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郎他們乘坐由衣開的車前往長野縣警局。
車子駛出大道後,坐在後排左側座位的佐藤開口道︰“大和警部10個月前遭遇雪崩後,是怎麼被送到山梨的醫院的?”
坐在副駕駛席上的大和,用手托腮看著車窗戶回答︰“我一直在想這件事。”
“什麼?”佐藤不由自主地向前探身詢問。
代替沉默不語的大和,這次是坐在駕駛座上的由衣開口回答︰“好像是有人從那場雪崩中將大和警部救了出來。”
“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佐藤問。
由衣透過後視鏡看著佐藤回答︰“嗯。”
“那個人好像是用山腳下的公共電話叫來了救護車,但從電話上並沒有檢測出指紋。”由衣說。
汽車打開左轉向燈,然後在十字路口前停了下來,小五郎從後座向前探身詢問︰“諸伏警部抓到的那個叫御廚的男人,現在怎麼樣了?”
“當然是又被送進去了。”大和回答之後。
這次是佐藤開口追問︰“八年前被抓的鷲頭隆,目前還在服刑嗎?”
“鷲頭.......並沒有服刑。”大和望著窗外回答,一臉苦澀地皺緊了眉頭。
在開往天文台的出租車里,柯南通過眼鏡腿上的信號接收器偷听小五郎們的對話。
坐在副駕駛席上的蘭看到遠處的富士山後非常興奮,不停地用手機拍照。
“御廚和鷲頭雖然都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但鷲頭卻是緩期執行。”從信號接收器里听到大和的這句話後,柯南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為什麼判決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所以鷲頭沒有服刑,始終是自由身……”由衣的聲音被噪聲淹沒,很快就什麼也听不到了。
這是因為與前往長野縣警局的小五郎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已經超出了信號接收範圍。
距離居然有這麼遠嗎……
柯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開始給高木發短信。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高木此時正跟小五郎在一起。
不過思考了一會兒後,柯南把手機調回到前一個畫面,給其他人發了一條短信。
位于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波羅”咖啡店里,進來了幾位客人。
服務員模本梓負責點單,兼職的安室透則在櫃台里沖泡咖啡。
“梓小姐,麻煩了。”安室把放在茶桌上的咖啡杯放到了櫃台上。
“好的。”阿梓把杯子和茶托放到托盤上,朝女性客人的座位走去。
這時,安室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安室背對著客人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是“江戶川柯南”。
從佐久平站出發開車約一小時後,就能看到“國立天文台野邊山”。
在仍然有積雪殘留的區域內,尤為吸引眼球的是被稱為電波日光儀的小型拋物面天線群,幾十台拋物面天線排成一列的景象實在令人驚嘆。
“噢!”
“有好多拋物面天線啊!”
透過車窗觀望的孩子們全都看得眼楮閃閃發亮︰“太厲害了!比博士家的天線還要多!”
“那是當然了。”听到元太的話,坐在副駕駛席上的阿笠博士不由苦笑起來。
“哇,快看啊!”坐在旅行車最後排的元太指著前方喊道︰“那個天線好大啊!”
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的是,有著直徑足有十米的巨大拋物面天線的毫米波測定機,在數台大型拋物面天線的下面,鋪設著寬度較寬的鐵軌,一直貫穿整個區域。
“越智老師,這里是用來運行電車的嗎?”注意到鐵軌的步美問道。
“不是電車,是那個拋物面天線在運行哦。”
“什麼!那麼大的東西跑得起來嗎?”
“就是說啊!”
正當大家都在驚訝的時候,坐在元太旁邊的光彥突然喊道︰“啊!”
“快看!那個拋物面天線,比這里的還要大!”
順著光彥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邊聳立著一個巨大的拋物面天線,遠遠超過毫米波干涉儀。那是被譽為世界最大口徑的45米天線電波望遠鏡。
“真的!好大啊!”
徑達四十五米的拋物面天線,仿佛仰望著澄澈的藍天般始終朝向天上。
長野縣沒有警察本部廳舍,長野縣警察本部位于縣廳本館九樓。
小五郎他們剛進入一樓大廳,就看到接待處前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在吵吵鬧鬧。
“閉嘴!不是這樣的,我說了把叫大和敢助叫過來!”一個身穿工作服,戴著帽子,肩上掛著細長箱子的年長男性正敲打著接待台大喊大叫。
“請稍微冷靜一下。”走過來的警察按住年長男子的肩膀進行安撫。
這時,男人注意到了走進大廳的大和。
“啊,是你!”男子試圖大步朝大和的方向走去,卻被警察及時攔住道︰“請等等。”
“沒關系。謝謝。”大和向那名警察敬了一個禮,警察也向他回禮,然後就離開了。
年長男子向大和投去了嚴厲的目光︰“鷲頭隆還沒找到嗎?”
站在大和身邊的小五郎向高木附耳低語︰“鷲頭……就是八年前的犯人嗎。”
“是啊,當時被判了緩刑的那個——”高木說。
年長男人听到了兩人的對話︰“沒錯,那個消失不見的卑鄙小人!”
“消失不見?”佐藤喃喃低語。
這讓由衣有所反應︰“緩刑期滿後,馬上就……”
大和朝年長男性的方向邁了一步︰“之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警察是無法搜尋鷲頭的,因為只要緩刑期滿後,就會被認為已經償還了自己的罪行。”
“開什麼玩笑!”年長男子彈開了大和指向自己的右手︰“你是說殺死真希的罪行已經償還了嗎?!”
“……..殺死?”毛利有些吃驚。
“是八年前案件的受害者,舟久保真希小姐嗎?”佐藤問。
小五郎和佐藤一臉訝異,由衣走近年長男子用手示意道︰“這位就是她的父親舟久保英三先生。”
“!!!”小五郎等人瞪大了眼楮。
高木向前邁出一步開口道︰“真希當時只是受傷而已,並沒有死亡吧?”
根據案件記錄,舟久保真希只是被凶手掉落的刀子弄傷了腳應該不至于死亡。
“不。”大和否定道︰“……她在那年去世了。”
“什麼?!”三人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舟久保看向小五郎他們解釋道︰“真希曾經是冬季兩項運動越野滑雪和步槍射擊)的選手。”
“冬季兩項運動?”小五郎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項將越野滑雪和步槍射擊結合起來的競技比賽,同時也是奧運會的比賽項目之一.......”
對于佐藤的說明,舟久保點頭道︰“是啊,沒錯,真希當時的傷勢讓她的成績一落千丈,被排除在了奧運會的強化指定選手名單之外......然而讓真希受傷的兩個家伙,一個被判三年,另一個甚至只被判了緩刑……這麼輕的判決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舟久保一邊控訴一邊想起了真希。
腳受傷的真希為了能夠盡早回歸,拼命進行康復訓練,即便是受傷期間,她也沒有疏忽對滑雪板的保養,但是,受傷的右腿並沒有恢復過來,真希變得無法再像受傷前那樣滑雪。
她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由衣一臉嚴肅地開口道︰“真希對這個判決感到絕望,滑雪的時候從懸崖上摔了下來。”
“跌落事故嗎…..”對于小五郎的喃喃低語,大和否定道︰“不。”
“她留下了一封遺書。”大和說。
“難道是自殺嗎?”毛利問。
“並不是自殺。”舟久保直言不諱道︰“跟被人殺死沒什麼區別,是他們殺死了真希!”
小五郎幾人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緊握拳頭不停顫抖的舟久保。
既然留下了遺書,那麼很有可能就是自殺,但很顯然舟久保並不願意承認,並且將悲傷的矛頭指向了讓真希受傷的犯人們。
舟久保激動道︰“所以我才來了這里。為了得到鷲頭的線索,進而找到鷲頭……!”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就算有線索也不可能告訴你的!”大和用銳利的眼神盯著舟久保,
“……又來了嗎。”舟久保回瞪了大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大和他們目送著舟久保的背影遠去,在舟久保穿過玄關自動門的同時,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從電梯的方向走了過來。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眉毛高高吊起,眼楮十分細長,嘴邊還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看著自動門的方向說完這句話後,就來到了小五郎身邊。
“華國歷史書里有這麼一句話,無論過去多少年怨恨都不會消失—好久不見,毛利先生。”
“哦,這位是諸伏警部。”佐藤和高木在小五郎的介紹下,微微低頭示意。
他們兩個其實之前就跟諸伏高明認識。那時候,在搜查一課的前輩伊達航的儲物櫃里發現了寄給高明的包裹,高木和佐藤就把那個包裹交給了高明。
高明似乎也認出了他們兩人,點頭回應。然後,對著小五郎開口道︰“關于在東京被殺害的鮫谷警部,我們得知他曾去山梨監獄見了在那里服刑的御廚。”
“!!!!!”
所有人聞言全都驚訝地瞪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