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的指尖剛觸踫到壁畫上斑駁的劍痕,整座遺跡突然劇烈震顫。穹頂垂落的藤蔓簌簌斷裂,壁畫表面泛起幽藍漣漪,三千年前的修士竟在石壁上緩緩轉身——他們的面容模糊如霧,唯有手中長劍寒光凜冽。
“小心!”陳麗疾呼一聲,腰間玉佩炸開青芒,化作屏障罩住眾人。然而那劍意無形無質,瞬息穿透光幕,如三萬根銀針直刺張玄眉心。
劇痛在神識海中炸開。張玄踉蹌跪地,眼前浮現血海滔天的古戰場︰修士列陣如星河,劍光縱橫間斬落遮天蔽日的星空巨獸。為首之人銀甲染血,揮劍時竟與他的容貌有七分相似。
“張玄,守住靈台!”陳麗雙掌按在他後背,太素玄經運轉到極致,純白靈氣如江流灌入他經脈。吳妍咬牙拋出三枚銅錢,落地成陣,喝道︰“天圓地方,封魂鎮魄!”銅錢陣紋剛亮,壁畫中卻傳來一聲冷笑︰“區區凡陣,也敢阻我瑯琊劍意?”
石壁轟然崩裂,三千修士虛影踏空而出。為首將領手持青銅巨劍,劍身銘文“鎮淵”二字血光流轉。他睥睨眾人,聲如寒鐵︰“擅闖瑯琊禁地者,誅!”
劍陣剎那成型。三萬道劍意化作游龍,封鎖八方退路。扣肉低吼一聲化為戰斗形態,銀白毛發炸開,爪尖撕出空間裂隙︰“往東三百步,有生門!”
“生門?”將領嗤笑,巨劍凌空劈下,“此地唯有死門!”
張玄強忍頭痛,混沌青蓮在丹田綻放青光。他並指為劍,引動青蓮之力劃向虛空︰“乾位為天,巽位為風——破!”
劍陣竟被撕開一線缺口。陳麗抓住時機,袖中飛出十二枚玉簡,落地成八卦迷陣。吳妍趁機掐訣,銅錢陣紋暴漲,將半數劍意引入地脈。
“有點意思。”將領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可惜……”他劍鋒陡轉,身後三千修士齊聲長嘯。劍意匯聚成滔天巨浪,迷陣如紙片般崩碎。
千鈞一發之際,扣肉額間第三目驟然睜開。時空之力凝為漩渦,將劍浪生生定住三息。張玄趁機咬破舌尖,精血噴灑在青蓮之上︰“混沌開天,萬法歸源——鎮!”
青蓮虛影暴漲,根系扎入地脈。壁畫遺跡深處傳來轟鳴,九尊青銅鼎虛影浮空而起,鼎口噴涌星輝,與青蓮之力交融成網,將劍陣牢牢鎖住。
“九州鼎?!”將領瞳孔驟縮,“你是大禹傳人?”
劍陣威壓稍減,張玄趁機問道︰“前輩為何困守于此?”
將領沉默片刻,劍尖指向壁畫深處。眾人望去,只見戰場盡頭矗立著一座黑碑,碑上刻滿姓名,而“張玄”二字赫然列在陣亡名錄首位!
“十萬年前,吾等奉命鎮守歸墟之門。”將領嗓音沙啞,“然強敵跨界而來,三十六重天崩塌……吾主以性命為祭,將戰場封入時空裂隙。”他死死盯住張玄,“你究竟是誰?為何與吾主容貌相同?”
陳麗突然上前,指尖凝聚媧皇血脈金光︰“前輩請看!”金光沒入黑碑,碑文竟浮現隱藏字跡——“輪回種青蓮,九鼎開歸墟”。
將領渾身劇震,三千修士虛影齊齊跪地。九州鼎鳴響如鐘,劍陣化作流光沒入張玄識海。磅礡記憶洶涌而至︰青蓮子墜入凡塵、媧皇補天遭叛、歸墟之門內的血色祭壇……
“原來如此。”將領長嘆收劍,“此乃吾主留給輪回者的饋贈。”他身形漸淡,最後化作一枚青銅劍符落入張玄掌心,“待你集齊九鼎,自會知曉真相。”
塵埃落定時,扣肉忽然聳動鼻尖︰“有血腥氣。”
眾人循跡追至遺跡深處,只見岩壁上釘著一具黑袍尸體,心口插著半截降魔杵——正是黑淵商會的標記!吳妍翻過尸體,驚道︰“是墨家叛徒公輸絕的親信!”
陳麗撫過降魔杵上的蝕魂釘痕跡,眸光凝重︰“有人在借刀殺人……”
穹頂月光透過裂隙灑落,映得青銅劍符寒光凜冽。張玄握緊劍符,混沌青蓮在丹田輕顫。歸墟之門的陰影,已悄然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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