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軌道上的星骸帶忽然泛起暗紅漣漪，張玄踩在逍遙界凝聚的建木浮台上，青衫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身後三百丈處，陳麗正以指尖勾勒周天星斗大陣的陣紋，忽覺識海刺痛——艦隊殘骸中飄出一縷血霧，轉瞬凝成百丈巨瞳。
“小心！”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黑發間金紋流轉，抬手撕開一道空間屏障。那血瞳瞳孔深處似有萬千怨魂掙扎，冥河老祖的冷笑聲震得虛空顫動︰“爾等與聖人同罪！”
一、血海浮屠
殘骸中飛濺的金屬碎片驟然停滯，化作漫天血雨。一滴血珠墜在劉芒劍鞘上，竟腐蝕出縷縷黑煙。“這血……能污法寶！”他急退三步，反手甩出昆侖玉符。青光炸開的剎那，血雨凝成八尊三頭六臂的修羅像，手持骨矛撲殺而來。
扣肉冷哼，掌心時空法則凝成銀梭︰“逍遙界•時溯！”銀光掃過之處，修羅像動作驟緩。張玄趁機掐訣，建木根系如青龍出淵，將兩尊修羅絞成血沫。不料血沫落地重生，化作更多魔物。
“血海不枯，修羅不死。”血瞳中傳出譏諷，“小輩，可識得此陣？”話音未落，陳麗腳下的陣紋竟滲出鮮血，周天星斗大陣的二十八宿方位接連亮起猩紅光芒。
二、梵音破障
“梵天禪印，開！”陳麗咬破指尖，在眉心畫出血色“�d”字。金光自九天垂落，她身後浮現千手觀音法相，寶瓶傾瀉的甘露與血海相撞，蒸騰起漫天紅霧。一滴金液濺在劉芒劍上，青銅劍頓時燃起琉璃淨火。
“老吳，接劍！”劉芒將淨火劍拋給吳妍。紅衣女修凌空踏步，劍光如鳳凰展翅，生生劈開血霧帷幕。卻見霧後藏著九條血鏈，鎖鏈盡頭赫然拴著三具金仙尸骸！
扣肉瞳孔驟縮︰“是三百年前隕落的北斗三老！”張玄心頭劇震，當年北斗三老為護藍星自爆元嬰，如今竟被煉成血傀。尸骸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抬手便召來北斗七殺陣，星光裹挾著滔天煞氣壓下。
三、青蓮問心
建木浮台在威壓下寸寸崩裂，張玄祭出混沌青蓮。蓮瓣舒展的剎那，時空仿佛凝滯，他神識中響起媧皇嘆息︰“痴兒，且看本源。”
青蓮虛影映照出血瞳核心——那里蜷縮著一枚布滿裂痕的聖紋。張玄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噴出精血︰“以我混沌體，喚天地正氣！”精血融入青蓮，蓮心迸發七色霞光，照得血海沸騰翻涌。
冥河老祖的冷笑化作怒吼︰“豎子安敢！”血瞳猛然收縮，北斗三老的尸骸竟開始膨脹。陳麗臉色煞白︰“他們要自爆！”
“定！”扣肉額間第三目睜開，銀光如網縛住尸骸。吳妍趁機擲出春秋筆殘片，筆鋒劃過之處，尸骸額間浮現儒家“仁”字。北斗三老渾濁的眼眶忽淌下血淚，沙啞嘶吼著撞向血瞳。
四、因果輪回
驚天爆炸中，血瞳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冥河老祖的投影漸漸虛幻，卻仍獰笑︰“爾等今日所為，與上古聖人屠戮蒼生何異？”殘音未散，一縷血絲悄無聲息地纏上張玄腳踝。
“小心因果反噬！”扣肉揮掌斬斷血絲，掌心卻被蝕出白骨。張玄扶住踉蹌的聖獸，建木根系纏繞成繭將眾人護住。煙塵散去時，血瞳已化作隕石墜向火星，在地表砸出百里焦坑。
陳麗望著坑中沸騰的血泉，忽然道︰“他說的聖人罪孽……莫非與媧皇宮有關？”話音未落，吳妍手中的春秋筆劇烈震顫，在虛空寫下八個血字︰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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