,不行!我的趕快拉開!
她正欲往後撤去,可幾條冰蔓卻牢牢地纏住了她。
“死吧!”天霜滿臉殺意。
這一出手便是令人猝不及防殺招,並且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根本避無可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華靈清瞬間展開領域——霜域•天地煉獄。
天霜只看見自己的那十條冰蛇忽地被詭異地折疊,扭曲,瞬間破碎。
一陣天旋地轉後,天霜才看清了眼前全是幽藍色地獄之冰的世界。
不一會兒,整個空間再次折疊,天霜這才與華靈清雙雙對峙。
“呵呵!他連自己的絕學都教給你了?!”天霜幾近瘋狂道,“憑什麼!我跟隨了他百年多!而你不過與他相處了十幾年!明明我付出了那麼多!都沒有得到《獄霜十訣》的傳承!你到底憑什麼能夠如此輕松地就得到!”
“因為,你不配。”華靈清淡淡一句。
“啊?哈哈,我不配?就因為你那所謂的天賦嗎?”天霜語氣激動而顫抖,“那麼我便讓你看看,我到底配不配!”
她手中霜劍忽地變作百丈長,直沖雲霄,寒芒四射,高喊道“既然那個老東西不願教!我自然有能夠自創的本事!就讓你好好嘗一下!我這切割天地的禁術!”
“冰川裂地斬!”
華靈清一臉淡定地看著那向自己斬來的百丈巨劍,微微合上眼,心中默道“既然這是師父留下的余孽,那麼今日,便由我來將其斬首。”
她抬起雙劍,體內獄霜之氣與其劍氣完美結合,一條冰鳳凰長嘯而出,冰凰在劍身盤旋著。
華靈清眼神一凝,奮力斬出,這只有著破千鈞之力的冰凰一邊口噴獄霜吐息,一邊急速沖向天霜。
那獄霜吐息將其巨劍破開一道道口子,冰藍色的碎片不斷向下飄落。
當那冰凰與巨劍撞擊之時,竟不過些許被阻攔了片刻便將巨劍撞成粉末,直沖天霜。
“這!這不可能!我苦心修煉數百年才悟出的劍招!怎麼會!不!憑什麼!”
可不論天霜如何大喊大叫,那殺氣騰騰的冰凰都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身軀。
天霜的身體漸漸被寒所覆蓋,臨死之際,她的眼閃過過往的一幕幕,她看到了那個曾經一心關注她,照顧她的恩師,可最後卻……
“你不配在我流霜劍莊修煉!魔性不改!出手毒辣!毫無底線!你滾吧!”
那道絕情的聲音再度回蕩在腦海之中。
“到底,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一滴不甘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但也僅有一滴而已,再不能多。
華靈清解除了領域,看向那邊已然破碎的冰塊,道“因為,你不配。”
她的眼中帶著無盡的寒意,望向那邊的戰場。
由于剛才所發生的事,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身體里的狂躁的獄霜之氣盡數涌出,她的整個身體被幽藍霜氣所覆蓋,整個戰場的溫度瞬間低至冰點。
“小清,若有特殊情況,可全部斬之。”
華靈清手提寒霜劍,一步一步地走向戰場。
“主人,現在正是斬盡一切之時!”
ps憑心而論,這章很敷衍,不夠美,也不夠細,很倉促。但我實在不想再等了,那等高能時刻每日每夜地盤旋在我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