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靈力凝聚之際,羅凌岳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拼盡最後一絲生機,從懷中掏出一枚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玉符,猛地捏碎。
剎那間,一道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羅凌岳護在其中。
吳子墨的攻擊擊中光罩,濺起一陣耀眼的火花,但光罩卻頑強地抵御住了這一擊。
目睹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吳子墨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這他娘的算什麼事兒!”
吳子墨在心中暗罵,滿心的無奈。
原本是奉師尊之命斬殺羅凌岳。
可誰能料到,這小子竟然身懷師尊親自賜下的符寶,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發揮奇效,硬生生抵擋住了自己必殺的一擊。
這符寶所形成的光罩,堅固異常,竟讓他一時間難以突破,著實打亂了他的計劃。
護盾里的羅凌岳,面如死灰,心底清楚,即便靠著這符寶暫保一時,今日也絕無逃生的可能。
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再也顧不上平日里那副溫文爾雅的偽裝,“撲通”一聲,直接癱倒在地,聲淚俱下地哀求起來︰
“吳長老,求求您大發慈悲,饒了我這條小命吧!您就看在我父親的份上,高抬貴手啊!”
吳子墨面沉如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凝聚的靈力光芒愈發熾烈,冷哼道︰
“哼,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你怎會不知,我本就是奉了你父親的命令,來取你性命!”
羅凌岳听聞此言,如遭雷擊,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反應過來,急忙連連磕頭,額頭與地面踫撞,發出沉悶的“砰砰”聲,哭喊道︰
“吳長老,我父親他肯定是一時糊涂啊!您與我一同長大,您還不了解他嗎?
他向來最疼我這個兒子了,說不定等他清醒過來,定會後悔不已。
您若殺了我,日後我父親他化神成功,得知此事,恐怕會遷怒于您吶!”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涕淚。
躲在暗處的韓長空,看著羅凌岳這般狼狽不堪、丑態百出的模樣,心中滿是鄙夷,暗自思忖︰
“怪不得這小子能哄騙人心,這口才倒是了得,為了保命,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我家月霜之前真是瞎了眼,才會對他傾心。還好這狗東西沒能得逞,否則月霜還不知要遭多少罪。”
吳子墨微微皺眉,羅凌岳的話讓他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畢竟,羅天擎一旦化神,那手段和威嚴絕非他能抗衡。
但任務在身,容不得他有絲毫猶豫。
他咬咬牙,沉聲道︰
“你休要再費口舌!師尊既然下了此令,必定有他的深意。今日,你斷無生機!”
言罷,手中靈力如洶涌的洪流,朝著光罩狠狠轟去。
光罩在這猛烈的攻擊下,劇烈搖晃,光芒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羅凌岳見狀,驚恐地瞪大雙眼,聲嘶力竭地喊道︰
“吳長老,您想想咱們小時候的情誼啊!一同在羅家的日子,您都忘了嗎?
咱們一起在後花園玩耍,一起偷偷研習功法,那些美好的時光,難道您都能拋諸腦後?
您若殺了我,日後如何面對我父親,如何面對咱們曾經的兄弟情啊!
只要您放我一條生路,我發誓,日後必定在父親面前為您百般美言,讓他對您重重有賞,您想要什麼,我都能幫您爭取到!”
韓長空看著羅凌岳為求活命,徹底放下所有尊嚴,丑態盡顯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
“瞧他現在這副慫樣,之前那副溫文爾雅的做派全沒了,簡直可笑至極。”
吳子墨听著羅凌岳聲淚俱下的求饒,心中雖有片刻猶豫,但職責所在,他還是迅速掏出令牌,聯系師尊。
不多時,令牌傳來羅天擎冰冷的命令,依舊是斬殺羅凌岳,不得有誤。
吳子墨長嘆一聲,心中一橫,已然下定決心。
“凌岳,莫要怪我,師尊之命,我不得不從!”
吳子墨面露不忍,但眼中的決絕卻愈發堅定。
說罷,他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祭出本命法寶。
只見一個古樸的丹爐出現在他身前,散發著柔和的木屬性光芒。
這丹爐看似普通,實則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隨著吳子墨再次結印,丹爐光芒大盛,無數粗壯的藤條如蛟龍出海般從丹爐中洶涌而出,朝著羅凌岳身前的護盾迅猛攻去。
藤條上長滿了尖銳的利刺,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割裂,發出“嘶嘶”的聲響。
羅凌岳看著那如潮水般涌來的藤條,眼中滿是恐懼,求生的欲望讓他再次瘋狂地求饒︰
“吳長老,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願意做任何事,求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吧!”
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身體也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瑟瑟發抖。
然而,吳子墨充耳不聞,繼續全力催動藤條攻擊護盾。
藤條如同一頭頭暴怒的凶獸,狠狠撞擊在護盾上,濺起一陣耀眼的光芒。
護盾在這猛烈的攻擊下,光芒逐漸黯淡,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
“ 嚓!”
終于,在藤條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護盾不堪重負,徹底破碎。
羅凌岳絕望地閉上雙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無數藤條瞬間將他淹沒,利刺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身體。
“不!”
羅凌岳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身軀在藤條的肆虐下,瞬間化為齏粉,神魂也在這強大的攻擊下消散殆盡,徹底魂飛魄散。
看著羅凌岳徹底消失,吳子墨收起丹爐,心中五味雜陳︰
“凌岳,這事情不能怨我,師尊之命,我不得不照辦。你我雖有情誼,但在師尊的命令面前,我別無選擇。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來世莫要再卷入這些紛爭之中。”
說罷,他轉身看向傳送陣,準備按照師尊的下一步指示行動,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他修仙道路上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