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𠠬對鄭波和陳艾莉說︰“走吧,我們進去看看這幾家店生意怎麼樣。”于是三人閑庭信步地走進了商業街。
此時,商業街雖然剛改造完成,還是有不少人在商業街里穿梭,不過大多數人只是匆匆路過。商業街靠街口最好的一間商鋪,開了一間雜貨鋪。此時店內沒有顧客,僅有一名五十多歲的微胖中年婦女,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店內還有一只白色京巴犬,見到門外路過的人,就汪汪地叫幾聲。
林𠠬只是掃視了一眼這家店,並沒有進去,而是和鄭波繼續向商業街里面走。走在後面的陳艾莉見這只小狗可愛,便走上前去逗弄它。然而,沒想到這只小小的京巴犬,見有人逗它,卻叫得異常凶猛,汪汪汪地狂吠,似乎還要攻擊陳艾莉。
那婦女的眼楮仍然盯著電視里的節目,听到京巴犬在狂吠,不耐煩地對小狗說︰“小白,不要叫了,客人都被你叫跑了。”京巴犬听到主人的話,便停止了叫喚。不過它的眼楮還是盯著陳艾莉,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它對陌生人極不友好,只是被主人訓斥了,才不敢再叫。
陳艾莉見小狗被主人訓了,便覺得好玩。尤其她被京巴那小小的、毛絨絨的外表給欺騙了,以為這狗還是比較溫順的。于是她又去逗弄京巴,還沖著它做鬼臉。小京巴的火氣就上來了,它心想︰你這個愚蠢的雌性人類,我都不沖你凶,你居然還敢對我做鬼臉。我這爆脾氣一上來,誰也受不了。
于是,小京巴跳出店里,沖向陳艾莉。小京巴突然沖出來,把陳艾莉嚇得哇哇大叫,她趕緊跑向了林𠠬。林𠠬和鄭波兩人听到陳艾莉的叫喊聲,轉身看到陳艾莉被一只小京巴追著跑,兩人頓時哈哈大笑。
林𠠬連忙把陳艾莉護在身後,小京巴跑到林𠠬跟前,它的敏銳嗅覺,讓它感覺到這雄性人類攻擊性很強。于是小京巴停了下來,和林𠠬對峙著,不斷地向林𠠬汪汪大叫。林𠠬和鄭波覺得這條小狗,居然還敢向他們示威,真是有趣。看來這京巴的凶名,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他們也沒打算怎麼樣這小京巴,只是用語言和手勢在驅趕它。
然而,京巴根本不吃這一套,還是不停地沖著林𠠬和陳艾莉狂吠,而且越吠越凶。林𠠬覺得一狗三人,就這麼站在商業街中間對峙著,這還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覺得有些丟人了。
于是林𠠬沖著京巴凶道︰“你這個死狗,快走開,不然把你給炖了。”他還向前重重地踏了一步。京巴雖然听不懂林𠠬說什麼,但它會看啊。它看到這個人類雄性要攻擊它,心想︰特瑪德,老子也是狗界中的戰斗機,豈是你能嚇跑的?
于是京巴四蹄一蹲,兩條後腿一用力,跳了起來,撲向林𠠬。陳艾莉被小狗的動作,嚇得哇哇大叫,周圍的人也是一片驚呼。
林𠠬沒想到這小狗居然撲自己,他什麼也沒想,就在鄭波準備沖到他前面時,他用手擋了一下鄭波,抬起右腿就踢向了小京巴。只听到啪得一聲,林𠠬這一腳不偏不倚地踢中了小京巴的腹部,小京巴隨後就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一間店鋪的卷閘門上,卷閘門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小狗順著卷閘門落到了地上,嘴里發出嗚嗚的慘叫聲,幾次想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圍觀的人群都不由得發出“哦——”的聲音,有一名男子輕聲道︰“這男的,是不是踢足球的,這一腳側踢太帥了,一點也不輸齊達內啊。”有人回應道︰“我看他比國足都要踢得好。”
林𠠬覺得自己剛才那一腳也沒用多大的力,他要走過去看看小狗的情況。陳艾莉拉著他,說道︰“你小心一點啊,萬一它突然起來,會咬你的。”
鄭波也跟著林𠠬湊上前,去查看小狗的情況。
林𠠬心想千萬不要把小狗踢死了,否則要賠錢了。萬一對方獅子大開口,那自己豈不是要當冤大頭了。不過他又一想,賠錢就賠錢吧,總比對方不肯放了自己,如果是那樣就麻煩了。
正在此時,那中年婦女沖了過來,帶著死了兒子一樣的哭腔說道︰“小白啊,我的小白啊,你怎麼啦?哪個天殺的,把你弄成這樣了。”她哭著抱起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小京巴。
中年婦女帶著怨毒的眼神看著四周的人,一邊掃描人群一邊喊道︰“是誰?是誰弄死了我的小白?我三分鐘沒看到它,它就變成這樣了,我可養了它好多年啊。”
這還要問是誰嗎?圍觀的人都看著林𠠬三人,林𠠬帶著歉意眼神看著中年婦女。中年婦女也意識到這件事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干的,她怒火中燒,恨不得把林𠠬燒死。
林𠠬正要說話,中年婦女怒道︰“小赤佬,儂哪能啊?為啥要打死我的小白,你給我講講清爽?!”
林𠠬本來有些不好意思,準備給對方道個歉,然後賠點錢就了事了。結果對方出口就罵他“小赤佬”,林𠠬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最討厭被人罵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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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對方,只是對陳艾莉說︰“你來跟她說,我不想跟她說話。”
陳艾莉從小在漂亮國長大,自然不知道剛才中年婦女說的“小赤佬”是什麼意思,但從林𠠬的生氣程度來看,想著應該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詞。
中年婦女剛才一直又哭又叫,林𠠬三人都沒有機會說話。她看著林𠠬三人的著裝和打扮,感覺他們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也不敢太撒潑。不過,當林𠠬用普通話跟陳艾莉說話,她頓時來了底氣,那種來自魔都土著的底氣。
她沖著林𠠬罵道︰“你們這些鄉下人,是不是看我家小白好看,就想偷啊?偷不成就把它給打死了,我要報公安局去,把你們都抓起來。我們魔都現在這麼亂,就是因為你們這些鄉下人來得太多了,才越來越亂的。”
結果她這一番話,不僅激起了陳艾莉和鄭波的反感,更是激起了圍觀人群里不少來自外省人的反感。有人听了不爽,馬上罵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的?開口閉口是鄉下人,好像你們魔都人都是城里人。你查查你祖上三代都是魔都人嗎?我估計你祖上也是從外省逃難來魔都的吧?”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指責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沒想到自己一番話引起了眾怒,她抱著小狗對著林𠠬和眾人說︰“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是不是啊?”現在她也不管小狗的事情了,她覺得現在的事情是本地人和外地人的矛盾了。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有本事別走,我去叫人。”說著她抱著狗氣呼呼地跑回了自己的店里。
林𠠬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見林𠠬三人沒有走,而且沒事一般地看著中年婦女回去。其他人自然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想走,都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不知道一會兒又要發生什麼了。
這時,一個老太太走到陳艾莉身邊,對她說道︰“姑娘,你們快走吧,這個女人的老公是我們五角場這一帶的一霸,可不好惹啊,弄不好,你們要吃虧的。”
林𠠬連間諜都不怕,還怕你一個惡霸?上一次打林𠠬的惡霸,現在還在錢城的看守所里呢,我打得就是惡霸。
林𠠬笑道︰“謝謝你老人家,我們不怕,該我們賠的錢,我一分不少,但是那女人說話太惡毒了,她要向我們和大家道歉。”
有人听到林𠠬的話,說道︰“小伙子,你說得對,讓她給我們道歉。”
老太太搖了搖頭,苦笑道︰“唉,年輕人啊……”然後步履蹣跚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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