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玩這套呢?”
喻靈兒停止了掙扎,淡笑著說道。
冰冷的刀鋒緊貼著喻靈兒的鼻梁,一絲刺痛傳來,刀鋒劃破皮膚,滲出來血珠。
濃重的酒精味、血腥和腐敗的惡臭幾乎令人窒息。
溫熱的血珠沿著冰涼的刀刃滑落,她卻全然不懼,一改之前懵懂小白兔的模樣。
此刻的她,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
幾分鐘前,她還是那個被黑裙女人輕松鉗制在角落、驚慌失措的“小妹妹”。
但現在,她臉上懵懂天真的神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她的眼楮,在昏暗中亮得驚人,像是淬了寒冰的刀鋒,直直刺向壓在她身上的黑裙女人。先前掙扎時弄亂的幾縷碎發貼在汗濕的額角,非但不顯狼狽,反而增添了幾分狠辣。
黑裙女人的瞳孔猛地一縮,扣著手腕的力道下意識加重,心中警鈴大作——
這反應不對!獵物臨死前應該是恐懼、求饒,而不是這種……
就在黑裙女人驚疑的瞬間,喻靈兒動了!她的動作快得如同鬼魅,完全顛覆了之前“柔弱”的印象。被壓在身下的那條腿驟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膝蓋如同蓄滿力的彈簧,猛地向上狠狠一頂!精準、狠辣,目標直指黑裙女人脆弱的腰腹軟肋!
“呃啊!”黑裙女人猝不及防,劇痛讓她眼前一黑,鉗制手腕的力量瞬間松懈。她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弓起。
喻靈兒抓住這零點幾秒的空檔!被松開的手腕閃電般掙脫束縛,同時另一只手猛地撐住靠背借力,腰腹核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整個人如同掙脫陷阱的猛獸,瞬間完成了從被壓制到反制的轉換!她甚至沒有給黑裙女人任何調整的機會,掙脫的瞬間,那條剛剛頂撞過的腿,借著起身的慣性,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一腳踹在黑裙女人的胸口!
“ !”一聲沉悶的巨響。
——噢?
——哇哦∼?
——噢噢噢噢噢噢噢!!
——我發現大家好像都忘記了一件事情!!靈兒寶貝可是開局就能抬起一具尸體的人啊!!!
——對喔!!
——你們都忘記了女神進游戲後的初級體質可是c級啊!!!
——大部分玩家剛進來的時候都是e級體質吧?體育生才有d級!也就是說女神的初始體質比體育生還頂!有專業運動員級別了?
——我說呢,我就說女神明明前面都提醒了她們好幾遍,擺明了有警惕心了,怎麼還上車,原來是有恃無恐!!
——那可不,一力降十會啊!
——就這幾個沒異能的普通npc,咱女神一個打十個都不是問題!!!
……
就在剛才黑裙女人因本能後縮、力道松懈的瞬間,喻靈兒掙脫的手便如同出膛的炮彈,手肘後拉蓄力,緊接著一記迅如閃電、力道剛猛的上勾拳,狠狠砸向旁邊那個正握著刀、準備給她來一下的中年男人的下巴!
“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中年男人完全沒料到這雷霆一擊!他根本沒防備這來自“獵物”的、角度刁鑽的致命反擊!沉重的拳頭結結實實砸在他毫無防備的下頜骨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腦袋猛地向後甩去,眼前金星亂冒,劇痛和眩暈瞬間淹沒了他!
他手中的小刀脫手飛出,“叮當”一聲掉在車旁的石子路上。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哼都沒哼出一聲完整的,就直挺挺地向外面栽倒,重重砸在布滿尖銳碎石的地面上,身體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發出壓抑的、如同破風箱般的 聲,下巴似乎已經脫臼,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紅裙女人只覺得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傳來,虎口劇痛,剛才扯住喻靈兒頭發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開!
就在紅裙女人失神的剎那,喻靈兒肘擊精準地砸在她的咽喉軟骨上!
“呃啊——!” 紅裙女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劇痛讓她瞬間脫力,妝容精致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變形。
“咯…呃…” 很快,她的尖叫戛然而止,化作漏氣風箱般的 聲,雙手捂住脖子,眼球暴凸,踉蹌著後退,摔在副駕駛座椅上,痛苦地蜷縮起來,再也說不出話,只剩下窒息的掙扎。
而黑裙女人感覺自己像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上,劇痛從胸口炸開,瞬間剝奪了她的呼吸。她整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踹得狼狽不堪地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另一側的車門上,無力地滑落下來。
這一下,指不定有多少根骨頭碎了。
黑裙女人癱倒在地,痛苦地蜷縮著,胸口劇痛,喉嚨里涌上腥甜,一時竟爬不起來,只能驚駭欲絕地瞪著那個緩緩站直的身影。
慘白的月光勉強穿透稀疏的雲層,勾勒出一輛熄火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輪廓。空氣里彌漫著輪胎摩擦後的焦糊味、潮濕泥土的氣息,四周一片死寂。
喻靈兒站在車旁,月光勾勒出她縴細卻充滿危險力量的輪廓。她慢條斯理地活動了一下被捏得發紅的手腕,臉上的血跡在月光下像一道暗紅的詛咒。
“真是太可惜了,本來還以為我真的能夠擁有兩個‘好姐姐’呢。”
她嘆息一聲,聲音里充滿了真誠的惋惜,但這惋惜的對象,顯然不是她自己。
“你們……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點慵懶的尾音,在死寂的車廂里卻清晰得如同冰錐墜地。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後備箱方向若有若無的液體滴答聲和三人粗重而混亂的呼吸。
她這聲嘆息,更像是惋惜她們即將面臨的境遇。
喻靈兒扭動了一下剛才被抓住的手腕,動作看似隨意,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怪不得總是大半夜的,凌晨三四點,听見你們在跟誰打電話呢……”
喻靈兒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甚至帶著點抱怨的腔調,仿佛在數落吵鬧的室友。她慢條斯理地活動著手腕和腳踝,發出輕微的 噠聲,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
“我可是一大清早要通勤30公里去上班的社畜啊!!你們這種行為真的令人發指知道嗎?你們就沒讓我睡過一個好覺!”
她的音量陡然拔高,帶著一股壓抑已久的暴怒,在這死寂的空間里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可是,這些,我都忍了。”
“你們知道嗎?本來,我都忍了!!”
喻靈兒這時候有點傷心,她很早就成了孤兒,更加沒有兄弟姐妹。
“其實平常跟你們兩個相處,就感覺你們怪怪的。”
“本來還對你們兩個懷有一絲期待……”
“唉,” 她輕輕嘆了口氣,帶著一種宣告終結的意味,“這下,可真就留不得你們了∼”
紅裙女人捂著喉嚨,還在徒勞地試圖呼吸,臉色已經發紫。
黑裙女人連忙捂著劇痛的腹部,掙扎著想去拉開車門逃跑。
“想去哪兒啊?‘好姐姐’?”喻靈兒的聲音如同催命的魔咒。她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術刀。
她走向後座的黑裙女人,每一步都踏在粘稠的血污混合液上,發出令人不適的“噗嗤”聲。
女人看著她手中染血的刀鋒,臉上褪盡了血色,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別…別過來!求求你!我們…我們有很多錢!都給你!放過我們!”
喻靈兒歪了歪頭,仿佛听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錢?呵,比起你們後備箱里的‘收藏品’,錢算什麼?”
她目光掃過車廂角落那個碎裂的、隱約能看到浸泡著某種人體組織的玻璃容器殘骸,“比起你們打算對我做的事,錢又算什麼?”
她停在黑裙女人面前,俯視著對方因恐懼而扭曲的、年輕得過分的臉。
這張臉,不知道是從哪個無辜的女孩身上“剝”下來的。
黑裙女人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喉嚨里發出不成調的、瀕死的嗚咽。絕望的尖叫被極致的恐懼扼殺在喉嚨深處。
車廂外,荒涼的山路依舊死寂。
慘白的月光冷冷地灑下,照亮這輛如同鐵棺材般停在路中間的汽車。車內,只剩下壓抑的嗚咽、粗重的喘息,以及……某種冰冷金屬貫穿組織時,細微而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她,喻靈兒,有債必還。
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