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里,石清夫婦望著眼前人,眉眼間的篤定幾乎要溢出來。
這分明就是他們的玉兒。可當兩人拿過往細節追問時,石破天卻只是慌得搖頭,眼里一片空茫,像個丟了魂的孩子,什麼也說不上來。
閔柔的心先軟了,指尖微微發顫,伸手想去踫他的額頭又半路停住,聲音柔得像浸了水的棉絮“孩兒,你是不是摔過狠跤,撞著腦袋了?還是跟人動過手,頭上受了傷?”
石破天急得擺手“沒有,真沒有!”
“那……”閔柔咬了咬唇,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不肯放過一絲痕跡,“這些年里,有沒有生過重病?發過厲害的高燒?”
石破天愣了愣,喃喃道“有的。早幾個月前,身上燒得像擱在大火爐里烤,後來又冷得像墜進冰窟窿。那天在荒山里暈過去,再醒過來……就什麼都記不清了。”
“是了!定是這樣!”
石清猛地一拍大腿,緊鎖的眉頭“唰”地舒展開,眼里的疑雲散了大半,轉頭看向閔柔時,聲音里都帶著松快的顫音,“定是那場大病燒亂了神智,得了離魂癥!”
閔柔眼圈一紅,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卻笑著抬手撫了撫石破天的鬢角“好孩子,不怕,就是一時忘了,慢慢總會想起來的。”
石破天望著她眼里真切的疼惜,心里那點莫名的疑慮像被暖風吹化了。
他雖仍辨不清前塵,卻信這婦人斷不會騙他,喉頭一哽,低低地喚了聲“爹,娘”。
石清夫婦身子同時一震,閔柔再也忍不住,淚珠“啪嗒”掉在他手背上,燙得很。
待情緒稍定,石清夫婦又問起他這些時日的經歷。
石破天老實,樁樁件件都照實說了,從摩天崖到長樂幫,連與張三李四結拜的事也沒落下。
听著听著,石清夫婦的臉色漸漸沉了。
石清捻著胡須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閔柔也斂了笑容,眼底凝起寒霜。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老江湖的敏銳讓他們瞬間抓透了關鍵。
“傻孩子!”
石清沉聲道,語氣里又急又氣,“那張三李四,便是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賞善罰惡二使!他們給你喝的哪是什麼結拜酒,分明是穿腸毒酒!結拜時定也耍了手段,沒安好心!”
石破天驚得張大了嘴,還沒緩過神,就听閔柔接口道,聲音里帶著後怕“還有那長樂幫,讓你當幫主哪里是看重你?是要拿你當替死鬼,替他們擋俠客島的災禍啊!”
石清隨即把俠客島的可怖、賞善罰惡二使的狠辣細細說了,末了攥住石破天的手腕,眼神銳利如刀“日後再見這兩人,萬萬不可留情!先下手為強,直接打死,既免了他們的陰招,也算為武林除害!”
至于長樂幫,石清語氣斬釘截鐵“我夫婦這就邀些武林名士做見證,陪你去長樂幫對質!定要拆穿他們的陰謀,把你和他們的關系斬得干干淨淨!”
接下來的日子,石清夫婦便手把手教他。
閔柔教他待人接物的分寸,語氣溫和細致,一句句掰開了講。
石清則點撥他劍法精義,指尖在劍穗上一點,便將“意在劍先”的道理說得透徹。
石破天這數月來常得高手燻陶,本就對武學有了些懵懂的領悟,經石清這般點化,如同久困迷霧中驟然見了天光,登時豁然貫通。
史小翠雖收他為徒,可相處時日短,教了七十三招金烏刀法便分了手,哪來得及這般細細打磨?
況且史婆婆教刀,滿心只在克制雪山派劍法上,翻來覆去都是“如何破敵”,哪像石清這般,講的是兵刃拳腳里共通的武學道理。
先前石破天練刀,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照本宣科,遇上變數便手足無措。
如今經石清夫婦這般悉心教導,如同枯木逢了春,進步一日千里,眉宇間的滯澀漸漸褪去,倒添了幾分沉穩的英氣。
……
【神雕大俠楊過哇哦!狗哥漂泊半生,總算是遇到靠山。從此之後,我看他必然會順風順水,再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磨難了。】
【揚州雙龍寇仲不錯!不錯!無論是真的爹娘,還是假的爹娘,但是真心疼他就對了。倒讓我想起我們那死去的娘,嗯,還有那個不太靠譜的爹!】
【鳳舞九天陸小鳳嘿喲,石清這主意可真夠“陰狠”的!一見到張三李四就掄家伙往死里打?先不說這倆貨的本事,真要是這麼干,怕不是要鬧個天大的笑話!那倆使的手段雖陰,但真論起“壞”,倒也沒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嘛!】
【翠羽黃衫霍青桐張三李四確實不地道,拿毒酒糊弄人還耍結拜的花招,換誰听了都得氣。閔柔也是護子心切,眼里瞧見孩兒被這般算計,急著讓人下狠手也怪不得她。】
【翠羽黃衫霍青桐不過依石破天說的,他先前還救過那兩人的命呢。張三李四雖急著脫身不願多纏,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心里頭哪能沒幾分感激?指不定私下里早把石破天當成半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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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羽黃衫霍青桐說白了,他倆早就在心里認了這傻小子的實在。真要是冷不丁被石破天按著他爹娘的話偷襲打死,那才真叫一個冤枉呢!】
【江湖說書人孫小紅石破天那性子,純得像塊沒淬過火的璞玉,哪會干出偷襲的事?便是爹娘說了這話,他見了張三李四,多半也只會先瞪著眼問清楚,斷不會莽莽撞撞就動手。】
【天山派唐經天石清夫婦雖沒辨出他不是真玉兒,可好歹把長樂幫那點齷齪心思瞧得明明白白!狗哥這些日子被蒙在鼓里當傀儡,這會兒總算有人替他出頭,真是不容易啊,想想都替他憋得慌!】
【花蝴蝶胡鐵花我瞧著真相也快捂不住了!就等石清夫婦帶著人去長樂幫對質,到時候把那伙人的陰謀一扒,再遇上真石中玉,可不就啥都清楚了?這節骨眼兒上,真是急得人直想催!】
【多情公子侯希白我說石清老哥也太急了些,好歹先讓石破天摸摸對方的底啊!張三李四那倆貨手里的賞善罰惡令可不是吃素的,真要硬踫硬,指不定誰吃虧呢!】
【明教五散人周顛長樂幫這算盤打得倒精,拿人當替死鬼還裝得人模狗樣。石清夫婦肯出頭,也算給石破天撐了腰,就是不知長樂幫到時候會不會耍無賴,得瞧好戲了!】
……
直播畫面中。
夜色浸著寒氣漫進客棧,石清夫婦安置好石破天便回了房,獨留他守著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燭火在案上跳著,映得四下靜悄悄的,他正愣愣地想著前塵往事,窗欞忽然“嗒”地響了一聲。
掀簾進來的是丁 ,鬢角沾著點夜露,眼尾卻彎得像月牙。
石破天猛地站起身,心口“咚咚”跳得像擂鼓。
一半是見著她的歡喜,一半是不知如何應對的慌。
他手都沒處擱,攥著衣襟搓了又搓,喉結滾了滾,竟沒說出一個字。
“天哥,”丁 晃著腰肢湊過來,指尖在他胸口輕輕一點,聲音甜得發膩,“你想不想我?”
石破天臉“騰”地紅了,舌頭像打了死結“我……我……我……”
“好啊!”丁 忽的收了笑,嗔著往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眼卻瞟著他,帶了點試探的酸意,“你不想我是不是?定是只想著那個新跟你拜天地的新娘子!”
“我幾時跟人拜過天地?”石破天急得直跺腳,眼里滿是茫然,“我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丁 “噗嗤”笑了,伸手刮了下他的臉“我親眼瞧見的,還想賴?罷了罷了,誰讓你本就風流,我呀——”
她拖長調子,故意逗他,“我反倒歡喜。只是那小姑娘呢?怎的沒跟你在一處?”
“不見啦。”石破天垂了眼,聲音低了半截,“我回那山洞找過,翻遍了每塊石頭,找遍了每個旮旯,就是找不到她了。”
這些日子,阿繡的影子總在他心頭晃。
她垂著眼叫“大哥”的模樣,她被風吹亂鬢發的模樣,念及的次數,確實比丁 多得多。
可這話他怎敢說?
只得把念想死死摁在心里,听丁 提起,眉峰又忍不住蹙了蹙,悵然像潮水似的漫上來說不定這輩子,再也見不著她了。
丁 瞧他這副失魂的樣子,反倒偷偷松了口氣,嘴角抿出點笑意,最好永遠找不到才好。
她挨著他在床沿坐下,裙擺掃過他的褲腳,帶起陣淡淡的蘭花香。
石破天鼻尖縈繞著這香氣,心不由得亂了,指尖顫巍巍的,想伸出去攬她的肩。
可腦子里忽的跳出阿繡的臉,若是阿繡瞧見了,定會紅著眼躲開,在一旁偷偷地傷心。
一念至此,他猛地縮回手,指甲掐進了掌心。
“天哥,”丁 忽然歪著頭看他,眼波流轉,“你老實說,是我好看,還是你那個新老婆好看?”
“我哪有什麼新老婆?”石破天嘆口氣,聲音發悶,“就只你……只你一個。”
話落又輕輕嘆了聲,心里卻在翻涌要是阿繡肯做我老婆就好了。
哪怕只瞧著她笑一笑,也夠了。
可她在哪兒呢?
肯不肯呢?
丁 沒听出他話里的悵然,只當他是真心,心尖一軟,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吧嗒”親了一下。
親完又覺羞,伸手在他頭頂鑿了下,凶巴巴道“只有我一個還嘆氣?嫌少了?”
石破天被她這一吻驚得渾身發僵,又被她一問,只當心事被看穿了,臉霎時紅透了,從耳根一直燒到脖子。
被她抱著,推也不是,舍不得那溫軟。抱也不是,沒那個膽子,手都快抖了,僵在原地像塊木頭。
丁 雖是大膽,終究是姑娘家,吻過那一下,耳根也紅得能滴出血來,羞得往被窩里一鑽,蒙住了腦袋,任他怎麼喚,就是不肯露頭。
石破天望著被角鼓起的小團,忽的愣住了。
阿繡叫他“大哥”時,眼尾也是這樣帶著點羞,跟丁 此刻躲進被窩的模樣,竟有幾分像!
他猛地一拍大腿,心像要跳出嗓子眼,歡喜得差點喊出聲“阿繡肯的!她定是肯的!”
可歡喜過了,又只剩茫然,她在哪兒呢?
他趴在桌上,燭火漸漸弱了,連打了幾個哈欠,竟就這麼枕著胳膊睡著了。
里側被窩里,丁 听著他均勻的呼吸聲,連日奔波的累意涌上來,嘴角含著笑,也沉沉睡了過去。
窗外的月,悄悄移過窗欞,照著屋里兩個各懷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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