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佛劫初現
逍遙界的雪原上，寒風裹著細碎的冰晶呼嘯而過。張玄一行人站在冰崖邊緣，望著遠處驟然拔地而起的浮屠塔。那塔通體漆黑，檐角懸掛的金鈴無風自動，鈴聲如泣如訴，每一聲都仿佛敲在眾人心尖上。
“這塔……像是從地獄里長出來的。”陳麗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自進入逍遙界後，她總覺得顱內有誦經聲揮之不去，此刻鈴聲一響，那聲音竟與經文聲交織，震得她五髒六腑隱隱作痛。
劉芒扛著劍，咧嘴一笑︰“地獄？我看倒像座金庫！塔頂那鈴鐺，說不定是純金打的！”他話音剛落，腳下冰層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猛地拍在他背上——是扣肉。這中華田園犬渾身毛發炸起，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一雙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盯著浮屠塔。
“扣肉不對勁。”吳妍蹲下身，掌心凝聚一縷靈氣探向狗子脖頸。自變異後，扣肉的體型已大如獵豹，此刻卻蜷縮成一團，仿佛在畏懼什麼。突然，它仰頭長嘯，聲浪震碎周遭積雪，額間浮現一道銀紋，身形驟然膨脹，化作三米高的巨獸，背生雙翼，眸中金光流轉。
“嘯天神獸……它進化了！”張玄瞳孔一縮。扣肉仰頭望向浮屠塔，竟口吐人言︰“塔中有因果孽障，不可擅入。”聲音渾厚如鐘，驚得劉芒差點摔下冰崖。
浮屠塔底層的大門緩緩開啟，一股腥甜血氣撲面而來。塔內空間扭曲，明明是方寸之地，卻似無邊無際。牆壁上刻滿血色梵文，每一筆都如活物般蠕動。眾人踏入的瞬間，金鈴驟響，陳麗猛地捂住耳朵——那鈴聲竟在她腦中幻化出一尊倒懸黑佛，佛目流出血淚，獰笑著伸出手指刺向她眉心！
“靜心！”張玄一把拽住陳麗，掌心混沌青蓮圖騰亮起，青光籠罩眾人。然而為時已晚，吳妍已雙目赤紅，手中長鞭不受控地甩向劉芒︰“你這蠢貨，當初若不是你亂踫降魔杵，我們怎會陷入這鬼地方！”
劉芒閃身躲過鞭影，氣得跳腳︰“姑奶奶，講點道理！那杵明明是老張摸的！”話沒說完，他自己也僵住了——浮屠塔的梵文不知何時爬上他的劍刃，劍身映出的竟是一張修羅惡鬼的臉。
“是心魔……塔鈴在引動心魔！”扣肉低吼一聲，雙翼展開，時空之力化作銀芒掃向牆壁梵文。梵文被銀芒擊中，頓時如活蛇般扭曲退散，露出塔內真容︰無數鎖鏈從塔頂垂下，末端捆著冰棺，棺中修士面容枯槁，眉心皆有一道黑洞，與血池冰尸如出一轍。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自塔頂傳來，鎖鏈嘩啦作響，一道身影踏空而下。正是先前冰封的老僧，此刻他左臉修羅相猙獰，右半身卻覆蓋著暗紅機甲，胸口嵌著一顆跳動的黑色晶石。
“機械佛宇宙的殘次品，也配稱修羅？”扣肉冷笑，利爪撕向老僧。老僧不避不閃，機甲手臂硬接一擊，火星四濺間，他沙啞開口︰“貧僧鎮守佛獄千年，等的便是變數之人。”他抬手一指張玄，“你身負佛魔因果，若肯交出混沌青蓮，貧僧便留你全尸。”
張玄尚未應答，陳麗已冷笑︰“禿驢，你機甲上的暗星盟反應堆都快熄火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她指尖星紋閃爍，量子護盾驟然展開，將老僧的修羅威壓隔絕在外。
老僧眯起眼，周身黑氣暴漲，塔內梵文再度翻涌。吳妍趁機甩出長鞭纏住冰棺，猛地一拽——棺蓋轟然炸裂，一具冰尸直撲老僧後背！
“好丫頭，有老子當年偷靈草的風範！”劉芒大笑，劍光如虹劈向老僧面門。老僧怒喝一聲，機甲右臂化作巨錘砸向冰尸，左掌卻結出佛印拍向劉芒。千鈞一發之際，扣肉雙翼一振，時空凝滯，眾人眼前景象驟變——
浮屠塔竟化作一座古剎，青燈長明，梵音繚繞。一尊金身佛陀端坐蓮台，掌心托著一枚琉璃塔鈴。
“這才是浮屠塔真容……”張玄怔然。扣肉卻齜牙低吼︰“幻象！那佛陀的眼珠在轉！”
果然，佛陀金身忽然龜裂，露出一張與老僧一模一樣的臉，獰笑道︰“逍遙界終將淪為佛獄，爾等不過祭品！”
“祭你祖宗！”劉芒暴喝，劍鋒燃起混沌之火，直刺佛陀眉心。陳麗同步啟動星艦掃描，全息模型顯示塔鈴正是能量核心。她縱身躍起，星紋化作鎖鏈纏向塔鈴︰“老張，青蓮之力！”
張玄右掌混沌青蓮圖騰光華大盛，青光如洪流灌入塔鈴。鈴身劇顫，琉璃外殼寸寸崩裂，露出內里一團跳動的心髒——那竟是顆被梵文鎖鏈禁錮的活人心髒！
“以人心為鈴，好狠的手段……”吳妍臉色慘白。老僧卻癲狂大笑︰“此乃佛劫之種！逍遙界、人間、三十六重天，終將歸于混沌！”
扣肉仰天長嘯，額間銀紋化作漩渦，時空之力生生將塔鈴心髒撕成兩半。淒厲尖嘯聲中，浮屠塔轟然崩塌，老僧隨黑氣遁入虛空，只留下一句詛咒︰“歸墟海眼再見，螻蟻們……”
風雪漸息，逍遙界雪原上只剩一片廢墟。扣肉恢復犬形，疲憊地蹭了蹭張玄的手。陳麗盯著掌心星紋，忽然道︰“塔鈴碎裂前，我看到了未來碎片——血池倒影中，你披著袈裟……”
張玄沉默片刻，揉了揉扣肉的腦袋︰“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現在，咱們還活著。”
劉芒一腳踢開殘磚，嘟囔道︰“活著是活著，就是半點寶貝沒撈著！”吳妍翻了個白眼，長鞭卷起一塊琉璃碎片砸向他︰“這殘片能窺心魔，你要不要試試？”
眾人哄笑中，誰也沒注意，廢墟下的雪地悄然滲出一縷黑血，朝著遠方冰川蜿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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