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祖，對不起，我……沒能成功。”
“我也失敗了！！”
兩女察覺到背後傳來的暖意，先後睜開眼楮，露出一絲愧意。
“這不怪你們，是我沒第一時間阻止，”顧一白加大靈力，安撫兩女體內的躁動，“尤其是冰兒你，明明知道你快扛不住了，我還……。”
三人沉默了一陣。
兩女覺得是她們的錯，沒能第一時間釋放體內能量，導致靈力在體內自震。
顧一白覺得是他的問題，抱著僥幸心理，以至于兩女同時遭受靈力反噬。
當所有人覺得只有自己對的時候，會展開一場激烈的爭論，反之，會陷入一場沉默，因為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對方。
“少祖，我好像……找到竅門了，”半晌過後，顧允冰緩緩開口。
“你先說說……。”
“我覺得，意境與功法不應該分有主次和強弱，二者應當是共存的、平等的。
當一方被作為主角時，會對另一方產生排斥，這時候，越想強制將二者融合，產生的斥力會越強。”
“你的意思是說，要同時運轉意境與功法？”
“就是這個意思。”顧允冰點頭。
顧一白想了想，扭頭問道︰“雪瑤呢？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覺得冰兒說的有道理，前兩次嘗試融合，能明顯感覺到排斥的力量，”顧雪瑤認同道。
“你們還敢嘗試嗎？”顧一白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敢……！”
兩女異口同聲，語氣中帶著某種堅定。
……
“兩位前輩，我們不過去看看嗎？”
關旭站的筆直，看著大白虎圍著靈力防御罩轉，身上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沒了，有的只有臉上的凝重。
大白虎在顧允冰靈力自震那刻，早如一道白色閃電般，沖了出去。
關旭也想過去，可被高琮一把拉住了脖領子，差點沒被滴溜起來。
“去了也沒用，”高琮搖頭道。
“不錯，”張蓮之將感知釋放出去，“過去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會給那兩個姑娘造成困擾。
剛才的動靜不小，與其上去湊熱鬧，不如做好周圍的警衛工作。”
“兩位前輩，少祖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顧允灝和顧允風等幾個靈河境來到一邊，盯著靈力防御罩擔憂道。
張蓮之看了一眼高琮，示意讓他說話。
他之所以讓高琮說話，原因很簡單。
他不過是口頭上加入了顧家陣型，顧一白也只是象征性的給了他一個客卿長老的頭餃，實則，下面的顧家弟子大都不知道。
高琮就不一樣了，他在顧家時日不短，且參與了顧家的逆伐戰，為此還立了不少功勞，在顧家弟子心里有了不小地位。
相比之下，後者的話會更有分量。
高琮心領神會，開口道︰
“不用擔心，那只是顧少祖他們修煉的時候，不小心弄出的動靜太大了而已，你們安心便是。
現在給你們一個任務，各自帶領一支隊伍，去四周警戒，不許任何人或者妖獸靠近。
以免打擾他們的修煉！！”
“是，高長老。”
顧允灝等人抱拳，又看了一眼靈力防御罩，紛紛散開。
隨後，各自領著一支十幾個人的隊伍，往四面八方而去。
“張兄，還想嘗試嗎？”
高琮等顧允灝等人離開，笑著開口調侃。
“如果能成功……。”
張蓮之沒有退縮，反而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他已經從意境融合功法上看出了不凡，哪怕只是失敗的，也刷新了他對新事物的認知。
……
“少祖，我可以了。”
半個小時後，顧允冰手指一勾，被她吐在地上的復靈丹回到手上，用靈力震掉粘在上面的泥土，張嘴吞下。
“不著急，再調息一下，”顧一白收回按在顧允冰後背上的手，謹慎道，“同時施展意境與「玄冰訣」需要的靈力很龐大，對掌控的要求也不低，還是在緩緩。”
“我心里有數了，加上有剛服下的這枚復靈丹輔助，我相信沒問題。”
見顧允冰這麼執著，顧一白猶豫片刻，最終沒在阻攔。
他給顧允冰單獨設下一個靈力防御罩，確保不會因為他或者顧雪瑤，影響到發揮。
“少祖，我也差不多了。”
這時，顧雪瑤也將地上的復靈丹洗干淨，丟進嘴里。
“差不多就等于不行，老老實實調息恢復，”顧一白冷聲道。
“少祖，不公平，為什麼冰兒可以開始嘗試融合，我就不行。”
“因為你壓制反噬的速度比她慢。”
“我現在好了！”
“你好了，可我沒好。”
“什麼？”
“我一個人顧不過來。”
顧雪瑤︰……！
顧雪瑤愣了一下，發現顧一白現在除了一張嘴，不論是手上運轉的靈力，還是釋放出來的感知力，全在顧允冰身上。
靈力用來維持靈力罩，感知力用于探查顧允冰。
只要她身上有一絲異樣，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且快速有效的協助她從入定中抽離，以免再次受傷。
明白過來的顧雪瑤嘟囔了幾句，開始關注顧允冰那邊的變化。
是保護，也是學習……
小型靈力防御罩內。
顧允冰宛如一座冰雕，厚厚的冰層包裹著全身，兩道漣漪在她身上游動，就像是瓶子里的水完全結冰後又融化了一絲，踫撞即分離。
相比之前意境與功法踫撞後產生的靈力躁動，這次就和諧了許多。
“少祖，感覺這次能成功了。”
顧雪瑤看著那漣漪踫在一起，沒有太大靈力震動，欣喜的說道。
“不能太樂觀，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掉以輕心。”看著那兩道漣漪，顧一白變得越發緊張，眉頭漸漸成了一條線。
一刻鐘後，它們踫撞在一起反斥出去的距離越來越近。
顧一白緊繃的情緒松弛了一分，再次開口︰“雪瑤，你要仔細觀察，學習。
你看那兩道震紋，踫撞後拉開的距離越來越近，說明那股排斥力在逐漸減小。
等兩股能量適應了彼此，斥力應該就會消失，到時候，就可以嘗試最後一步……融合了。”
顧雪瑤捏著雙手，像是沒有听見顧一白的話，兩只眼楮緊緊盯著靈力防御罩。
“少祖……，”過了好一會，她驚呼一聲，激動道，“快看，快看，兩股能量震紋交互了。”
“噓……冷靜一點，不要驚擾到冰兒。”顧一白舉起一根手指，對著空氣搖了搖。
小型靈力防御罩內，
隨著漣漪交互，劇烈的震動開始襲來，交互的深度多一分，震感就強上一分。
從一開始在顧允冰體內震動，然後是包裹在她體表的冰層，再然後是地面，最後連防御罩都開始共振。
嚓……！
冰層承受不住越發高頻地震動，開始露出不規則的裂縫。
不知過了多久，冰層轟然爆碎，乍起的冰霧被一股勁力推開，連同靈力防御罩一並受到擠壓……破裂。
顧一白看著撲面而來的冰霧，手掌一轉，一道無形盾牌擋在前方。
……可惜，晚了一步！
“少祖，我成功了。”
就在這時，一道興奮的聲音響起。
“少祖？”
“少祖。”
顧允冰掀了掀周圍的冰霧，尋找著被掩埋的顧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