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東西至少得化神以上的修為,才有可能在不損壞戒指的前提下,拿走里面的物品。”
韓長空一邊說著,一邊將戒指遞還給媚月霜。
媚月霜卻一臉玩味地看著韓長空,問道︰
“喜歡這戒指?”
韓長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送給你。”媚月霜笑意盈盈地說道。
“額?啥?這是什麼意思?”
韓長空一時有些愣住了,沒想到媚月霜會突然這麼說。
“月霜,這恐怕不太妥當吧。這儲物戒一看就是媚前輩給你的,要是我就這麼厚著臉皮收下,回頭還不得被媚前輩狠狠收拾一頓?”
韓長空一臉為難地說道。
其實此刻媚月霜內心也十分糾結,可事情已然發展到這般田地,無論結果怎樣,都得硬著頭皮試一試。
原本她以為儲物戒內的玉簡是留給自己的,然而看過之後才驚覺,竟是媚絕塵留給韓長空的。
想到這兒,媚月霜輕輕接過韓長空遞來的儲物戒,從中取出一塊玉簡,遞向韓長空說道︰
“長空,你先看看這玉簡里的內容,再做決定吧。我先去閉關了。”
說完,她將儲物袋和玉簡輕輕放在石桌上,而後像是有些慌亂一般,轉身朝著閣樓匆匆跑去。
目睹這一幕,韓長空頓時有些傻眼。
他清楚地看到,媚月霜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嬌羞之色,這與她平日里的模樣截然不同,實在令他倍感詫異。
不過,他也沒過多糾結于此,隨即伸手抓起桌上的玉簡,緩緩將神識探入其中。
「小子,想必此刻你已看到這玉簡,如此便說明月霜那丫頭,已然對你情根深種。
唉,歲月匆匆,眼見著自家閨女心有所屬,真真是應了那句‘女大不中留’啊!
本座在這修仙界摸爬滾打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看得出你這小子心性純善,為人正直,且背景干淨簡單。
月霜自小在本座身邊長大,本座看著她從一個懵懂孩童,長成如今這般亭亭玉立的模樣,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本座的全部身心心。
如今,她對你傾心,本座雖萬分不舍,但也由衷希望她能尋得良人,托付終身。
日後,你可得拿出十足的真心,好好照顧月霜。
她呀,性子單純,心地善良,有時難免會吃虧,你要多包容她、護著她。
本座目前正全力尋覓化神的契機,此乃凶險萬分的突破之旅,成功與否,實難預料。
若僥幸成功,本座定會傾盡所能,為你們操辦一場風光無限的喜事,讓整個修仙界都知曉,我媚絕塵的女兒覓得如意郎君,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可萬一化神失敗,本座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月霜。
這儲物戒內的資源,便權當是我這個做父親給她的嫁妝吧。
我對她並無過高的要求,不求她能在修仙路上有多麼高深的造詣,只盼她此生能平平安安、無憂無慮地度過,免受世間疾苦。
長空,我將月霜托付于你,照顧好她,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拜托了!
記住,若他日霜兒眼中含淚,縱使本座身墮九幽冥獄,也定會爬出來找你算賬。
——媚絕塵」
韓長空看完玉簡內容,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媚絕塵在刻錄玉簡的時候也是心思百轉,畢竟從最先前的‘本座’改為了‘我’的稱呼。
而且最後一句,多半是越想越氣,所以放出的狠話。
可關鍵是神道宗,那個如惡魔般的存在,是他不共戴天的第一仇敵。
他們殘害自己的父母,其宗門更是擁有化神強者坐鎮的龐大勢力。
大仇未報,他怎能安心享受這兒女情長帶來的片刻溫馨?
每念及此,仇恨的火焰便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復仇的信念如磐石般堅定不移。
然而,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枚靜靜躺在石桌上的儲物戒,韓長空又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媚月霜,那個溫柔善良、冰雪聰明的姑娘,不知何時已悄然走進了他的生活,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他修煉途中那漫長而孤寂的道路。
他早已習慣了她在身旁的日子,習慣了她的一顰一笑,習慣了她的關懷與陪伴。
若真要選擇道侶,媚月霜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她的美好,他怎會不知?
而媚月霜對他的心思,他又豈會感受不到。
可是,復仇之路布滿荊棘,危機四伏。
他深知,一旦與媚月霜確定關系,她必將被卷入這場殘酷的紛爭之中,陷入無盡的危險。
他怎能忍心讓她為了自己,去承受可能降臨的災禍?
韓長空的內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爭斗,一邊是刻骨銘心的仇恨,一邊是難以割舍的情愫,讓他左右為難,痛苦不堪。
而此刻,躲在閣樓內,透過窗戶偷偷打量韓長空的媚月霜,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她的目光緊緊鎖住韓長空,看著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神色凝重,一顆心也隨之高高懸起。
因為她可不知道韓長空還有如此逆天的仇人。
在她看來,韓長空就是紅岩鎮誤入道途的小修士,沒有任何背景,也沒有復雜的修仙界關系,通過自己一步步努力加入問道宗,然後大比的時候大放異彩,最後自己與其相識。
媚月霜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手心已滿是汗水。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期待,既希望韓長空能接受自己,勇敢地面對這份感情,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困擾。
此刻的韓長空,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種思緒在腦海中激烈踫撞。
他雙眼直直地盯著桌上的茶盞,仿佛那小小的茶盞里藏著能解開他心中糾結的答案。
就這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韓長空終于緩緩轉過頭,沖著媚月霜所在的閣樓,輕聲說道︰
“月霜,要不咱們聊聊?”
他可是金丹修士,媚月霜就這麼躲在房間里目不轉楮地打量他,以他敏銳的感知,又怎會毫無察覺呢。
僅僅過了幾息時間,只見媚月霜臉色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隻果,緩緩從閣樓走了出來。
她低垂著頭,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囁嚅道︰
“長,長空,那個∼”
韓長空見狀,心中微微一軟,伸手輕輕撫了撫身旁的石凳,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