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黑淵暗流
逍遙界地底深處傳來沉悶的鑿擊聲，像是某種古老存在的心跳。張玄與陳麗站在礦洞入口，腳下岩層微微震顫，礦壁上凝結的冰晶簌簌墜落。陳麗抬起手腕，機甲掃描儀的光束刺入黑暗，映出蜿蜒向下的礦道。她皺眉道︰“能量讀數異常，這綠銹……像是活物。”
張玄蹲下身，指尖拂過礦鎬尖端沾著的銅綠色銹跡。那些銹斑竟如藤蔓般蠕動，表面浮現細密的金色佛紋，隱約傳出梵音低吟。他掌心一燙，混沌青蓮圖騰在丹紋中閃爍，銹跡頓時縮成一團，發出“吱吱”尖嘯。“這東西在吞噬靈氣，”他站起身，眼神凝重，“礦洞深處有東西醒了。”
扣肉的鼻息
一團黑影突然從陳麗腳邊竄出，中華田園犬大小的黑毛獸“扣肉”抽動鼻子，喉嚨發出低吼。它渾身毛發炸開，瞳孔泛起銀芒，竟口吐人言︰“銹里有尸臭味！佛門‘鎮業印’的痕跡，下面埋的不是礦，是墳！”
陳麗噗嗤一笑，揉了揉扣肉毛茸茸的腦袋︰“你這狗子，一開口就嚇人。”
扣肉翻了個白眼，尾巴掃起一陣旋風︰“本尊是嘯天神獸！再說我是狗，下次雷劫劈你煉丹爐！”
談笑間，礦洞深處驟然傳來巨響。岩壁崩裂，碎石如雨，一道黑影裹著腥風撲來。張玄抬手結印，混沌青蓮虛影綻開，將黑影震退三丈——竟是具身披殘破袈裟的腐尸，眼眶中鑽出綠銹藤蔓，胸腔內嵌著一枚黯淡佛珠。
“是‘銹傀’！”扣肉躍至半空，身形暴漲如小山，銀毛披覆雷紋，“佛修坐化後尸身被邪銹侵蝕，專吞活人魂魄！”它仰頭長嘯，音波化作銀色漣漪蕩開，腐尸動作一滯，藤蔓寸寸斷裂。
陳麗趁機甩出機甲鎖鏈，纏住佛珠猛地一扯。腐尸轟然倒地，佛珠落入她掌心，竟滲出墨綠色汁液。“這東西在腐蝕我的機甲……”她臉色驟變，機甲手套已被蝕出孔洞。
張玄並指劃破掌心，以血為墨凌空畫符。血色符文沒入佛珠，頓時金光大盛，珠內浮現“�d”字梵印。綠銹如遇天敵，尖叫著蒸騰成黑煙。“用青蓮火煉化它！”扣肉四爪踏地，時空波紋禁錮住掙扎的銹傀，“這佛珠是鑰匙，礦底有座‘鎮業塔’！”
地底佛獄
三人一獸深入礦脈，沿途銹傀層出不窮。扣肉時而噴吐雷光，時而用尾巴卷起時空裂隙吞噬敵人，嘴上還不忘調侃︰“張玄，你那青蓮火烤紅薯倒是不錯！”張玄懶得理它，混沌青蓮化作火網罩住前方甬道，燒得銹傀灰飛煙滅。
穿過最後一道岩縫，豁然開朗。
巨大洞窟中央，九層青銅浮屠塔巍然矗立，塔身纏滿綠銹鎖鏈。每層塔檐懸掛的銅鈴早已銹死，唯有塔頂一顆舍利子散發微光。塔基周圍堆著數百具僧侶尸骨，眉心皆被銹藤貫穿——正是礦洞中源源不斷的銹傀來源。
“難怪逍遙界靈氣日漸稀薄，”陳麗撫過機甲掃描屏，“整座塔在抽取地脈之力，鎮壓塔底的東西。”
張玄走近塔門，門上梵文突然扭曲，化作血色小篆︰“業火焚身，因果自償。”
扣肉突然渾身顫抖，銀毛根根豎起︰“不對勁！這塔在吸收我的時空之力……”話音未落，塔頂舍利子爆發強光，鎖鏈嘩啦作響，塔底傳出鐵器刮擦聲。
“三千年了……終于有人來換班了？”沙啞笑聲從地底傳來。整座浮屠塔開始傾斜，塔基裂口探出半只白骨手掌，腕上套著破碎的降魔鐲。
修羅僧破封
地面轟然塌陷，陳麗機甲噴射器全開，拽著張玄急速升空。扣肉長尾卷住塔頂舍利子，暴喝一聲︰“鎮！”時空法則化作銀色枷鎖纏住塔身。
然而一只赤腳已踏出裂縫。那是個半邊身子腐爛的僧人，左臉慈悲如佛，右臉猙獰似魔，手中握著一柄銹跡斑斑的禪杖。“小輩，這鎮業塔壓了本座九百余年，”他舔了舔唇角的綠銹，“用你們的魂魄補塔，可好？”
禪杖揮動，腥風化作萬千銹箭。張玄甩出青蓮火牆，箭雨遇火爆炸，毒霧彌漫。僧人獰笑著掐訣，塔身鎖鏈如巨蟒纏向扣肉。“本尊最恨禿驢！”扣肉一爪拍碎鎖鏈，口中噴出雷球，“陳麗，炸他下盤！”
陳麗甩出三枚赤紅晶石——正是用雷劫凝固的“天火彈”。爆炸氣浪掀飛僧人，張玄趁機凌空畫符，混沌青蓮與血色雷雲交融，化作巨劍劈下。
“雕蟲小技。”僧人禪杖插地，綠銹如潮水漫延，竟將青蓮火與雷光悉數吞噬。他腐肉脫落處生出機械骨骼，瞳孔亮起暗紅光芒︰“本座乃‘黑淵’第七席——苦骸羅漢！爾等肉身，正好獻給佛獄！”
聖獸覺醒
苦骸羅漢胸腔裂開，射出密密麻麻的銹釘。扣肉縱身擋在張玄身前，銀毛被蝕得焦黑。“媽的，老虎不發威……”它仰天長嘯，額間裂開第三只眼，銀色光芒籠罩全身，“逍遙界時空，听吾號令！”
洞窟瞬間靜止。飄落的碎石、飛濺的銹釘、苦骸羅漢扭曲的表情，全部凝固成灰色。唯有扣肉渾身銀焰燃燒，每一步踏出都漾起時空漣漪。“本尊掌三千小界法則，豈容邪祟猖狂！”它一爪拍向苦骸天靈蓋，“滾回你的佛獄！”
“ 嚓”一聲，舍利子崩碎。浮屠塔轟然倒塌，苦骸羅漢半截身子卡在時空裂隙中，嘶吼道︰“黑淵已得‘歸墟海眼’……你們逃不過……”話音未落，裂隙閉合。
塵埃落定後，扣肉縮回黑犬模樣，癱在張玄腳邊吐舌頭︰“累死本尊了……陳麗，你那還有肉干嗎？”
陳麗笑著扔過一包零食，轉頭看向廢墟。塔底露出一口青銅棺槨，棺蓋刻著北斗七星，中央嵌著一枚無瑕玉璧——正是《太素玄經》缺失的最後一卷。
張玄撫過玉璧，輕聲道︰“這局棋，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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