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煞氣中帶著腐蝕一切的惡意,企圖吞噬我的意志。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周身自動燃起一團熊熊火焰,化作一朵盛開的火焰蓮花,熾熱而耀眼,將周遭的黑暗一一逼退。
火光與黑煞交織,踫撞出 里啪啦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焦灼與毀滅的氣息,場面震撼人心。
幾個呼吸間,黑色煞氣便如潮水般褪去,顯露出一條倉皇逃竄的黑龍。
它在雲層間翻騰扭曲,鱗片在雷光映照下閃爍,每一次擺尾都似乎在劃破天際,急于逃離這片被火焰照亮的戰場。
我立于原地,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不急不緩地掐指念訣,每一字每一句都蘊含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玄甲綻光,太乙開章。
縛盡千劫,綾鎖八荒!
——疾!”
隨著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天際猛然一亮,一條絢爛奪目的紅色絲帶自虛無中迸發而出。
它仿佛擁有生命,見風即長,轉瞬間化作一條長達百丈的赤紅綾帶,帶著呼嘯風聲,劃破長空,猶如靈蛇出洞,準確無誤地朝著黑龍逃逸的方向纏繞而去。
紅綾所過之處,雲霧被一分為二,顯露出一道清晰的軌跡,直追黑龍,氣勢如虹。
黑龍在翻滾的雲霧中拼命掙扎,每一次擺尾都激起層層雷光,卻只是徒勞地推動著自己向絕境逼近。
那赤紅綾帶猶如天羅地網,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緩緩收緊,將黑龍的活動範圍一步步壓縮至極限。
雲霧間,紅綾與黑龍的纏斗構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紅綾靈活如蛇,黑龍則力大勢沉,兩者交鋒,激起陣陣轟鳴。
我腳踏風火輪,立于雲端之上,眼神冷冽而堅定,低喝一聲︰
“收!”
話音未落,紅綾仿佛听到了號令,猛然一緊,如同巨蟒絞殺獵物,將黑龍死死捆縛。
黑龍眼中閃過絕望,龐大的身軀在空中扭曲掙扎,卻再也無法掙脫這致命的束縛。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黑龍從雲霧中猛然墜落,如同流星劃過天際,最終狠狠砸落在地。
塵土飛揚,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四周碎石四濺,煙塵彌漫,一片狼藉。
我從雲端悠然飄落,輕盈地懸停在黑龍砸出的巨坑邊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坑底那苟延殘喘的黑龍。
敖戰的眼神中雖滿是疲憊與傷痛,但那雙眸子里依然燃燒著不屈的火焰,猶如即將熄滅的燭火,仍奮力閃耀著最後的光芒。
他艱難地張開嘴,聲音沙啞而充滿恨意。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聲中既有哪吒的狂傲,又夾雜著我自身的冷漠,兩者完美融合,分不清是誰在發聲。
“我從地獄走來,何懼再下地獄。”
話音未落,我猛地一揮手,金色長槍如離弦之箭,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瞬間穿透黑龍敖戰的胸膛。
黑龍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隨即被一股熊熊燃燒的烈火所吞噬!
火焰中,黑龍的身影扭曲掙扎,仿佛在與命運做著最後的抗爭,那畫面淒美而又悲壯。
黑龍的身軀在烈焰中逐漸萎縮,最終化為一堆黯淡的灰燼,隨風輕輕飄散。
火星在余燼中偶爾閃爍,如同夜空中最遙遠的星辰。
就在這時,一抹不同尋常的黑光在灰燼中若隱若現,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顆菱形的黑色石頭,表面光滑如鏡,內里卻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深淵與風暴,黑光流轉間,透露出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我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那石頭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血脈蔓延,卻又莫名地令人心潮澎湃。
微微運力,黑色石頭仿佛感應到了我的意志,竟然在輕輕顫動。
隨後,我口中默念咒語,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繁復的軌跡。
隨著咒語的深入,那石頭上漸漸浮現出一個火焰形的標記,紅得熾烈,仿佛是用最純粹的火焰雕琢而成,與石頭的幽黑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格外醒目而震撼。
隨著黑龍的最終湮滅,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我體內涌動,哪吒的殘魂如同倦鳥歸巢,緩緩融入我的靈魂深處。
我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四周的世界在眼前旋轉,仿佛剛從一場漫長而激烈的夢中醒來。
周身酸痛,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汗水與泥土混雜,黏膩不適,但我無暇顧及。
腦海中,哪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戲謔。
“小子,這顆龍魄可是好東西,但你體內已經有一顆了,我擔保這顆比你之前那顆更加狂暴。
“既然無法吸收,還不如讓它成為你雷罰蕩魔木劍的劍靈,不過要做成這一件事,可得有心理準備。”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我手中緊握著的木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劍身輕輕震顫,發出嗡嗡低鳴,似乎在渴望著那股力量的注入。
我咬緊牙關,在腦海中追問哪吒殘魂。
“我該怎麼做?”
卻只見一片沉寂,哪吒殘魂似乎徹底消失了。
正當我心中焦急萬分之時,哪吒殘魂的聲音終于悠悠響起,帶著一絲無奈。
“這蛟龍桀驁不馴,魂魄極難被降服。我雖然封印了他的煞氣,但他的實力仍舊遠超于你。
“現在他的魂魄怨氣沖天,你自求多福吧。我累了,要休息幾天。”
言罷,他的聲音徹底消散,再無回應。
我掙扎著抬起頭,只見程落櫻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緩緩走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跡。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滿是關切與憂慮,輕聲問道︰
“彭師兄,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照進了我心中最陰暗的角落。
在程落櫻的攙扶下,我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周身依然酸痛難忍,但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股劫後余生的慶幸。
我望向程落櫻,她臉色蒼白,嘴角掛著未干的血跡,卻仍堅持著扶我站起。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老天師說我此行十死無生,沒想到最終我又活了下來,看來我命不該絕。”
程落櫻聞言,眼神卻變得復雜起來,她輕輕搖頭,聲音低沉。
“或許,我們倆都該死一死了。”
話音未落,只見天空突然暗淡下來,烏雲密布,雷聲轟鳴,仿佛有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正在醞釀。
四周的空氣變得沉重而壓抑,狂風呼嘯,卷起漫天塵土,將我們籠罩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