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師兄!彭師兄,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等我恢復神志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不知道何時被放了下來,我坐在房間的地上,而程落櫻一臉緊張的看著我,眼眶中閃爍著淚痕。
“櫻妹,我這是…… 怎麼了?”
我雙眼迷茫的看著程落櫻,後者解釋說,我剛剛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嘴角開始不自覺的抽動,似笑非笑的,簡直嚇死人了。
要不是她眼看情況不妙把繩子松開,將我的身體放了下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彭師兄,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憑你的道行,也會中邪嗎?”
程落櫻疑惑的看著我,眼里止不住的後怕。
我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盡量的讓自己克服恐懼冷靜下來。
“咳咳…… 恐怕不是中邪,而是中術了。”
听了我的話,程落櫻的眼眸瞬間瞪大,滿臉不可思議。
“中術?這……這怎麼可能呢?對方究竟用的什麼方法,又是什麼時候對你施的術?”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目光轉向房梁上那根隨風輕輕搖晃的尼龍繩。
我緩緩踩上凳子,伸手解開繩子,對一旁同樣驚訝的柳秋菊問道︰
“大姐,你家有這種繩子嗎?”
柳秋菊連連搖頭,神色中帶著幾分不解。
“我家從來不用這種繩子,我們農村人都是用麻繩的,這種繩子又細又貴,村里很少有人會買。”
我仔細觀察繩結,這繩子雖然被割斷過,但仍然留有半個繩結。
根據繩結的形狀,我看出這是十字固的打法。這種打法十分復雜,但卻是越勒越緊,屬于難打難解。
如果不是專門學過,普通人不太容易學會。
我又聞了聞繩子,果然,繩子上是有血腥味的,但還有別的味道,只不過我嗅覺不靈敏,聞不出來。
我下了凳子,把繩子遞給給程落櫻。
程落櫻接過那半截尼龍繩,將它放在鼻尖下面也聞了一下。
“彭師兄,這繩子用天葵血和曼德拉草浸泡過的,曼德拉草的汁液有很強的致幻作用,而天葵血是極陰之物,可以為媒介,暗藏邪術,我猜測匡志軍死的時候,還能保持詭異的笑容,很可能是中了幻覺。”
听完程落櫻的話,我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櫻妹,你分析的很對。如果你是凶手,用百穢鎮元針封住了匡志軍的神識,怎麼才能做到不露面也能遠程操控他的行為呢?”
我問完程落櫻之後,自己也陷入了思索當中。
很快,我靈機一動,同時程落櫻也脫口而出。
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名字︰
“是扶乩術!”
程落櫻看了我一眼,補充說道︰
“扶乩術起源于戰國,後來在安南盛行,也算降頭術的源頭,這背後的凶手,很可能是個降頭師!
“凶手手法狡猾且殘忍。試想,一個降頭師,或許利用某種方法先混入遭殃村,暗中觀察匡志軍。然後在某個無人的夜晚,他悄無聲息地接近匡志軍,手法嫻熟地將百穢鎮元針打入其天靈蓋,整個過程如同鬼魅。
“之後,他通過某種媒介遠距離操控匡志軍,那媒介或許就是這根浸過邪物的尼龍繩,他讓匡志軍陷入幻境,如同傀儡一步步按照凶手的意志行事。
“從老宅到換裝,再到自縊前的每一個細節,都被精準無誤地操控著,宛如一場無聲的噩夢…… ”
程落櫻的話音剛落,我就搖了搖頭,眉頭緊鎖道︰
“這麼說也不完全對,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問題的關鍵。遭殃村都是熟面孔,凶手怕暴露身份不敢露面很正常。
“但他究竟是用什麼方式,能如此精準地控制匡志軍去做那些復雜的事情呢?
“畢竟,放風箏尚且需要一根線做牽引,這根浸了邪物的尼龍繩,它的作用僅僅是致幻,讓死者吊死自己前不要掙扎造成響動,卻絕非是精準控制死者完成五行拘魂陣的媒介和聯系。”
我邊說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仿佛想要抓住那虛無縹緲的“線”,眼神中滿是對真相的渴望與困惑。
程落櫻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期待,她輕聲問道︰
“彭師兄,那依你看,凶手用的什麼方式?”
我閉目凝神,思緒紛飛,程落櫻與柳秋菊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地睜開眼,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了,是聲音!”
听了我的話,程落櫻有些疑惑,她想不明白凶手是怎麼通過聲音控制匡志軍走向死亡的。
見她一頭霧水的樣子,我補充說道︰
“我剛才被吊起來的時候,听到了一個聲音,那是一首山歌,是個孩子唱的,或許那不是幻覺,而是匡志軍死前清醒了一瞬間留下來的殘念!”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開始哼唱起那首山歌。
“喲~巴山夜月哎,霧茫茫,荒村野嶺呦,鬼火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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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累冢哎,無人葬,孤魂游蕩呦,心淒涼。”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里回蕩,帶著一絲悠遠和哀傷。
我這邊山歌剛剛停下,一個婉轉悠揚的女聲就接了上來。
“哎~
生時冤孽呦,苦難償,血淚流干哎,恨滿腔。
咒聲悠悠呦,傳四方,索命閻羅哎,尋仇忙。”
隨著旋律的流淌,柳秋菊的淚水已經滑落臉頰,她喃喃自語︰
“這是我教給兒子的,他小時候最愛唱了……”
突然,一陣風吹過,燭火搖曳,屋內的陰影仿佛也隨之舞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听到這里,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背後仿佛有陰風吹過,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與震撼。
我自認為自幼修道,知道了很多凡人不了解的東西。
沒有想到的是,匡志軍的魂魄明明被凶手攝走,他的一絲殘念竟然還留了下來,在冥冥中給了我們指引。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天意?
我抬眼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烏雲遮蔽,一片漆黑,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正當我沉浸在思緒中時,柳秋菊的手突然緊緊握住我的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從遙遠的夢境中帶回了一絲寒意。
“道長,我突然記起來了,小軍死後的幾天曾經做過一個夢,就是這幾天我精神恍惚,心如死灰,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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