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錦趕緊召集了十一人,把木沙在暗夜地下城的事說了出來。
“奇怪,我覺得他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他身上有股正氣,又跟父母決裂,怎會....”
南宮錦大惑不解。
大志壓低聲音道︰“南宮少主,他跟父母決裂,未必和兄弟關系不好,這種情況多了。”
清河贊同道︰“他估計和猥瑣少年還保持兄弟關系,來這混口飯吃,很合理啊。”
南宮錦搖了搖頭︰“這座地下城絕對骯髒,按照城主夫婦的德性,不會因為酗酒生事趕走自己的孩子,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另外,他和猥瑣少年一正一邪,能廝混一起?”
瑤台反駁道︰“雨戰,我不贊同你的觀點,兄弟會縱容包庇的。三劍人品糟糕,唯利是圖,六劍正氣凜然,可是從小到大,我發現三劍不管干什麼壞事,六劍盡管會斥責,但總是不咸不淡,沒有真正翻臉生氣。”
“瑤台姐姐說對了,我大師兄曾說過六劍私底下很縱容三劍。”
白烏附和道。
瑤台驚訝道︰“哦?原來青奎也這樣覺得啊!”
大志抖了抖食指︰“三劍都敢掛著太蘭宗的旗幟在外做買賣,這些不入宗門賬本,太蘭宗沒理由不知道,估計六劍出面了!”
“好,既然大家這麼說,也許我錯了,我去穩住他,避免他跑去通風報信。”
南宮錦妥協道。
卸完貨...
刀疤弟子一行人馬準備去酒樓大吃一頓。
南宮錦悄悄靠近木沙,後者沒有防備。
他知道這個少年是來自中土的學子,沒有惡意,不會有危險。
南宮錦摟住木沙的肩膀,低聲道︰“兄台,借一步說話,你不要聲張,我殺你如探囊取物!”
“呵呵呵,小兄弟,你殺我作甚?有什麼話慢慢說。”
木沙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
“呃...”
南宮錦一下子愣住了,威脅的話語顯得有點可笑。
他不由得敬佩起木沙的從容不迫。
南宮錦暗道︰奇怪,性格暴躁的人怎會有這般氣度?
刀疤弟子帶著眾人前往一家大酒樓,這里的食材琳瑯滿目,該有的都有。
刀疤弟子包下第二層,整整十二張桌子。
南宮錦和木沙坐在角落,兩人一邊吃飯一邊交流。
“小兄弟,听我一句勸,離開是非之地。”
“我已經查到線索,城主府貪贓枉法,極有可能殺害了八扇門的捕快。”
“呵呵呵,還處在猜測的階段?六具尸體埋在地下城的亂葬崗,火沙將捕快處以極刑,五馬分尸。”
木沙捏住酒杯輕輕搖晃。
“什麼!!!”
南宮錦震驚道。
木沙冷笑一聲,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目光深邃道︰“近十五年來,上萬人死在亂葬崗,七成是誘拐西沙城的童男童女,虐殺,奸殺,肢解....”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近十五年?誰干的?城主夫婦?”
南宮錦惱怒道。
木沙神情一冷,道︰“除了火沙那個天生壞種,還能有誰?”
南宮錦撓了撓眉毛,困惑道︰“猥瑣少年?他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十五年前不才四、五歲?”
“所以說天生壞種。”
“你爹娘是城主夫婦吧?為什麼趕你出來?我知道不可能是外界謠傳的酗酒。”
“我娘早已去世,汴姬那賤婦只是個小妾。”
木沙不屑道。
南宮錦莊重道︰“木沙兄,可否把你的故事告訴我?”
木沙嘆了一口氣︰“你答應我听完就離開此地。”
南宮錦猶豫一會,略帶敷衍道︰“行!”
根據木沙所述...
他降生在西沙古城,記得三歲之時,城主還是他的爺爺。
二十七年前,汴姬只身一人來到了西沙古城。
賀章將其納為小妾,兩人如膠似漆。
一年之後,木沙的爺爺無辜暴斃,賀章繼承城主之位,木沙和母親的地位一降再降。
接下來
畜生火沙來到世上,這小子天生壞種,五歲時下藥毒死了木沙的母親。
木沙被蒙在鼓里,賀章和汴姬當沒發生過這件大逆不道的事。
十年前
木沙意外得知了此事,他產生了報復的念頭,在府中忍氣吞聲,伺機而動。
某一天,木沙遇到了現在的妻子,兩人結合之後住在府中。
不滿十歲的火沙對嫂子動了邪念,木沙找了個借口和父親大吵一架,搬離城主府。
木沙之所以和火沙保持兄弟關系,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有他在的地方,暗夜地下城每年會少死上百名孩子。
木沙竭盡全力保護能挽救的童男童女。
南宮錦咬牙切齒道︰“這壞種該殺!”
木沙壓低聲音道︰“你殺不了他,更殺不了汴姬。”
南宮錦刮了刮嘴角,道︰“殺不死?他母子金剛不滅之體啊?”
木沙搖了搖食指︰“你來自九州,一定知道六足天狼吧?那妖物有點血肉便能復活!”
“當然,我還見過本體,等下,難道母子倆和六足天狼有聯系?”
“沒有,異曲同工。”
“何意?”
木沙掃視周圍一圈,捂著嘴巴小聲道︰“二十七年前,有一個女人從羅布湖走出,孕育七年生下一個壞胎!”
“嘶!!!”
南宮錦倒吸一口冷氣。
木沙挑了挑眉毛,道︰“汴姬猜忌我很久了,之所以不殺我,是希望他兒子不要太孤獨,哈哈哈,可笑吧?”
“不要太孤獨?”
“是,有個兄弟姐妹,哪怕不在身邊,沒有來往,那是屬于內心的情感,故事講完了,小兄弟,回去吧!”
南宮錦相信了木沙的故事,他的觀照萬象照出了汴姬的詭異之處。
來源也是羅布湖方向。
“木沙兄,我們來自九州的大勢力,這對母子犯下的罪惡太大,必斬!”
南宮錦信心十足道。
他把自己和瑤台以及白烏的身份講出來。
未料
木沙竟然不為所動,道︰“境界越高,懂得越多的人越不想觸踫不祥之物。”
南宮錦瞠目結舌︰“九州最強大的勢力踫不得?”
木沙狂笑一聲︰“哈哈哈,當年聖境大圓滿的李雲澈亦慌忙逃命,何況如今的各大巨頭!”
“你好大的口氣,竟敢直呼先武大帝的名諱,你為何給我一種古怪的感覺?”
南宮錦心慌道。
並非沒有人直呼大帝的名諱。
有些狂徒目中無人,但真見了大帝立刻嚇得雙膝跪地。
木沙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自然而然,十分隨意。
南宮錦開啟慧眼和觀照萬象,再次掃視木沙。
結果還是一樣,沒有出奇的地方。
木沙神秘一笑︰“是不是給你一種明明很普通,卻高深莫測的感覺?”
“是,而且這種高深莫測不是裝出來的,古怪的是,又沒任何東西襯托你。”
南宮錦死活想不通,苦惱不已。
木沙眯著眼楮笑道︰“也許我是聖境大圓滿的通天初代呢?”
南宮錦篤定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