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片刻後,敖戰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眸,雙唇微動,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以傳音入密之法傳入我的耳中。
我聚精會神,將這段本命法訣銘記于心。
隨即,我心念一動,手中雷罰蕩魔木劍光芒大盛,黑龍敖戰的靈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融入劍中。
我試著用新得的本命法訣與之溝通,果然,敖戰的心思如浮光掠影般在我腦海中浮現,就連他遠古的記憶也如畫卷般緩緩展開,歷歷在目。
成了!
今天起,雷罰蕩魔木劍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劍靈。
我輕輕一擺手,雷罰蕩魔木劍倏地消失無蹤,仿佛融入了空氣之中。再次心念微動,木劍又憑空浮現,悠悠然飄浮在我身側,劍身流轉著淡淡的雷光,顯得格外神秘。
此刻,木劍的劍柄已然蛻變,原本的黑色菱形龍魄化作一顆微小的寶石,熠熠生輝,巧妙地瓖嵌在劍身的吞口之上。
那寶石深處,隱約可見敖戰魂魄的波動,與我緊密相連。
我起身走向廟門,卻發現門已牢牢上鎖,銅制的鎖鏈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我嘴角微揚,不以為意地將木劍輕輕一揮,只見劍光一閃,那熟銅鐵鎖竟如同朽木般應聲而斷,碎片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真是好劍。”
暗嘆了一聲,推開門,我步出廟外,才發現天色已晚,夕陽如血,緩緩沉入地平線,余暉灑在我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夜幕如墨,星辰稀疏,我匆匆趕回埡口村,只見村中燈火闌珊,卻不見程落櫻的身影。
心急如焚之下,我直奔村長宋仁投家。
屋內昏暗的油燈下,宋仁投一臉愁容,述說著白日的慘劇。
“今天傍晚,那妖怪在地頭出現,擄走了三個村民,程仙姑去追了。恩公,實在對不住,我已經勸過程仙姑等你回來再做打算,可是沒能勸住哇…… ”
得知櫻妹已孤身追妖,我心頭一緊,夜色中她的身影仿佛浮現在眼前,柔弱卻堅定。
不行!
櫻妹身上還有舊傷未愈,如果遇見難以對付的大妖,一定會有危險!
問明了程落櫻離去的方向後,我即刻踏入茫茫夜色,四周蟲鳴此起彼伏,為這寂靜的夜晚添了幾分不安。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小徑上,我沿著蜿蜒小路疾行,腳下的泥土因雨水變得松軟,每一步都踏得深沉。
林間的風聲似低語,仿佛在訴說著未知的恐懼,我心中默念櫻妹的名字,祈禱她能平安無事。
穿過密集而幽暗的林地,我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廣袤的沼澤湖橫亙在前。
月光下,湖面如鏡,靜謐中透著不可言喻的詭異。
我深吸一口氣,毅然躍入那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的湖水之中。
湖水冷冽,仿佛能凍結血液,我奮力劃動,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肺部的刺痛。
正當我努力適應這份刺骨寒冷,向前推進之時,周遭的寧靜被突如其來的異動打破。
一抹幽暗的黑芒倏地在前方亮起,宛如夜色中的利刃,穿透水面的偽裝,直射而出。
與此同時,雷罰蕩魔木劍仿佛感應到了我的危機,未經召喚,自行破水而出,懸浮于我前方。
劍身雷光閃爍,與四周詭譎的黑芒形成了鮮明對比,為這危機四伏的沼澤湖添上一抹對抗的光芒。
雷罰蕩魔木劍懸浮前方,雷光與黑芒交織。
劍身上,黑龍敖戰的聲音低沉響起。
“主上,你前方以及身旁,有三只森蚺和一只鱷魚潛藏水底,伺機而動,是否需要我出手解決掉它們?”
我邊奮力劃水,邊冷靜回應。
“無需大動干戈,把它們驚走即可。”
話音未落,木劍雷光大盛,同時劍身上一聲龍吟響起,劍尖輕點水面,一圈圈漣漪驟然擴散。
霎時間,水底仿佛有巨獸咆哮怒喝,三道黑影猛地從水下竄出,扭曲盤旋,驚恐萬分。
同時,一只龐然大物在水面下若隱若現,那鱷魚眼露凶光,卻又不敢上前。
雷光映照下,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木劍輕輕搖曳,那些黑影仿佛被無形之力震懾,紛紛退縮,最終消失在幽暗的湖水深處,湖面再次歸于平靜。
在黑龍敖戰的龍威震懾下,我輕松的渡過沼澤湖。
剛踏上沼澤湖的岸邊,泥濘還沾在衣角,一陣急促的打斗聲驟然從密林深處傳來,夾雜著法術釋放時的轟鳴與火花閃爍。
我心中一凜,不暇多想,連忙施展仙風雲體術,身形瞬間化為一道清風,穿梭在林間,速度之快,連樹葉的摩擦聲都被遠遠甩在身後。
密林之中,火光與法術光芒交織,忽明忽暗,如同夜空中最不穩定的星辰。
我循聲而至,只見一片空曠地上,三道身影正激烈交鋒,法術余波震得四周樹木搖曳,落葉紛飛。
火光映照下,一張熟悉而焦急的臉龐映入眼簾。
程落櫻一身白衣手持木劍,劍光閃過,卻明顯落入下風,對手的攻勢如狂風暴雨,步步緊逼。
我心頭一緊,加速沖向戰局,正準備出手相助,卻又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是一襲紅衣少女。
她身姿矯健,靈動如電,約莫十七八歲,容顏絕美,眉宇間帶著一股不屈的傲氣。
她手指微屈,化作鷹爪之形,與程落櫻的木劍交鋒,火星四濺。
同時,她的目光緊緊鎖定著一個藍色、沒有頭發的妖物,那妖物渾身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身上流著血,正左躲右閃,企圖逃脫。
程落櫻臉色蒼白,劍招略顯凌亂,顯然已力有不逮。
紅衣少女的攻勢卻愈發凌厲,每一次出手都攜著呼呼風聲,逼得程落櫻連連後退。
我心中焦急,速度全開,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入戰團。
二指輕輕一捏,便穩穩夾住了程落櫻刺出的木劍,劍尖顫抖,發出嗡嗡聲響。
緊接著,我與紅衣少女對了一掌,掌風如雷,震得四周空氣都為之一滯。
兩股力量踫撞之下,我們各自後退數步,終于將這場混戰強行分開。
“別打了,都是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