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雖然已經押注蜀漢,但卻不能在朝堂上替劉諶太過出頭。
因為陸家的根基在軍中,朝堂上的權利自然就要讓渡出來。
這是大家默認的規矩。
太過出頭,就會被人群起而攻之。
那朱家、張家以及其余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又不全是傻子。
怎麼可能讓蜀漢打著吳國的名義或者用吳國的水師護送。
不過這已經不是陸抗所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劉諶的這封書信上,只說了讓自己在海船的事情上多上心,又沒說在護送的事上也上心。
“你回去告訴士升,就說這件事我應下了。”
“但也僅僅只是這件事而已。”
“其余的一個字都不要多說,他自然會明白。”
陸抗把劉諶的親筆信小心收好,然後對周處說道。
周處躬身應命而退。
等到周處離開,陸抗立刻研墨提筆寫了兩封信。
寫完吹干,小心的裝入信封後,對外面喊道︰
“來人!”
立刻有人走進來︰
“都督有何吩咐?”
陸抗把兩封信交到他的手上︰
“你派人把這兩封信,一封送給廣陵的施績施將軍。”
“另一封送到建業家中,交給朱先大將軍。”
來人接過兩封書信,立刻應命。
而在陸抗往廣陵和建業傳遞書信的時候。
長安,鐘會正一臉陰鷙的看著眼前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壽良。
兩個月前,壽良在祁山道替廖文阻擋身後的郭豫等人。
不料牽弘突然做出撤軍的決定,猝不及防之下,壽良腹背受敵。
最終寡不敵眾之下,被魏軍擒獲。
在得知壽良的身份後,牽弘甚至連審問都沒有審問,就直接派人把壽良押送到長安。
打算以此來稍稍抵消自己丟失祁山道之罪。
司馬攸等人在得知壽良的身份之後,同樣也十分興奮。
從魏蜀兩國對峙到現在,壽良幾乎是自己這邊俘虜的最高級別的蜀國官員。
此人能夠被劉諶帶著北伐,必然也知道很多關于北伐的機密。
一開始的時候,司馬攸和鐘會給壽良很高的禮遇,言語間盡是對壽良的欣賞,想以此來勸降壽良,甚至還讓長安魏帝曹什親自來勸。
並且答應壽良,只要他願意投降,什麼高官厚祿,金錢美人都不在話下。
面對這些誘惑,壽良沒有絲毫動搖。
司馬攸和鐘會的耐心也被逐漸消磨的干干淨淨。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來武的。
壽良立刻被投入大牢,開始嚴刑拷打。
希望用這種方式撬開壽良的嘴。
只可惜結果依然讓他們失望,壽良在受到折磨的時候,不僅沒有吐露半點關于北伐的消息,還對著司馬攸和鐘會破口大罵。
罵他們是亂臣賊子,罵他們竊據大漢權柄。
也終于在長安接到天水失守的消息後,徹底的把司馬攸和鐘會的耐心給消磨干淨。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壽良雖然已經被折磨的無比虛弱,但還是強撐著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說什麼?”
“說爾等亂臣賊子,不得好死?”
“說爾等必會落得個萬人唾罵的下場?”
“還是說讓我替你們在我家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讓他饒你們一命?!”
“哈哈哈哈哈......”
鐘會臉色鐵青的看著壽良︰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嘴硬,還是我的刀硬!”
“去,把他的牙齒給我一顆一顆的敲下來!”
得到鐘會命令的獄卒上前,用鐵 狠狠的砸在壽良嘴上。
伴隨著一聲悶哼,幾顆牙齒混合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哈哈哈,你爺爺的骨頭硬否!”
因為牙齒的丟失以及劇烈的疼痛 ,讓壽良的話變得有些不清晰起來。
但那股氣勢卻依然讓人望而生畏。
鐘會眼楮微微一眯︰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再一根根的敲斷他的手指!”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獄卒聞言立刻拿來一塊破布,把壽良的嘴塞住。
緊接著便是鐵錘落下,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一根手指被敲斷以及一聲難以自持的悶哼。
等到十根手指全都被敲斷,壽良早就已經疼暈過去了。
鐘會厭惡的看了壽良一眼︰
“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住此人,明天我要用他的腦袋祭旗!”
說罷,鐘會一甩袖子就離開了牢房。
半個時辰後,壽良在劇烈的疼痛中甦醒。
“先生,非是我要折磨你,我也是奉命行事!”
獄卒上前將壽良扶起來。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獄卒早就已經被壽良的硬骨頭所折服。
誰人會不敬佩一個忠君愛國之人?
哪怕這個人是敵國之人。
壽良看了一眼獄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多謝!”
獄卒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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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謝我,忍忍吧,明天你就解脫了。”
“鐘太尉說要用你的腦袋祭旗,雖然名聲不怎麼好,但起碼不用受苦了。”
壽良聞言臉色一變。
沉默良久,壽良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子,看著獄卒說道︰
“勞駕,請問成都在哪個方向。”
獄卒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多謝!”
獄卒嘆了一口氣,面露不忍的離開了牢房。
等到獄卒離開牢房後,壽良的思緒卻飄到了劉諶誓師北伐的那天。
那一天,龐會被當成牲畜一樣的由大將軍斬下頭顱祭旗。
不曾想,自己也要落得龐會一樣的下場。
“沒想到竟然是以階下囚的方式到達長安。”
“真是給陛下丟臉。”
“只是我壽良不是龐會,你鐘會也注定無法用我的腦袋來祭旗!”
感受著嘴里和手上傳來的疼痛。
壽良定定的看著成都的方向等待天黑。
夜色降臨,確定牢房里不會再來人。
壽良強忍著劇痛,將腰帶解下來在牢門的門栓上打了個繩套。
這個離地只有三尺來高的門栓,已經是壽良能夠找到的最高的地方。
朝著成都的方向三叩首後。
壽良將脖子伸進繩套。
顫抖著抬起手,將已經散亂的頭發勉強歸整一番,又虛扶了一下早就不存在的發冠︰
“君子死而不免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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