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此言,徐桂珍的眉頭猛地一蹙,心中怒火“噌”地一下燃起。
她本就對吳子墨恨之入骨,此刻听聞核心陣眼竟在琉璃宗靈脈,那可是宗門的命脈所在,遭受如此威脅,怎能不怒?
但見韓長空仍在繼續問話,她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將這股怒火暫且壓下。
既然已得知陣眼所在之處,韓長空不假思索,直接開口問道︰
“那究竟該如何破陣?”
吳子墨哪敢有絲毫拖沓,忙不迭地說道︰
“琉璃宗靈脈靈氣濃郁非凡,只要設法將核心陣眼處的靈力隔絕開來,這陣法自然而然就會不攻自破。”
此方法雖說略顯笨拙,卻無疑是最為便捷直接的。
韓長空听聞,心中一動,不禁質疑道︰
“如此簡單的法子,難道妖族就未曾想到?”
這話一出,不光是鬼手和徐桂珍面露詫異之色,就連吳子墨也是一愣,臉上滿是茫然。
“韓道友,這我著實不知啊!當時他們強攻了幾次,見那核心陣眼堅不可摧,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我哪敢上前阻攔呀!”
韓長空心中雖仍存疑惑,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糾結。
他神色一正,沉聲道︰
“吳子墨,我韓某向來言出必行。既然你已說出陣眼位置和破陣之法,那我便饒你一命。”
吳子墨一听這話,心中頓時狂喜,仿佛死囚獲赦一般。
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的元嬰被一股力量猛地拋飛出去。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徐桂珍那冰冷刺骨的聲音便冷冷傳來︰
“韓小友說放你一馬,老身可沒這個打算。”
吳子墨听聞,瞳孔瞬間急劇收縮,心中涌起無盡的恐懼與憤怒。
他深知自己在劫難逃,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破口大罵︰
“韓長空,你個挨千刀的雜碎,不得好死!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娘的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剎那間,他將這輩子學會的所有髒話如連珠炮般一股腦兒地吐了出來。
可話音未落,一只由磅礡靈力匯聚而成的大手陡然出現,一把將他的元嬰緊緊握住。
“ ”的一聲,猶如悶雷炸響,吳子墨的元嬰在徐桂珍這一握之下,瞬間爆碎,化作齏粉,再無半點生機。
目睹這一幕,韓長空神色未變,仿若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他從容地轉過身,朝著鬼手與徐桂珍拱手一禮,說道︰
“二位前輩,如今咱們已然知曉這般情況,依晚輩之見,要不先返回天雷宗,與他們從長計議一番?”
畢竟韓長空心里清楚,僅憑自己,可沒把握破開那上古大陣,之前與吳子墨對話時所表現出的自信,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鬼手听聞,面色凝重,沉聲道︰
“所言極是,此事刻不容緩,那就即刻返回天雷宗。”
韓長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急忙開口道︰
“二位前輩,天雷宗路途遙遠,你們先行返回便是,韓某尚有一些緊要之事待處理。”
徐桂珍微微點頭,說道︰
“既然韓小友還有要事在身,那老身便不多做打擾了。”
言罷,三人相互鄭重地拱了拱手,旋即各自施展瞬移之術。
剎那間,光芒閃爍,三人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而韓長空瞬移的方向,正是靈霄丹宗的西北方。
與此同時,在那茫茫黑海之上,一座孤寂漂浮的島嶼中,雙眼緊閉、周身氣息內斂的羅天擎,突然猛地睜開雙眼。
那眼眸中閃過的寒芒,恰似劃破黑暗的利刃。
他微微仰頭,口中喃喃自語道︰
“看來,凌岳已經隕落了……”
聲音低沉而冰冷,在這寂靜的洞府中回蕩,仿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言罷,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徑直看向洞府的一處石壁,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穿透那厚實的石壁,洞悉一切。
“唉,凌岳,為父也是迫不得已啊。這筆賬,便算在媚絕塵和妖王的頭上吧。”
話語之中,雖有幾分無奈,卻也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然而,話音剛落,羅天擎的眉頭微微一蹙,心中涌起一絲疑惑。
“吳子墨為何也會隕落?”
他清楚地記得,吳子墨身上被自己種下了禁制,可此刻,他竟完全感應不到那禁制的存在,這無疑表明吳子墨已然隕落。
不過,對于這些事情,羅天擎並未過多放在心上。
在他那追逐化神的瘋狂執念中,為了達成目的,即便親手斷送自己夫人和子嗣的性命,也毫無半點猶豫。
區區一個吳子墨,又怎能在他心中激起哪怕一絲情緒的波瀾?
但稍作思忖,他便意識到,吳子墨跟隨自己身旁已達千年之久,此人能力出眾,絕非泛泛之輩。
能將其置于死地之人,自然也絕非等閑之輩。
恐怕,吳子墨已然將那至關重要的陣法之事,告知了對方。
然而,想到此處,羅天擎不禁嗤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不屑與狂妄︰
“以為破除了陣眼,就能阻止老夫化神?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老夫如今,已然不再需要神魂。”
就在剛剛,當他感應到自己與世間最後的羈絆徹底消失,羅凌岳的隕落,以及吳子墨隕落所帶來的微妙感應,讓羅天擎的心態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此刻的他,心境變得前所未有的空靈。
他與吳子墨雖為師徒,但之前從未過多留意這份師徒關系所帶來的潛在聯系。
然而,在感應到吳子墨隕落的瞬間,羅天擎竟莫名地感覺到,自己此時的心境變得極為純粹,仿佛所有的雜念都被一掃而空,只剩下那對化神的強烈渴望,如同一團燃燒不息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念及至此,羅天擎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與瘋狂,身影如鬼魅般一閃,瞬間出現在一處靜謐的山谷之中。
這里,坐落著一座座洞府,居住的皆是他手下那些元嬰修士的家人。
“既然所有與老夫有聯系之人,皆是羈絆,那老夫只能盡數斬斷了。”
羅天擎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話畢,他大手猛地一揮,一股磅礡而恐怖的靈力如洶涌的潮水般肆虐而出,瞬間籠罩了所有大大小小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