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向河很無語。
談事情就談事情，非找這麼蹩腳的理由。
看這時服務員陸續端菜進來，他在白鹿的手背上輕按一下。
讓白鹿代為招呼大家先吃，他則出去一趟。
完了，剛起身，就見林四丫驀地放下筷子的也站起。
雖然一再擺手示意，可小丫頭還是執拗離桌了。
沒法，只好讓小丫頭跟著吧。
出了包廂，就見劉劍正在過道等著。
跟著走到樓梯口，又拐往另一邊。
盡頭。
除了洗手間外。
繞過去，則是一截臨巷的帶欄桿過道，想來，平時只有店里員工從這邊經過。
對于二樓這個洗手間，秦向河印象比較深。
每次到這，就不免想到，那時和林四丫一起咋唬她養父。
也就是讓林虎誤以為，他要和林四丫謀劃割器官的事。
他很慶幸，當初替林四丫拿了主意。
不然，以小丫頭對林虎逆來順受的性子，怕到最後，和弟弟林福沒什麼好下場。
念及此，他這才想起了一事。
從南寧回楚湖的途中，他曾和朱紅霞通過一次電話。
主要是詢尖沙咀白雲生活廣場的籌備情況。
在電話結尾，朱紅霞提到另一件事。
說香港那邊瑪利亞醫院，聯合國外一個醫學組織，在香港辦了一加特殊學校。
所針對的，也有林福這種情況的。
因為是半教學半治療方式，且全程還有心理醫療師伴護，雖說費用很昂貴，但治療效果也比較明顯。
像林福這種不太嚴重的，應該能恢復的更快些。
甚至，有一定幾率，經過幾年治療，完全達到正常人的水平。
他原還想著，過後告訴林四丫一聲的。
好讓小丫頭做決定。
昂貴費用上，不需要小丫頭擔心什麼。
主要，真讓林福去香港治療的話，到時，就不能像在高海那麼方便見面了。
偶爾有個假期，趕去香港，肯定比去高海要麻煩的多。
但那天，掛上電話後，他就听到陳小芸喊，說白鹿在車里暈得難受。
再加上途中這樣那樣的事，就一時疏忽的給忘記了。
秦向河回頭，見小丫頭已經停在了洗手間和欄桿過道的中間，警惕的守在那，以防有人過來打擾。
似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小丫頭立刻轉頭，投來問詢眼神。
他遂擺手的笑笑。
想著，等下午或晚上，有時間了再告訴林四丫這一好消息吧。
更是在想。
他和白鹿這趟回茅塘，要年後再走，中間有十多天呢。
在茅塘，根本不虞有什麼危險，光村里的巡邏隊，以及安排常駐在那的公司安保，就能百分百確保安全。
何況，王小蓉和趙南她們也都跟著。
他就想，是不是在宿陽這里，就給小丫頭放個年假。
讓她今天坐火車，直接去高海，多去陪陪林福。
兩姐弟也能過個團圓年。
關鍵是，林福暈車也比較厲害，不然，倒可以從高海接來茅塘，大家一起過個年！
收攏心思。
轉彎，走到側邊過道。
見劉劍已經點上煙，靠著欄桿的在那抽起來。
好吧。
若不是先前特意打了個眼色，還當對方出來，真是要地方抽根煙的。
“可能是這兩年為要孩子，戒煙戒得太厲害，現在煙癮特別大。尤其，一想到後天回茅塘，不敢在家抽，這煙就怎麼都忍不住！”
劉劍看到秦向河的表情，苦笑著，示意夾在手上的煙。
當然，今天要不是白鹿也在場，他就直接在包廂里抽了，沒必要跑出來。
“這玩意，還是戒了吧，對身體不好。再說，孩子出生後，花姐怕是管你管得更嚴。小孩子吸二手煙，危害更大。”
知道說了沒用，但秦向河還是忍不住的勸了句。
這年代，尤其是楚湖，男的很少有不抽煙的。
在有些地方，抽煙喝酒甚至是衡量誰更男人的標準！
至于劉劍說後天回茅塘，是因美達公司還有重要事務，忙到臘月二十七才能回。
“以為人人都像你啊，說戒就能戒。之前在阿花面前忍上一天半天，就夠要我命的了！戒煙戒酒，反正，這輩子我是別想了！”
仿佛被秦向河這句話給嚇到，劉劍下意識的猛抽兩口。
而後，他才問，“你去過馬會長家了？”
“是啊。”
秦向河說著，往過道轉彎處掃了眼。
就猜到，劉劍不在包廂里聊，就是不想白鹿听到。
畢竟馬會長就是得的大病，從發現到人沒了，才一兩年時間。
白鹿若是得知了這些，難免會受到情緒上影響。
就算不受影響，他也想盡量減少白鹿接觸這些“負面”消息。
故此。
上午到宿陽，在酒店安頓好後，他就找了個借口去馬會長家探望，特意沒帶上白鹿的。
想到這，他扭頭看看人來人往的千菜園前門。
聲音也變得有點低沉，“要是早知道就好了，還能見上最後一面……當初，十三香剛開到宿陽來，多虧馬會長他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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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劍默默的抽著煙。
馬會長得病，以及後面病情嚴重，他因常年坐鎮宿陽，所以，對這些最為了解。
但他很清楚白鹿的情況，也不想這事影響到秦向河。
對白鹿的康復，最關心和緊張的，莫過于秦向河！
這次，秦向河帶白鹿回茅塘過大年，早就說了，路過宿陽，會去生病還沒痊愈的馬會長家看看。
他當時還在想，終是躲不開。
便琢磨，怎麼在兩人到宿陽後，暗示秦向河一個人去馬會長家就行。
誰料，馬會長突然過世了。
據說前一天還生龍活虎的呢！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之前，听說你要帶白鹿回來，馬會長還逢人就嚷嚷，說要到底看看白鹿長什麼樣，能讓秦大老板那時丟下幾千萬大生意不顧。還說，一個女人竟然能設計出大樓，還是宿陽最有名的帆船大樓，肯定不簡單……”
劉劍邊追憶，邊復述馬會長夸贊白鹿的話。
相比朱彪等人，他因為常年在宿陽，也常來千菜園吃飯，所以，和馬會長的關系要好一些。
片刻。
他就又反應過來。
越這樣說，讓秦向河听了，豈不是越難受。
隨後，他將煙屁股在欄桿水泥台上捻滅，彈到下方巷子里。
接著從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個雞蛋樣式的小東西，“電子寵物機的初版，剛制作出來，暫時只有幾十台，供研發中心的員工每天在公司里測試。”
劉劍說著，便伸手遞了過去。
“這就是樣機。按照你之前來美達，看過設計圖後所給的建議，從方形改成這種橢圓形，就像雞蛋一樣……不過，除了真阪小姐，其他人都覺得沒必要，又不是只能養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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