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集︰九州鼎鳴•
逍遙界西南角的智慧種族首都上空,黑雲壓城。張玄立于青銅金字塔頂端,掌心懸浮的九州鼎碎片正發出刺骨寒意。陳麗站在他身側,媧皇血脈凝成的星紋在手腕上忽明忽暗,她望著遠處天際翻涌的黑色鼎影,低聲道︰“它們來了。”
黑鼎虛影如天傾般壓下,整座城市在轟鳴中崩塌。智慧種族生來便被加速時流催熟的靈智,此刻卻成了詛咒——他們比凡人更清晰地感知到死亡的逼近。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跪在廢墟中,以靈液在殘垣上刻下最後一行碑文︰“我們不過是神糧”。字跡未干,黑鼎虛影已碾碎他的身軀。
“救……救救他們!”陳麗指尖星紋暴漲,卻被張玄按住。他盯著掌心鼎片,聲音沙啞︰“強行干預只會加速石化。”話音未落,逍遙界東南角一片密林已化為灰白石雕。
扣肉突然從陳麗腳邊竄出,漆黑的皮毛泛起金色紋路。它仰頭長嘯,聲波竟將黑鼎虛影震得一頓。“張玄!用青蓮圖騰逆轉時流!”犬吠化作人言,驚得智慧種族幸存者齊齊抬頭。
張玄雙目閉合,混沌青蓮虛影自眉心綻放。蓮瓣掃過之處,石化的土地竟滲出點點綠意。陳麗趁機拋出九州鼎碎片,星紋與鼎紋交纏成網,硬生生托住黑鼎。
“堅持十息!”扣肉四爪踏空,背脊隆起的水晶翅撕裂空間,竟從裂縫中拽出一截建木枝干。青蓮圖騰得此助力,光華暴漲,將黑鼎虛影逼退百丈。
地面突然傳來尖叫。一名智慧種族孩童被碎石壓住雙腿,陳麗飛身撲去,星紋凝成光刃劈開亂石。那孩子卻死死抓住她的衣袖,瞳孔中映出詭異圖騰︰“姐姐,碑文……是我們自己刻的。”
張玄猛然睜眼,青蓮圖騰驟然收縮。黑鼎虛影消散的瞬間,他閃現在孩童面前,指尖點向其眉心。一段記憶涌入神識——
遠古祭壇上,大禹手持量天尺,將一簇靈智光團投入加速時流。“此族生于歸墟,長于時種,終成神糧。”光團中傳來悲鳴,卻被他揮手封入青銅碑文。
“原來所謂智慧種族,本就是被豢養的‘莊稼’……”張玄踉蹌後退,混沌劍氣不受控地溢出,在地面犁出深壑。
陳麗按住他顫抖的手,星紋與青蓮交纏︰“若命運是牢籠,我們就撕了這籠子!”
扣肉忽然躍至眾人頭頂,水晶翅展開如垂天之雲。它張口噴出一道銀光,竟在虛空映出三十六重天崩塌的畫面。“沒時間感慨了!黑鼎是歸墟之門的投影,必須毀了所有鼎片!”
遠處傳來轟鳴。吳妍御劍而至,手中提著一顆散發腐臭的星核殘渣︰“張師兄!暗星盟在逍遙界外圍布了腐化大陣,再拖下去整個洞天都會崩潰!”
張玄反手召出弒神弩,弩身密文與陳麗星紋共鳴。他深吸一口氣,混沌劍氣灌入弩機︰“麗麗,開星門!”
陳麗咬破指尖,以媧皇血凌空畫符。一道星光門戶驟然洞開,另一端正是暗星盟旗艦的核心熔爐。
“這一箭,為天下糧種!”張玄扣動弩機,混沌劍氣化作流光,穿過星門直刺熔爐。暗星盟修士驚恐逃竄,卻見箭光中途分裂,竟同時貫穿三十六艘戰艦。
爆炸的火光中,一道黑影從旗艦殘骸飄出,正是公輸絕。他盯著張玄冷笑︰“毀鼎?你以為大禹為何要造九州鼎?歸墟本就是——”
話未說完,扣肉已撲至他身後,利爪撕開空間裂隙。“反派死于話多。”黑犬咧嘴一笑,將公輸絕踹入亂流。
逍遙界的震動逐漸平息。智慧種族幸存者聚集在廢墟上,以靈液重刻碑文。新碑立于青蓮圖騰中央,刻著張玄以劍氣書寫的十六字︰
“時種非命,青蓮為證;破籠之日,萬族同歸。”
陳麗輕撫碑面,星紋滲入石縫。碑文竟生出根須,與混沌青蓮的根系相連。扣肉蹲坐碑頂,尾巴掃過滿臉淚痕的孩童︰“小子,記住——能哭出來的委屈,都不算絕路。”
夜色降臨,逍遙界星空格外澄澈。張玄望著青蓮池中新生的花苞,忽然開口︰“若九州鼎集齊,歸墟之門後當真只有毀滅?”
陳麗尚未答話,扣肉已翻了個白眼︰“汪!管他門後是什麼,先啃了再說!”
三人一犬的笑聲驚起池中錦鯉,水紋蕩開時,隱約映出三十六重天外某道凝視此界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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