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集︰墨門詭計》
海風裹挾著咸腥味掠過逍遙界的斷崖,遠處天穹裂開一道血痕,暗紅色的隕鐵如暴雨傾瀉。張玄站在拍賣場廢墟的制高點,黑袍獵獵作響,掌心托著一塊泛著幽藍光芒的天機礦石。礦石表面布滿細密紋路,仿佛星河被碾碎後凝固成實體,偶爾閃過幾縷電弧,發出“ 啪”脆響。
“這玩意兒真能鑄甲?”吳妍蹲在一旁,指尖試探性地戳了戳礦石,卻被一道電流激得縮回手,“嘶……比雷符還霸道!”她甩了甩發麻的手指,杏眼瞪得溜圓。
扣肉懶洋洋地趴在張玄腳邊,漆黑的皮毛泛著金屬光澤,尾巴一甩便掀起小片空間漣漪。它打了個哈欠,口吐人言︰“墨門那群老陰貨,把天機礦當誘餌灑遍三十六洲,就等著蠢魚上鉤。”少年模樣的嗓音清朗如泉,與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極不相稱,“不過嘛——”它突然咧嘴一笑,犬牙閃過寒光,“論吞寶貝,誰能比得過咱家張玄?”
話音未落,張玄手中的礦石驟然震顫,掙脫束縛浮至半空。無數隕鐵碎片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宛如被磁石牽引的蜂群,層層疊疊包裹住核心。熾白光焰自礦石內部迸發,空氣扭曲成旋渦,熱浪灼得吳妍連退三步,險些撞上殘破的石柱。
“退後!”張玄低喝一聲,雙掌結印,丹田處青蓮虛影搖曳生輝。然而隕鐵熔煉的速度遠超預期,甲片如活物般攀附上他的手臂,冰冷觸感順著經脈侵入靈台。縫隙間滲出粘稠黑液,蜿蜒勾勒出震卦紋路,又轉瞬凝為實體。吳妍倒吸一口涼氣——那甲冑竟在自行演化!
“坎離交匯,乾坤倒轉……這是先天八卦甲!”扣肉猛然躍起,化作三丈高的嘯天神獸。金瞳豎立,爪踏虛空,聲如洪鐘︰“墨門煉器術摻雜了暗盟邪法,甲片在篡改你的靈氣走向!”
張玄額角青筋暴起,戰甲已覆蓋至胸口。黑色卦象如毒蛇游走,每凝成一道符文,便有一股陰寒靈力鑽入丹田。青蓮劇烈震顫,蓮瓣邊緣泛起青銅色,與戰甲形成拉鋸之勢。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厲喝道︰“區區死物,也敢噬主?!”
精血觸及甲片的剎那,異變陡生!
甲冑縫隙爆出刺目金光,戰甲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篆文,細看竟是《墨子•非攻》殘篇。張玄瞳孔驟縮——這些文字與他體內青銅血脈產生共鳴,經脈如遭烈火炙烤。吳妍見狀,翻手祭出本命法寶“千機綾”,素白綢緞化作游龍纏住張玄左臂,試圖延緩戰甲侵蝕。
“用這個!”扣肉甩尾拋來一物。張玄凌空接住,掌心多出一枚青銅鈴鐺,鈴身刻著饕餮吞天圖。他毫不猶豫搖響銅鈴,音波蕩開時,戰甲竟發出淒厲尖嘯,甲片縫隙噴涌的黑液如遇天敵,瘋狂回縮。
“墨家煉器鈴?”廢墟陰影中傳來冷笑。公輸絕緩步走出,黑袍下隱約露出機關關節的寒光,“可惜是贗品。”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戰甲符文驟然逆轉,張玄整條右臂瞬間被青銅覆蓋!
千鈞一發之際,扣肉仰天長嘯。時空法則凝成鎖鏈,將公輸絕釘在原地。吳妍趁機甩出千機綾,綢緞末端化作利刃直刺戰甲核心。張玄趁機運轉《混沌青蓮訣》,青蓮虛影暴漲,硬生生將戰甲逼離體表半寸。
“就是現在!”扣肉金瞳燃起烈焰。張玄暴喝一聲,左手並指如劍,以血為墨在甲片刻下“兼愛”二字。戰甲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卦象紋路寸寸崩裂,最終化作流光沒入他丹田。
煙塵散盡時,張玄踉蹌跪地。新鑄的隕鐵甲緊貼身軀,甲片呈玄黑色,邊緣流轉著暗金卦象。他試著握拳,靈氣運轉竟比往日快了三倍有余。公輸絕的身影早已消失,唯余冷笑回蕩在廢墟間︰“好好享受墨門的禮物吧,張道友……”
扣肉恢復黑犬形態,湊近嗅了嗅戰甲,突然咧嘴笑道︰“甲片滲出的黑色卦象,看著倒是挺唬人。”
吳妍癱坐在地,抹了把額間冷汗︰“下次撿破爛前,能不能先問問價?”
殘陽如血,映得隕鐵甲泛起妖異光澤。張玄望向海平面盡頭,那里隱約有青銅飛舟的輪廓掠過。他撫過甲片上的震卦紋路,唇角勾起冷笑︰“餌越毒,釣的魚才越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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