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銀河潮汐
漆黑的宇宙中，銀河潮汐如一條蜿蜒的銀色長河，無聲流淌。張玄一行人駕駛修復過半的蜃樓艦，循著星圖殘片的指引，抵達一片懸浮于小行星帶的金色星雲。星雲中心，一尊萬丈高的佛陀金身盤坐虛空，掌心托著一枚琉璃舍利，梵音如漣漪般蕩開，滌盡塵埃。
“這佛陀金身……似真似幻。”陳麗指尖輕點全息屏幕，黛眉微蹙，“系統檢測到它的能量波動與黯星盟的弒神武裝同源。”
張玄負手立于艦橋，黑袍獵獵。他凝視金身，丹田內的反物質星雲隱隱躁動︰“怕是陷阱。但舍利中藏著的，或許是文明火種的下一塊碎片。”
“汪！”扣肉突然低吼，黑亮的皮毛炸開，金瞳死死盯著佛陀眉心——那里隱約浮著三十六道血色鎖鏈，與歸墟之門的紋路如出一轍。
艦艙開啟，張玄凌空踏出，足下混沌星典化為一葉青蓮，托著他逼近金身。越是靠近，梵音愈發浩蕩，如萬千僧侶齊誦《金剛經》，字字化作金芒刺入神識。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佛陀金身驀然睜眼，瞳孔中流轉星河。
張玄冷笑，袖中劍氣縱橫︰“裝神弄鬼！”《滄海劍訣》第九式“龍怒”轟然斬出，劍氣凝為百丈滄龍，直撲金身眉心。不料滄龍觸到金光的剎那，竟如雪遇驕陽，寸寸消融。
佛陀掌心舍利驟亮，一道梵文鎖鏈破空襲來！張玄避無可避，左掌硬接——
“嗤！”
金色梵文烙入掌心，血肉焦黑。劇痛鑽心，更可怕的是，那梵文如活物般順經脈上竄，直逼丹田星雲。
“張玄！”陳麗驚呼，靈田系統全開，萬千“淨空蒲公英”自艦艙噴涌，結成屏障護住他周身，“這是佛門‘大因果咒’，觸踫者業火焚身！”
“業火？我倒要看看，是這禿驢的因果硬，還是我的劍利！”張玄咬牙，反手抽出腰間玉葫蘆，仰頭灌下陳麗特制的“冰魄玄液”。寒氣入體，梵文侵蝕之勢稍緩。
暗處忽有笑聲傳來︰“張道友，這佛陀金身乃黯星盟以三百高僧血肉所煉，專克修真者的靈力。不如你我合作？”
一道青影踏劍而至，竟是仙盟叛徒凌霄子！他白衣染血，手中折扇卻縴塵不染，扇面繪著《河圖洛書》，隱有星芒流轉。
張玄眯起眼——凌霄子曾在昆侖素銀卷中暗算過他，如今竟主動現身，必有蹊蹺。
“合作？凌霄子，你莫不是想學黃雀在後？”陳麗冷笑，靈田悄然釋放“噬念菌絲”，一旦對方異動，即刻絞殺。
凌霄子搖扇輕笑︰“陳姑娘多慮了。這金身唯有佛道雙修之人可破，而我……”他指尖一點眉心，�d字佛印浮現，“恰巧得了大雷音寺的《楞嚴經》傳承。”
扣肉突然躍至張玄肩頭，喉中發出威脅的低吼。張玄輕撫它脖頸，黑眸深不見底︰“你要什麼？”
“簡單。”凌霄子合扇遙指舍利，“我要其中三成能量，復活一人。”
三人達成脆弱的同盟。凌霄子以《楞嚴經》催動佛印，張玄則逆轉混沌星典，將靈力化為滔天魔氣。佛魔之力交融，竟在金身頭頂凝出一方太極圖。
“就是現在！”凌霄子暴喝，折扇展開，《河圖洛書》化作星光鎖鏈纏住金身雙臂。
張玄縱身躍至佛陀眉心，掌心魔氣翻涌，狠狠按向血色鎖鏈！
“轟——”
金身劇震，梵音化作淒厲哀嚎。那鎖鏈寸寸崩裂，露出核心——舍利中竟封著一具女子尸身，素衣如雪，容貌與陳麗七分相似！
“阿素……我終于找到你了。”凌霄子瞳孔驟縮，折扇脫手，直奔尸身而去。
變故陡生！佛陀金身突然融化，化為腥臭血海。一尊三頭六臂的修羅法相破海而出，六目猩紅︰“螻蟻，竟敢毀我‘因果爐’！”
陳麗瞬間明悟︰“不好！這金身是陷阱，修羅借舍利吸收修士業力重生！”
修羅一掌拍下，虛空崩裂。張玄揮劍硬抗，虎口迸血；凌霄子為護尸身，左臂被魔焰焚為焦炭。
“扣肉，吞了那舍利！”張玄暴喝。
黑犬化作殘影，一口叼住舍利。修羅怒極，六臂結印，血色“�d”字如山壓下。千鈞一發之際，陳麗將靈田所有能量注入“淨空蒲公英”——
“開！”
蒲公英炸裂，銀白光雨席卷星海。修羅法相被短暫禁錮，張玄趁機斬出《太陰劍訣》終極式“月隕”，劍光如彗星墜地，將修羅頭顱貫穿！
修羅潰散，舍利落入扣肉口中。凌霄子抱著尸身，慘然一笑︰“原來阿素早已魂飛魄散……張玄，這份人情，我記下了。”他捏碎玉符，身形消散于虛空。
陳麗望向舍利，神色凝重︰“其中能量被污染了，若直接吸收，扣肉恐怕會墮入魔道。”
張玄沉默片刻，忽然並指如劍，劃破掌心。鮮血滴入舍利，竟將污穢滌蕩一空——他的血脈，本就是仙秦初代“淨血者”後裔。
“主人……”扣肉吞下舍利，周身泛起金光，額間生出一枚豎瞳，洞穿虛妄，“我看到未來碎片——黯星盟的‘佛劫計劃’，已在三十六重天展開。”
蜃樓艦再度啟程，銀河潮汐依舊無聲流淌。誰也未察覺，修羅潰散的血海中，一縷黑煙潛入艦體，附在凌霄子遺留的折扇上。
扇面《河圖洛書》中，某顆星辰悄然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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