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黑淵暗流
木衛二的極光如流火傾瀉，照得坍縮黑市的金屬穹頂一片幽藍。張玄裹緊斗篷，指尖摩挲著腰間降魔杵的裂痕，身旁的扣肉低伏身軀，漆黑皮毛下隱隱浮現金色梵文。這只曾以中華田園犬形態示人的聖獸，此刻雙瞳如星河輪轉，喉間發出悶雷般的低吼︰“此處磁場混亂，有人用佛門禁術篡改了空間坐標。”
陳麗將光子匕首插回腿側，抬頭望向懸浮在虛空中的無數攤位。那些由隕鐵打造的貨架上，堆疊著星際海盜的贓物、古修士的殘破法器，甚至還有浸泡在液態氮中的外星生物頭顱。她深吸一口氣，胸口的星紋驟然發燙︰“玉佩的波動源頭在東北角——那里有暗盟的腥臭味。”
三人繞過一尊銹跡斑斑的機械佛像，佛掌中托著的全息廣告正循環播放“黑淵商會特供︰瑤池靈液，三滴延壽百年”。突然，扣肉猛地剎住腳步，右爪拍向地面。一道漣漪自爪下擴散，原本空蕩的金屬地板驟然顯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符紋交織成網，將整條通道化作囚籠。
“噬魂陣。”張玄瞳孔收縮，掌心混沌青蓮虛影浮現，“看來賣家沒打算做正經生意。”
陰影中走出個佝僂老者，枯瘦如柴的手指捏著半塊羊脂玉佩。那玉佩斷口參差，卻隱隱有星光流轉，正面刻著“甲子年庚辰月”六個小篆——正是陳麗被遺棄在福利院那日的生辰。老者咧嘴一笑，露出瓖滿量子芯片的牙齒︰“想要這物件？得拿逍遙界的時空坐標來換。”
扣肉尾巴一甩，九道黑洞虛影在身後綻開︰“老瘸子，你脊椎里埋的暗盟追蹤器快爆了。”話音未落，老者脖頸突然鼓起肉瘤，皮下傳來機械齒輪的摩擦聲。陳麗閃電般擲出匕首，寒光劃過時，老者整條右臂已自動化作炮管，熾熱的業火紅蓮在炮口凝聚。
“果然是暗盟的傀儡兵！”張玄旋身結印，大日如來虛影在身後顯現。佛光與業火相撞的剎那，整個黑市劇烈震顫，貨架上的玻璃器皿接連炸裂。扣肉縱身躍起，爪尖撕開空間裂縫，將轟向陳麗的等離子炮盡數吞沒。
老者胸腔裂開，露出暗紅色反應堆，嘶吼道︰“交出坐標，否則——”
“否則你大爺！”陳麗凌空翻身，星紋綻放刺目光芒。她雙掌按向地面，無數銀色絲線從掌心激射而出，竟是逍遙界的靈脈具象化。絲線纏繞老者周身，順著機械關節縫隙鑽入體內，硬生生將反應堆扯出。老者發出非人的慘叫，身軀迅速碳化，玉佩脫手飛向半空。
張玄正要搶奪，斜刺里忽有劍光襲來。降魔杵自主飛起格擋，金鐵交鳴聲中，劉小波手持斷劍現身，劍身黑紋與玉佩星光產生詭異共鳴。他左眼蒙著繃帶，繃帶下滲出金色血漬︰“這玉佩不能給她……你會害死所有人！”
扣肉一爪拍碎最後一道噬魂符，九尾卷起時空亂流︰“劍瘋子，你劍心里的黑淵煞氣壓不住了。”
陳麗握住飛來的玉佩，指尖剛觸到刻痕，眼前突然閃過破碎畫面︰冰封的瑤池廢墟、斷裂的三十六重天玉階，還有襁褓中的自己被一雙布滿梵文的手放入救生艙。她踉蹌後退，玉佩中傳來蒼老女聲的嘆息︰“麗兒，莫信輪回，要斬因果……”
劉小波突然抱頭跪地，斷劍插入金屬地板。他繃帶崩裂，露出爬滿梵文的左眼，嘶聲道︰“那玉佩是黑淵商會的餌！他們在每個時空都埋下你的殘片，就等著——”
話未說完，整個黑市穹頂轟然坍塌。八臂機械佛的巨掌穿透雲層，掌心“逆陰陽”符咒亮如血月。扣肉長嘯一聲化作百米巨獸，叼起三人躍入黑洞︰“抓緊！這禿驢要重啟歸墟海眼！”
玉佩在陳麗掌心發燙，映出她蒼白的臉。身後傳來機械佛的梵音吟唱，無數冰尸從虛空裂隙爬出，眉心穿孔處噴射黑光。張玄將混沌青蓮注入降魔杵，苦笑道︰“這回真要應了血池倒影的預言？”
扣肉的聲音在時空亂流中回蕩︰“預言個屁！本聖獸吞過黑洞，啃過星艦，區區偽佛——”
黑洞閉合的剎那，陳麗攥緊玉佩。那些嬰兒時期的記憶殘片，正化作金色絲線，一點點縫補她破碎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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