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墨門遺舟
第三十六章•歸墟門開
東海之濱，黑雲壓城。
張玄立于礁石之上，手中兩塊潮汐石泛著幽藍光澤。陳麗蹲在一旁，指尖輕觸石面，系統光幕浮空閃爍︰“能量頻率已達臨界值，這星圖……像是歸墟的坐標。”
“徐福艦隊留下的東西，總歸不是什麼善茬。”張玄深吸一口氣，海風裹挾著咸腥撲鼻而來。腳邊的扣肉忽然低吼，黑毛炸起，犬牙間溢出絲絲電光。
“開始了！”陳麗低喝。
潮汐石驟然爆亮，光柱直沖天際，海面轟然裂開一道千丈漩渦。星圖如銀河倒懸，在漩渦中央流轉不息。浪濤翻涌間，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自深淵傳來，整片海域為之戰栗。
“鎖鏈……是鎖鏈！”吳妍驚呼。
只見漩渦中探出一只覆滿青鱗的巨爪，爪上纏著九條玄鐵鎖鏈，鏈身刻滿晦澀符文。巨爪拍向海面，激起百丈狂濤，一頭背馱石碑的巨龜緩緩浮出。其雙目赤紅如血，龜甲上竟生著珊瑚般的晶簇，每根晶簇內都封存著一團幽藍火焰。
“玄冥鎮海龜！”張玄瞳孔驟縮，“《山海經》載，此獸鎮守歸墟之門，吞海吐霧，爪裂山河……可它怎會被鎖在此處？”
巨龜仰天咆哮，鎖鏈錚錚作響。陳麗迅速分析數據︰“鎖鏈上的符文是墨家‘非攻陣’，有人在借它鎮壓歸墟！但陣眼被潮汐石強行激活，這龜……快失控了！”
話音未落，巨龜猛然甩頭，一道水刃劈向眾人。張玄縱身躍起，《滄海劍訣》第九式“龍怒”應聲而出，劍氣化龍與水刃相撞，炸開漫天水霧。扣肉趁機撲向龜甲，利爪撕下一片晶簇，卻見火焰騰空而起，凝成一名黑袍老者的虛影。
“徐福！”張玄咬牙。
虛影撫須長笑︰“小輩，兩千年了，終究是你們打開了這囚籠。玄冥龜乃歸墟守門人，當年墨翟以性命為代價將其封印，今日鎖鏈一斷，三十六重天的‘餌料’便再無人可擋！”
“餌料？”陳麗渾身一顫，“難道歸墟吞噬萬物，是為了供養那些‘聖人’？”
徐福笑而不答，虛影倏然消散。巨龜卻似被激怒，九條鎖鏈齊齊崩斷，海天之間陡然裂開一道漆黑縫隙——歸墟之門，開了。
門內傳出無盡吸力，海水倒灌，天地失色。張玄一把拽住險些被卷入漩渦的吳妍，吼道︰“陳麗，用靈田定住海脈！”
陳麗雙手結印，靈田虛影自掌心展開，無數根系扎入海底。瞬息間，浪濤稍緩，她卻嘴角溢血︰“撐不了多久……必須重新封印那龜！”
“我來斬鏈，你布陣！”張玄翻身躍上龜背，劍指蒼穹。混沌星典在神識中瘋狂推演，終于窺見一線破綻——九鏈核心藏在龜甲第七片晶簇之下！
巨龜感知危機，昂首噴出滔天黑炎。扣肉長嘯一聲，身形暴漲如小山，犬爪引動雷霆，與黑炎僵持不下。吳妍趁機甩出三十六枚銅錢，布下“地澤二十四陣”，暫時困住龜足。
“就是現在！”張玄一劍刺入晶簇。
龜甲轟然炸裂，一枚青銅陣盤顯露。他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凌空畫出墨子所傳“天志符”。陣盤劇震，九條鎖鏈如活蛇般竄起，將巨龜層層纏繞。
歸墟之門漸漸閉合，海面恢復平靜。
巨龜赤目褪去血色，竟口吐人言︰“墨家小子……多謝。”其聲蒼涼如古鐘，“當年墨翟舍身封我，實為阻徐福開啟歸墟。如今鎖鏈已斷，三十六重天必會察覺此地。你們若想活命，需尋‘巨子令’，那物在……”
話未說完，龜甲晶簇盡數崩碎，巨龜化作流光沒入深海。
“在哪兒？你倒是說全啊！”吳妍跺腳。
陳麗苦笑︰“怕是天機不可泄露。”她轉向張玄，卻見他怔怔望著掌心——一道龍形血紋悄然浮現，與扣肉頸部的星圖紋身遙相呼應。
“鯤鵬腹中，自有答案。”張玄收劍入鞘，眸光如炬。
百里外，一艘黑帆戰船隱于霧中。
甲板上，黑袍人輕撫懷中血玉羅盤，冷笑︰“張玄……你倒是替本座省了不少功夫。”他身後，無數幽藍眼眸在霧中亮起，似獸非獸，似人非人。
海風嗚咽，似嘆似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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