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集 墨門詭計
“ ——嚓！”
公輸絕的胸腔裂開一道刺目血光，機械齒輪與青銅血管交錯的核心處，一枚暗紫色心髒緩緩浮空。那心髒表面布滿墨家篆文，每一次跳動都漾出漣漪般的金色光紋，將整座崩塌的拍賣場映得如同古墓秘境。
“張玄，快看！”吳妍一甩袖中銀絲，卷住搖搖欲墜的琉璃梁柱。她肩頭的嘯天神獸扣肉雙目如電，少年模樣的身軀凌空而立，指尖劃出星辰軌跡︰“這心髒在召喚歸墟潮汐！”
張玄的青銅右臂滲出毒液，腐蝕著纏上腳踝的齒輪鎖鏈。他抬頭望向那枚詭異心髒，瞳孔驟然收縮——光紋交織間，竟浮現出一幅全息星圖，中央赫然是初代墨家巨子的虛影！
“弒聖弩……本為誅殺播種者而造。”虛影的聲音如黃鐘大呂，震得廢墟簌簌落灰。星圖驟然分裂成三十六塊殘片，每一片都映出尸山血海︰九黎部落被青銅戰車碾碎、大禹揮斧斬斷機械相柳、甚至還有暗盟首領在火星熔岩中鍛造星核……
吳妍的銀絲突然繃斷，她踉蹌著跌向深淵。扣肉長嘯一聲化作黑焰麒麟，叼住她衣領甩回地面，口吐人言卻帶著戲謔︰“小丫頭，本聖獸的毛都被你扯禿了！”
“閉嘴吧老狗！”吳妍拍去裙擺塵埃，指尖亮起八卦陣圖，“張玄，星圖在重組！”
仿佛印證她的話語，初代巨子的虛影猛然抬手。三十六塊星圖殘片化作暴雨梨花針，朝著張玄眉心激射！扣肉縱身撲來，時空法則在爪尖凝成漩渦，卻听“叮”的一聲——
所有暗器懸停在張玄鼻尖三寸。
他的青銅手掌按在心髒表面，血脈與篆文共鳴出龍吟︰“巨子前輩，您真正要殺的……是播種星辰的‘神’吧？”
虛影驟然凝實。
那是個披著簑衣的老者，掌心托著微型弒聖弩模型，弩箭竟是一截青蓮根睫︰“當年墨門窺破天機，發現所謂‘飛升’不過是高等文明的播種游戲。混沌青蓮是誘餌，九鼎是囚籠，而你們——”他忽然指向穹頂裂縫中隱約可見的金星，“不過是試驗田里的莊稼！”
拍賣場的地面開始量子化坍縮。張玄的青銅臂寸寸碎裂，毒液滴落處升起裊裊青煙。扣肉一爪拍碎墜落的青銅橫梁，急得破口大罵︰“小子快松手！這破心髒在吸你壽元！”
“來不及了。”張玄任由鮮血滲入星圖，嘴角勾起冷笑，“巨子留下弒聖弩設計圖，不就是想借後人之手完成誅神大業？”他忽然並指如劍，在虛空中刻出《墨子•非攻》開篇——
“視人之國若視其國，視人之家若視其家！”
篆文金字撞入心髒，星圖轟然炸裂。無數光點聚成卷軸落在吳妍手中，她展開一看，竟是弒聖弩的完整構造圖！公輸絕的殘軀突然抽搐，機械瞳孔亮起血光︰“蠢貨……你們根本不知道暗盟在金星遺跡埋了什麼……”
“知道又如何？”扣肉一爪踩碎他的頭顱，青年面容在硝煙中笑得恣意，“墨門機關講究‘以守為攻’，但本聖獸偏喜歡——”它突然張口噴出黑洞漩渦，“掀桌子！”
整座拍賣場被吸入量子裂縫的剎那，張玄瞥見卷軸末尾的朱砂批注︰“青蓮開時，弒神弩醒。”吳妍抓住他殘破的衣袖，在時空亂流中大喊︰“陳麗姐傳來的信號！她說金星遺跡有……”
狂風吞沒了後半句話。
當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前，扣肉脖頸鈴鐺突然響起嬰兒囈語︰
“爸爸……我在歸墟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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