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長安。
至早晨起飛的飛艇,已經抵達長安。
兩艘龐大飛艇從空中緩緩降落,
一艘運載著大秦的百姓。
一艘運載著鄭國皇帝鄭天瑞,以及一眾大梁的間諜。
此刻,碩大的大秦飛艇場內,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等候在此。
外交部的夏清瑤,以及司法部的部長周瑾。
以及各部的工作人員,還有大秦日報的記者。
對于大秦的百姓們,夏清瑤則是代表大秦進行慰問,詢問一番眾人的經歷與遭遇,以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現如今,大秦百姓在他國撤離時,遭遇暴動的事情已經在今天早晨通過大秦日報傳的家喻戶曉了。
大家都在為同胞擔心,也幸好這一次百姓們有驚無險。
只是可惜了死去的沈科。
隨後夏清瑤會面鄭國皇帝鄭天瑞。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鄭天瑞臉色有些蒼白,下了飛艇之後,更是胃部一陣翻涌,有些暈機。
後怕的遠離飛艇,這才稍微松一口氣。
飛上天空的感覺,很奇妙,但也很難受。
作為皇帝,第一次上天的鄭天瑞心中是驚駭的。
那是仿佛能將整片大地都踩在腳下的征服感。
但作為人,飛上天空他是有恐懼的,深怕從高空掉下去。
整個飛行航程幾個時辰下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第一次飛上天空,頭暈害怕是正常的,跟著這里的工作人員們去洗漱一番吧。”
對于鄭天瑞,夏清瑤則是另外一副態度了。
不卑不亢,不喜不憂,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隱隱的還有些敵視。
鄭國在整件事情上是被栽贓陷害的,嚴格說起來還有些倒霉。
但這不代表鄭國就沒問題。
他們的確在大秦撤僑這件事情上配合了大秦。
但說到底,不過是不想站出來當出頭鳥罷了。
敷衍的配合了一番而已,自然談不上什麼親近。
更何況,鄭國的小心思誰不知曉?
他們不是沒有野心,只是被隱藏的很好而已。
私底下聯合北方諸國為的什麼?
還不是企圖反大秦?
這是一個潛在的敵人,現在對方為什麼能低聲下氣的來到長安,說白了也只是大秦比鄭國強而已。
若是地位倒轉,今天低頭的或許就是大秦了。
所以,夏清瑤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態度。
但也不會失了禮儀,對方是來請罪的,大秦也不會故意在一些小事上為難他。
沒有必要。
待到鄭天瑞在兩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從衛生間內走了出來。
夏清瑤上前兩步,平靜的說︰
“我很慶幸,貴國皇帝能有那麼一些自知之明,鄭國百姓或許應該感謝你的決定。”
鄭天瑞沉默了片刻道︰“夏部長抬舉了,是大秦仁慈,不願戰爭而已。”
夏清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自從跟在秦墨身邊,並且自己掌權開始處理問題後,夏清瑤學到了很多東西。
雖然不敢說自己的眼光有多麼毒辣,但還是能看明白些什麼的。
這位鄭國皇帝,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性格能屈能伸。
識時務,懂大體,若是同行者,一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若是敵人的話……
只能說此人不簡單啊。
“秦皇陛下今日會召開朝會,時間不多了,跟我們來吧。”
夏清瑤沒有和鄭天瑞多說的想法。
轉而將目光看向了凱西還有艾琳兩人。
“這二位……就是凱西公主和艾琳騎士了對吧?鶴希已經和我說過了,在面見秦皇之前,由我負責接待你們。”
“夏部長,那接下來就麻煩您了。”凱西公主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這是東大陸的禮節,握手是表示友好的意思。
凱西有做過功課的。
夏清瑤也揚起了一抹得體的微笑,伸手握住︰“大秦歡迎任何抱有善意的人前來游玩。”
外交部這邊在處理接待的事情。
司法部那邊也從國防軍的手中接過了來自大量的奸細,並且扣押,帶回司法部。
人已經帶到了,國防軍便直接駕駛著飛艇離去。
戰爭即將開始,他們要盡快趕到戰場。
……
長安,金鑾殿。
這里是曾經炎國的朝會之地,秦墨上位後,大多數政務都在政務大殿之中處理。
金鑾殿也隨之關閉,引來了翻修。
這里將被設置成未來皇帝面見他國足夠分量的使臣的地方。
前不久剛剛重新翻修完畢,這還是第一次開放。
鄭天瑞還有凱西艾琳等人已經被帶到了金鑾殿外。
巨大的廣場兩側,都站滿了士兵。
他們每一個人都身穿得體的制式軍裝,深黑色的顏色顯得莊嚴肅穆。
筆挺的衣服上看不見任何一絲的褶皺,肩章上繡著大秦元素的流雲紋。
手持步槍,儀態端正,目不斜視,緊盯前方。
一眼望去,仿佛復制粘貼一般,站立在兩側。
從中走過,即使是身為皇帝的鄭天瑞也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這些人是殺過人的精銳中的精銳。
至少在他的理解之中是這樣的。
鄭國的士兵沒有這種眼神。
在夏清瑤與外交部工作人員的帶領之下,他們走過士兵組成的長廊,來到了那座龐大宮殿的大門口。
兩名衛兵一左一右站立在兩旁。
隨著眾人的靠近,緩緩拉開了宮殿的大門。
壓迫感瞬間撲面而來。
宮殿內,不同于鄭天瑞見過的各國皇宮那麼金碧輝煌。
這座金鑾殿,似乎顯得有些低調,但又隱隱透露著不可言說的貴氣。
空間很是寬大,殿內矗立著眾多白玉盤龍柱。
地板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異常光滑,甚至能倒映出人影來。
四周牆壁雕刻著猙獰黑龍,
整個大殿配色也很簡約,黑白二色貫穿始終,唯有些許地方用了金絲雕刻,簡約而不失大氣。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當大門打開的那一刻。
無數雙目光從中射出,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目光帶著審視,令人脊背發寒。
大殿左側,全是身穿得體軍裝的國防軍將領們。
霍延年,韓羽,王青,等大將均在其中。
右側,大秦文官們的眼神同樣不善,甚至有些目光之中戰意比之武官還要更勝一籌。
他們站立兩側,隨著大門被打開,齊齊轉頭,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鄭天瑞。
沒有人說話,只是那目光仿佛要嗜血一般。
宮殿最高位,龍椅之上。
一道年輕的過分的人影就這麼坐在那里。
他身穿漆黑龍袍,
高高在上,俯瞰人間。
鄭天瑞看不清對方的臉,又或者說……
心中的危機感在此刻已經達到了頂峰。
以至于他下意識的不敢抬頭對視,只能略微低垂眼眸,袖袍之下的雙手攥緊,手心已經遍布汗水。
雖然看不清,但他清楚,這位就是秦皇。
大秦皇帝—秦墨!
鄭天瑞知道,皇帝之間亦有差距。
但從未想過,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大到……他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究竟是大秦這個龐大的帝國給予了秦皇無視一切的權力?
還是這位秦皇,賦予了大秦蔑視一切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