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墨門遺舟
第三十三章 黑淵交易
秦嶺深處，月光如霜。張玄站在一處斷崖前，手中握著一枚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山壁上一道隱秘裂縫。陳麗蹲下身，指尖輕觸裂縫邊緣，一縷青煙忽地騰起，凝成一行篆文——“墨門遺舟，非緣不渡”。
“這裂縫中有空間波動。”陳麗閉目感應，腰間玉佩泛起微光，“系統提示，內部藏有《天工殘卷》的氣息。”
“殘卷？”張玄眉頭一皺。傳說此卷記載墨家失傳的“周天星軌術”，能推演宇宙靈脈，甚至操控星辰。三日前，他們追蹤黑淵商會至此，卻意外發現此地竟與陳麗母親留下的線索重疊。
忽地，一陣陰風掠過。扣肉猛地弓起身子，喉嚨中發出低吼，渾身黑毛如鋼針般炸起。黑暗中，一道黑袍人影憑空浮現，衣擺繡著血色蜈蚣紋路，手中托著一只琉璃瓶——瓶中懸浮著一滴鮮血，血珠內竟隱約浮現一名女子的虛影。
“陳姑娘，此物可還認得？”黑袍人嗓音沙啞如銹鐵摩擦。
陳麗瞳孔驟縮︰“母親的dna樣本……怎會在你手中！”
“十八年前，黑淵從昆侖墟帶走的不止殘卷。”黑袍人冷笑，“今日以血換卷，如何？”
張玄一步擋在陳麗身前，混沌星典在掌心流轉︰“若是不換？”
“那便讓陳素衣的魂魄永困歸墟！”黑袍人五指一握，瓶中血珠竟燃起幽藍火焰。
陳麗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卷殘破帛書。帛書展開的剎那，山壁裂縫轟然震動，無數青銅齒輪自岩層中浮現，交織成一座巨陣。陣紋如星河倒懸，中央懸浮著一枚玉簡，正是《天工殘卷》！
“系統解析，此陣需墨家血脈激活。”陳麗指尖沁血，正欲點向陣眼，黑袍人卻驟然暴起，袖中射出九道烏光︰“殘卷歸我了！”
張玄揮袖一甩，混沌星典化作劍影，斬碎烏光。黑袍人獰笑，身後騰起黑霧，霧中探出三條白骨鎖鏈，鎖鏈末端竟掛著三顆猙獰獸首——饕餮、窮奇、�杌！
“上古凶煞？”張玄瞳孔一縮，反手結印，“扣肉，開星竅！”
黑犬長嘯，額間浮現一枚銀色星紋。霎時，星紋迸射光華，化作光罩護住陳麗。
饕餮獸首張口一吸，方圓十丈靈氣盡被吞噬；窮奇雙翼掀起腥風，腐骨蝕肉；�杌鐵尾橫掃，山石崩裂。張玄踏罡步斗，混沌星典凝為九柄光劍，劍身浮現《道德經》符文︰“道沖而用之，淵兮似萬物之宗——破！”
光劍如流星墜地，�杌獸首應聲炸碎。黑袍人暴怒，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以吾精血，祭請九幽！”
血霧中，一尊三頭六臂的修羅虛影拔地而起，六手各持刀、斧、戟、錘、弓、鏡。鏡光一閃，張玄如陷泥沼，動作遲滯半分。修羅巨斧已劈至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陳麗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殘卷玉簡。玉簡光芒大盛，陣中齒輪瘋狂轉動，一道清朗喝聲自虛空傳來︰“兼愛非攻，天志明鬼——墨守成規，鎮！”
修羅虛影驟然僵直，周身浮現無數青銅鎖鏈。鎖鏈一收，虛影轟然潰散！
黑袍人踉蹌後退，面具崩裂，露出一張布滿咒文的臉︰“墨家遺陣……你竟能喚醒墨子殘念！”
陳麗握緊玉簡，眼中含淚︰“這殘卷中有母親的神識印記……她當年，是為護卷而死！”
黑袍人狂笑︰“陳素衣以命封卷，卻不知黑淵早在她魂魄中種下‘歸墟引’！今日殘卷現世，便是她魂飛魄散之時！”說罷，他捏碎琉璃瓶，血珠化為黑火，直沖天際。
“不——”陳麗嘶吼，系統界面瘋狂閃爍︰“警告！檢測到歸墟裂縫開啟！”
張玄一把攬住陳麗，混沌星典化為光翼︰“扣肉，開星門！”
黑犬仰天長嘯，星紋化作漩渦，將三人卷入其中。最後一刻，陳麗回頭望去——黑火中，一道模糊身影溫柔微笑，唇間無聲吐出二字︰“快走……”
再睜眼時，三人已身處一座荒蕪洞天。洞頂瓖嵌北斗七星，地面刻滿《墨子》經文。陳麗跪坐在地，玉簡緊貼心口，淚水無聲滑落。
張玄輕撫她肩頭︰“伯母以魂護卷，是為大義。此仇，我們必報。”
扣肉低頭輕蹭陳麗手心，喉間嗚咽如泣。
寂靜中，玉簡忽然浮空，投射出一幅星圖。星圖中央，一艘青銅巨艦破雲而出，艦身刻著八個古篆——
“墨門遺舟，渡盡蒼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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