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白把能夠的建議,全都告訴了岳凌峰、關志化等人。
其中,有兩個最爆炸的建議,使得他們露出為難之色。
第一,放開各域之間的通道,比如湟河流域和溟河流域的通道,獸鳴山脈。
第二,各家有靈海境老祖的,將這件事匯報回去,同時做好隨時前來支援的準備。
可惜建議是好建議,他們會不會照做,敢不敢照做,就不得而知了。
“小友,你的意見我們會認真考慮,”關志化鄭重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又問,“對了,還不知小友出自哪個家族,來自哪個流域呢?”
“玄溪河流域,顧家。”
顧一白丟下一句話,轉身朝顧雪瑤等人揮了揮手。
“各位前輩,阻止魔族入侵可是整個大陸的事,千萬不要大包大攬。
我如今需要回家族一趟,整頓家主弟子,支援流斷山脈。”
言罷,背對著葬身嶺,沿著分界線往遠處走去。
不一會,整個顧家隊伍,淹沒在高大的密林里。
“玄溪河流域?”
幾個老頭看著顧一白離去的背影,呢喃一句,好像沒有听過這個地方一樣。
“幾個笨蛋,玄溪河流域,是恆河流域下轄的無定河流域中的一個下屬流域,”這時,秦海月從一邊走過來。
“海月,你怎麼知道?”岳凌峰問。
“文龍那小子告訴我的,”說著,她揚了揚手里的傳訊陣盤。
咻咻咻……!
就在這時,數十道身影從東而來。
岳紅珊,楊承燁,秦缺,李海豐帶著各家的靈江境修士,紛紛落在自家老祖面前。
高琮與張蓮之跟在楊家隊伍最後面。
……
“少祖,我們為什麼要離開?”
半天後,顧雪瑤終于忍不住了,抱著顧一白的胳膊問。
“高長老不久前傳訊給我,說恆域的靈江境即將趕到,我們留在那也沒用,干脆離開咯,”顧一白把胳膊從雙峰中間抽出來,解釋道。
“你家少祖是怕你們死在那。”
關旭不合時宜的把顧一白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九日說的對,”顧允冰反應過來,給顧雪瑤解釋道,“少祖殺了溟域不少強者,而我們在山脈東南密林又殺了恆域李家不少靈河境。
一旦他們兩域高手全部趕到葬身嶺,少祖的作用已經不足輕重,到時候,說不定他們會群起圍攻我們。”
“原來是這樣,”顧雪瑤恍然大悟,隨即又嘟著嘴說,“溟域的人壞,恆域的人陰險,都不是好人。”
忽然,她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急忙補充道︰“九日,我沒有說你呀!”
“他不壞嗎?我覺得他挺壞的。”
顧一白掃了一眼關旭,丟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見對方露出眼白,笑了笑又看向顧雪瑤,問︰“雪瑤,老頭子那邊有消息了嗎?”
“有了,在葬身嶺外時老祖就已經回訊,他和朱家老祖一起在秘境外逛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顧雪瑤跟在顧一白身後,握著傳訊陣盤,繼續道︰
“老祖還說,那裂縫似乎很穩定,且沒有繼續擴展的趨勢。”
“等回到無定河流域,我親自去看一眼吧!”顧一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凝重。
三天後。
顧一白一行人回到了東南密林,沒有停歇,繼續沿著來時路往恆河邊趕。
這次試煉的收獲很多,損失也非常大。
收獲一面,
不少弟子修為大漲,實戰經驗飆升,遺憾的是,除了顧允灝突破到靈河境,再沒有一人突破。
好在有幾個弟子達到了靈溪境九層,氣息已經躁動,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損失一面,
二次覺醒泉眼的弟子戰死了幾十人,其中還有一個靈河境。
死一個靈河境,對于現如今的顧家而言,那可是大損失,比隕落幾個靈溪境都要重。
日出日落,又過去幾天。
看到恆河岸邊停靠的幾艘飛舟,大家的心里一松,仿佛已經到家了一般。
“少祖。”
顧允樓和朱承恬興奮的沖出飛舟,可看到回來的人數,心中有些黯然。
“少祖,允潼呢?”顧允樓問。
顧一白嘆息一聲,沒有說話,直接凌空一踏,上了飛舟。
“雪瑤,冰兒,”顧允樓叫住兩女,問,“少祖這是怎麼了?”
“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你又突然提及允潼,少祖大概揪心呢吧!”顧允冰回答。
“允樓族兄,允潼死了,”顧雪瑤突然補充一句。
剛上飛舟的顧一白腳下一滯,頓了片刻,轉頭說︰
“啟程,帶族人回家!”
“是,帶族人回家!!!”
數百人齊聲高呼,跳出的字砸在恆河水面,震起漣漪。
飛舟緩緩啟動,沿著恆河逆流而上。
那是無定河流域所在的方向,更是回家的方向。
飛舟蕩起的氣流,把平靜的河面推開,水紋越蕩越遠,最後撞在岸邊的石頭上。
……
“田兄,一白是說今天到無定河吧?”
無定河中央的大樹頂端,顧承忠背著手,眺望著遠方。
“你問我,我問誰?”田翝無語。
他對顧一白是有意見的,當初征調令下來後,居然只帶著顧家天才弟子離去,把田家的丟在家里。
顧承忠見狀,扭頭看向一旁。
二族老顧憲亭見狀,心里慌了一下,連忙開口︰“是的,老祖,雪瑤丫頭說的是今天到。”
言罷,對著無定河下游翹首以盼。
“唉,也不說個準點,害得老頭子我等老半天。”
“顧兄,不用擔憂,”一旁,朱維方捻起一枚棋子,嗒的一聲按在棋盤上,“顧小友可是靈江境,如今兩域忙于大戰,他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反正就是莫名的擔心。”
顧承忠又看了一眼遠處,還是沒有從河面上看到任何東西。
重重地吐了口氣,回到棋盤前坐定,抬手捻住一枚黑子,看著田翝問︰
“田老頭,是下這里嗎?”
“別問我,我不知道。”
“真小氣,”顧承忠將棋子壓在棋盤上,接著說︰
“書元前日傳訊回來,說兩域突然止戈,所有靈江境都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放寬心,前天我同樣受到傳訊,說是流斷山脈突生異象,懷疑有重寶現世,因此才把所有靈江境調走。”
“不一定是重寶,否則以一白的性子,他可不會這個時候說要回來。”
“回來了……!”
這時,一直盯著無定河下游的顧憲亭高呼一聲。
咻……!
他話音剛落,棋盤前便少了一個人影,對面的朱維方捻著棋子的手滯在半空。
隨後苦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