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國貿大酒店，宋先生很客氣，還送了禮物。喏，這是我的回贈。”
秦向河將有點份量的袋子，遞過去。
不等對方好奇打開，他就幫忙介紹道。
“勝華的隨身听，蠻貴重的，朱經理說，禮物價值要對等，不能讓別人吃虧。所以，特地準備了四台愛鹿的隨身听。這，差不多了吧？”
說完。
丟下站原地不知是不是在琢磨怎麼才能自爆的宋仁。
接著，他又將林四丫手中袋子全部拿來。
對相隔不遠處，一邊瞅台上動靜一邊留意這邊的木村聰也，他也遞去一個的說，“木村先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愛鹿勇氣能讓你佩服，真是榮幸。”
“——”木村聰也。
隨即，秦向河又從手中分開一個，扭頭看向旁邊的前新聞主播。
“——”周斌。
周斌松開攥緊的手。
有心撂臉離開，不受這屈辱。
可惜，興順電子的處境，比勝華還不如。
若是鋰電池上再被勝華拉開成本，當真是要死翹翹了。
果然沒猜錯，袋子接到手里就很沉，光看大小，就知道里面定是裝著五台愛鹿隨身听。
加起來便是興順隨身听的價格。
秦向河他大爺的！
上午興順舉辦發布會，別說秦向河了，周斌連愛鹿電子的人都沒看到。
他可沒像宋仁那樣，燒包炫耀的送什麼自家隨身听啊！
體育館內，鬧哄哄的。
從大街上拉來的那些孫晴的歌迷影迷，基本都散場走了。
但記者以及在場的公司負責人，仍圍著朱彪，不斷問著各自問題。
估摸著，一時半會朱彪是別想脫身了。
體育館外。
秦向河站在台階上，借著昏黃路燈看去。
匆匆走到停車邊的宋仁，再忍不住的將大哥大貼在耳邊，邊急急說著，邊頭也不回的鑽進車里。
不用猜，準是給張建豪通風報信呢。
至于周斌，坐在路對面一輛車里，正往這邊瞅著。
似乎沒注意到，車剛好位于路燈下，光線將車里照的透亮，瞧他忽然揮了下手，周斌愣了愣，旋即，臉色鐵青的發動汽車離開。
對了。
秦向河四下掃了掃，先前光顧著招呼宋仁周斌他們，竟沒留意阮寧是什麼時候走的。
“看吧！我就說，別看向河長相老實，其實雞賊著……哦，就是很狡猾的意思。將鋰電池的消息一直拖著，特意趕在今天宣布，哈哈，興順和勝華這次是栽了……”
出入口方向，忽響起一陣爽朗話音。
秦向河聞聲轉頭，見是董梅生和小川惠子從場館里走出來。
此刻，董梅生指著他，又對小川惠子笑聲繼續，“你看，他特地跑出來看對手離開時樣子。”
“……”
秦向河決定，不揪著痛處反擊董梅生了，省得三人都尷尬。
他沖來到跟前的小川惠子歉聲，“麻煩你們多跑這一趟了。”
“沒什麼麻煩的。很早就想來燕京看看了，這次剛好，而且，听說津市小吃很出名，這次也吃了個遍……”
小川惠子客氣了下。
見秦向河比手示意，她便和董梅生，跟著一起下台階，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秦先生，照理說，這話我不該問的。不過……我們也算是朋友了。”
小川惠子耐不住好奇，說到這，往一旁董梅生看了眼。
後，她又繼續道，“愛鹿電子要用鋰電池，能以最優惠價格從索尼拿貨，這其中一部分，還會經過椿山谷再流回錦湖手中，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為了建廠，愛鹿投資那麼多，又對索尼做出巨大讓步，怕是幾年內，都回不了本吧？”
秦向河笑聲回一句，“呵呵，可能是我比較喜歡折騰吧。”
這次，為能合作在內地開鋰電池廠，錦湖確實做了很多犧牲。
讓索尼都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
主要也是，國內經濟太落後，電子行業更是如此。
雖然有興順和勝華兩家訂單，但索尼並不認為，國內隨身听市場有多大。
因此才會答應，和愛鹿合作建廠。
而且，為防利益受損，索尼還在合同里做了限制，這家鋰電池廠，三年內，產品僅限于內地市場。
等三年之後，索尼早已經將鋰電池布局好，內地工廠也就沒了一點威脅性。
再者說，索尼認為，沒相應的市場匹配，這家工廠，能不能撐得了一年，都是問題。
秦向河寧願將利潤多讓給索尼些，也要趁這機會將工廠建起。
是他很清楚，在後世，技術上被人卡脖子的艱難。
何況，國內經濟發展，包括電子行業，進入九十年代中後期，發展快的超乎想象。
此外，擁有繁多先進技術的索尼，根本不明白，一項領先國際的技術引進來，國產化，會引起怎樣轟動。
秦向河敢斷定，興順和勝華這些天是鬧得全國皆知，今天發布會，也是出盡風頭。
但過了今晚，所有焦點都會放到鋰電池上。
自然，愛鹿旗下的隨身听，也會跟著名揚天下。
小川惠子听秦向河這應付的話，也沒繼續追根究底。
畢竟，她這是朋友立場給建議的。
作為索尼亞洲事務部的負責人，則是樂見此次合作的。
“好吧，我會盡量配合愛鹿宣傳。不過，亞運會開幕後，我就要回香港了。”
秦向河點頭，“後續的事情，過幾天，我會安排人去香港和你們踫面。”
“好。”小川惠子應聲，抬手腕看手表，又看看不遠處路邊等候的專車，“很晚了，那我暫時先回酒店了。”
目送小川惠子離開。
秦向河轉頭看向董梅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董梅生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學生，撓了幾下腦袋，“嘿~上午你走的匆忙，都沒來得及謝你。惠子也讓我代她私下對你說聲謝謝。”
秦向河嘆氣。
自覺，這是董梅生和小川惠子的私生活。
而且兩人都三、四十歲的人了，別人說也不見得會听。
但是。
這兩年打交道，除了公事上，私底下，董梅生也算是他很好的朋友。
終，還是耐不住。
他開口問。
“你們這樣……真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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