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翌日清晨,柔和的陽光灑落在孤鷹派的殿宇之上。
正在大殿中打坐的韓長空,敏銳地察覺到數道強大的氣息,正如同迅猛的流星般朝著自己所在之地急速靠近。
韓長空雖雙目緊閉,未有絲毫動作,但嘴角已然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一切皆在他的預料之中。
緊接著,孤鷹派上空陡然響起一道如雷霆般的爆喝聲︰
“黑白雙煞,出來受死!”
這聲音猶如滾滾悶雷,震得四周空氣嗡嗡作響。
韓長空並未有絲毫遲疑,身影如鬼魅般一閃,瞬間出現在虛空之中,憶雪則如影隨形,緊跟在他身後。
對面的八人見韓長空二人現身,齊齊一愣。
他們心中滿是疑惑,因為竟完全看不透這二人的修為。
要知道,這八人之中,有四人是元嬰圓滿的修為,兩人處于元嬰後期,還有兩位是元嬰中期。
以他們的眼力,竟無法看穿韓長空二人,著實讓他們感到意外。
但他們能確定,眼前這黑白二人,絕非化神修士。
畢竟,若真是化神,去年便早已飛升而去了。
此時,一位白發蒼蒼、氣勢雄渾的元嬰圓滿老祖,怒目圓睜,指著韓長空二人,厲聲喝道︰
“孽畜,為何要殘害我月輝道宗的長老?”
韓長空佯裝出一臉茫然的模樣,眼中滿是無辜,雙手一攤,說道︰
“諸位,你們這可真是冤枉好人吶!我壓根就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要不這樣,你們隨便抓一個孤鷹派的弟子搜魂看看,昨天晚上我們一直在大殿打坐修煉,半步都未曾離開,又怎麼可能出去擊殺你月輝道宗的長老呢?”
“呸,黑廝,休得狡辯!”
另一位元嬰後期的修士憤怒地啐了一口︰
“我宗長老昨天隕落的地方,就在離孤鷹派十里之外。這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不成?”
听到這話,韓長空頓時火冒三丈,心中暗自怒道︰
“還真把老子當以前金丹那會兒好欺負?如今老子已然元嬰後期,這天底下,又有誰敢輕易招惹老子?”
隨即,他直接破口大罵道︰
“你他娘的放什麼狗屁!死在我家門口就成我弄死的了?
照你這邏輯,是不是我隨便殺個人,把尸體扔你家門口,就能說人是你殺的?
再者說,李某昨天才跟你們說好,三日後見面詳談合作事宜,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弄死你們長老?”
說著,韓長空猛地伸出手指,直直指向之前說話的那位元嬰圓滿的老者,繼續罵道︰
“還有你,老糊涂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就算是元嬰圓滿的修士出手,那必定會有靈力波動、氣息泄露吧?
我就不信你這老匹夫能無聲無息地弄死一個元嬰修士!你當元嬰修士都是吃素的,連自爆都不會?”
一口氣罵完,韓長空只感覺心里那股郁氣瞬間消散,舒坦極了。
他心里清楚,眼前這八人要是聯手圍攻,自己也絲毫不懼。
別的不說,至少弄死一兩個元嬰後期或者中期的修士還是沒問題的。
況且,這也是他今日計劃的一部分,必須得震懾住這些人。
對面的修士們被韓長空這突如其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直接給整懵了。
仔細想想,人家說的似乎確實在理。
元嬰圓滿修士對元嬰初期修士動手,怎麼可能不引起任何動靜?
而且元嬰修士在生死關頭,可都是會選擇自爆的啊,哪能這般悄無聲息。
他們在趕來之前,已經仔細檢查過那片密林。
然而,令他們感到十分蹊蹺的是,現場竟沒有發現絲毫打斗的痕跡。
莫說打斗留下的靈力波動與痕跡,就連附近的一草一木都完好無損,仿佛從未有過任何異常發生。
但奇怪的是,原本在那里的尸體卻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個儲物袋。
他們查看了儲物袋,里面的物品整齊擺放,沒有絲毫被動過的跡象。
可宗門內對應長老的魂牌卻已然破碎,這無疑證明,那位出來打探消息的長老確實已經隕落了。
此時,另外一位元嬰圓滿的修士緩緩向前飛出一丈距離,其服飾與之前月輝道宗的修士截然不同。
韓長空心中猜測,此人應該是沐極宗的長老。
只見此人一副中年模樣,面容沉穩,看上去頗具威嚴。
“久聞黑白雙煞大名,今日終是有幸得見二位本尊。
此前,我等只是听聞二位道友在神道宗境內的輝煌壯舉,不過,還不知二位道友該如何稱呼?”
中年男子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韓長空見此人態度相對溫和,還算講道理,雖然心里也有將其除掉的念頭,但眼下時機未到,還不是著急的時候。
于是,他拱手回應道︰
“這位道友,在下李黑子,這是我師妹,李雪。”
憶雪听聞,只是微微轉頭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而後便又恢復一臉冷漠,繼續直視前方,仿佛對眼前的一切並不在意。
那中年男子見狀,略顯尷尬地開口道︰
“原來是李道友……”
話還沒說完,便被韓長空毫不客氣地打斷。
“那個誰,你可是沐極宗的人?”
中年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問弄得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拱手答道︰
“沒錯,在下正是沐極宗大長老張遠。”
韓長空直截了當地問道︰
“張道友,你該不會也覺得,是李某弄死了你們的人吧?”
此刻韓長空的態度,用囂張跋扈來形容,簡直再貼切不過。
然而,出乎韓長空意料的是,張遠趕忙開口否認。
“李道友何出此言?我沐極宗收到你的消息後,一直滿心期待著後天與二位見面詳談,並未派人前來此地。
今日我前來,主要是想親自見見李道友,生怕被他人搶先一步。”
說完,張遠還特意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月輝道宗為首的修士,那眼神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不過,張某今日幸虧及時趕來,不然可就錯過這場精彩大戲了。”
張遠這話說得有理有據,滴水不漏,听得韓長空眼皮忍不住一陣狂跳。
他心中暗自腹誹︰
“這中央大陸的修士,臉皮可真夠厚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
一旁听到這話的月輝道宗修士們也都懵了,心中紛紛暗罵︰
“這他娘的,剛剛來的時候,你特麼可不是這麼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